记者会的布置速度极快,许廷章有意为之,他不让大宅里的人有时间来探测他想说的内容,影响他要的结果。他原本定的三天後的记者会,提前了一天召开,并且是在网络同步直播,让事实直接摆出来,以免被人从中扭曲。
那天的天气不错,早晨下过小雨,天格外的明朗,天色蔚蓝,夹杂著习习的凉风。记者会的地址是在市里一间酒店的大堂召开,临时搭建的简易台上摆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面铺著红绸布,架著两个黑色的话筒,可见发言人有两位。在发布台下备置了约有六七十个座位,九点半锺已坐满了人,周围的取镜佳位也架好了摄录机,距离召开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闹哄哄的犹如放大了的蚊吟一般,满堂的人都在交谈著,他们在谈论的间隙中不时打量著台上,当许廷章领著陆建辉准时出现时,闪光灯便开始疯狂地眨了起来,打得满堂亮晃晃。这间大堂的窗帘是拉拢的,结果闪动的灯光竟把台上照亮了,近乎到了刺眼的地步。自从两人的绯闻发生过後,由於许廷章深谙如何避开媒体,至今他们还未曾在哪里被人截堵住,陆建辉更是再没有一张照片暴过,躲得不露半毫痕迹,如今他堂堂正正地走了出来,等待的镜头难免会有强烈的反应。
在场的记者都有点讶异,最近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下,眼前台上的两个人非但并不憔悴,竟颇有容光焕发的感觉,也不知有意无意,他们还穿了相同的能烘托出男性迷人气质的简装,是以怡然自得的模样。
过去习惯了白炽的闪动灯,此刻连成一片的灯光没有令许廷章的眼睛难受,面对著底下等候他提供娱乐谈资的人们,他虽然认为向毫不相干的人解释自己的私事十分愚蠢,但反应却比过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平和。现场有警卫维持秩序,也有特莱斯的公关,由於不方便露面,他们的保镖都躲在暗处。
在许廷章和陆建辉落座後不久,守候在旁的工作人员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便上前为他们调好了麦克风,低声说:“许总,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许廷章同意了,他拿出了准备好的发言稿,快速浏览了上边的内容一次,竟然是不以为意地将它摆到了旁边,接著他便微仰起了脸庞,毫不避让地直面著下边的执笔者,目光炯炯,开腔了,说:“今天,我和我爱人坐在这里,是要向所有关注著我们的人,说明近期缠著我们的一些事情。”
(101)
许廷章的低柔嗓音从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大堂,字语间富含著穿透人心的魔力,猝不及防地拨动了所有人的心弦。这才开场的第一句话,在场的人,无不发出惊呼之声。许廷章对陆建辉的称呼,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连陆建辉本人听了,都不由得轻轻垂下眼帘,掩饰著自己眼底可能浮现的喜悦情感,怕被人看见。
陆建辉的内心在颤栗,许廷章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以致於他忘记了那麽多的焦点全部集中在他们身上。他原本警惕的表情慢慢放松了下来,流露了一丝微笑。许廷章只看了陆建辉一眼,便明白自己不需要演说稿了,他也微笑,然後缓缓盯住了众人,清晰有力地讲述道:“我最需要向各位说明白的一件事,是我的前妻之所以离开,完全是因为她要去追求她要的生活,这与她的哥哥,也就是我现在的爱人,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任何指责他破坏我婚姻的言论,都是没有根据的污蔑,是毁谤,我的律师会告诉某些人这是什麽罪名,要负担什麽责任。”
这是准备诉之法律来恢复陆建辉的名誉,台下有些人的心登时凉了半截,注意力一刀切成两半,在听取许廷章发言的同时,他们努力思索著在前段时间里,自己有没有涉入诽谤。许廷章不理会台下的骚动,他一向高傲唯我且随性到了极点,於是当著所有人的面前,他示威似地牵住了陆建辉的手,与他十指交握,说:“他的确是我的前任大舅子,可我郑重强调一点,他来到我的身边时,我与他妹妹陆青妍的婚姻关系已经结束了,她也已经离开了。我们两个人会在一起,绝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我们想在一起而已,而因为这个我们要被指为同性恋的话,那我其实也不怕承认,我不怎麽抱歉的说一句,我是一个同性恋。”他说,语气轻松自若,仿佛在谈论一件多麽理所当然的事,全不理别人有多震惊,他只知道陆建辉回握著他的手越来越紧,这给他注入了近乎狂妄的勇气,他既然起了开头,後边说著就更不费劲了,渐渐还偏离了他起初那正经八百的态度,“我的儿子也非常喜欢他,他们的相处非常和谐,有些闲得发慌的人,真不必为我儿子担心,你们再烧一辈子高香也求不到像他这麽懂得疼孩子的男人。”
陆建辉的脸有少许发热,他努力抑制著,不想当著这麽多外人脸红,许廷章把他夸的太好了。许廷章在台上从容不迫地发言,台下有个女记者叫季菲,她从进场便坐在前沿,眼儿尖,看出了陆建辉随著许廷章的话浮现的喜色,顿时心痛不已。她早在开始便关注了陆建辉了,不止是他那组平面广告,从她的调查中,在一个菜市场里的人都知道他,他时常会去买菜,对人对事都特别好。她在特莱斯工作的同学也忍不住私下和她谈论过,特莱斯的高层身边跟著一个男人,厨艺高超,人长得又好看,性格还特别温柔。在那组游乐场的照片里,抓取到他的许多个瞬间,那平平淡淡的神态都蕴涵著温柔,眼神不掺杂半点儿的虚假,她将照片洗了出来,脑际突然闪过了一句话,能被这样的眼神看著是多令人感到幸福。
季菲察觉到自己陷入了某种幻想的不实际的情感,可她暂时顾不上了,她有些愤怒,像他那样的男人居然搅上了臭名昭彰的许廷章,许廷章这个风流公子的情史怕是比裹脚布还长。她再看不下去许廷章此刻那深情种子般的表现,从皮包里抽出了自带的话筒,她毫不犹豫地问道:“许先生,你将陆先生称呼为你的爱人,那请问你过去的情人怎麽办呢?我记得之前你曾经和某女星在酒店频繁出入,还被人拍过照的吧?那女星最近还在力挺你的性向。”此话一落,周围的同行都惊呆了。他们在接受邀请时就被告知,这场记者会是不能够提问的,何况还问的如此挑衅。
想不到有人发言,陆建辉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他望住了那个娇小的女孩子,见她面上略显汹汹的怒容,迷惑地又看向了许廷章。他知道许廷章过去的私生活混乱,在他来到这个城市时买的杂志上,也见过他搂著人出入酒店。他从未寄望过要和这人发展出关系,对他那些事,早就逼自己不要在意,想来就是有点不舒服,台下的女孩子却那麽生气。许廷章稍稍眯缝著双眸,他握紧了陆建辉的手,害怕他会难过,顾忌到此刻的直播和情况,他并没有让警卫将那人请离,反而不紧不慢地说:“我过去从未承认过任何人是我的情人,有人和你们说什麽,那可不关我的事,不过她力挺我的性向正常,那不正说明她和我不熟麽?”
“你的意思是说,过去和你有关系的人都不算你的情人吗?这对那些女性可是不小的侮辱。”季菲又问,口吻有些激烈,许廷章老神在在的模样真是叫人生气。许廷章略一寻思,浅浅而笑,坦然道:“我过去没有和任何人确立恋爱关系,这一点我清楚,和我传过绯闻的人也清楚,我问心无愧。非说我对不起谁的话,我也只是对不起我的爱人和孩子。你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你才是在对我绯闻对象的侮辱。”他过去是风流,但他从未在情字上欺骗过任何人,连喜欢二字都未曾和谁说过,亦从不勉强,都是基於双方自愿的。他有了陆建辉後,才明白这样很荒唐,可他自认他没有对不起谁,有的话,也是对不起陆建辉和许竟,为他过去的不检点。
(102)
季菲被堵的说不上话来,她板著脸,不死心地问:“许先生,请问你和宋氏千金的婚事是怎麽回事?你打算骗婚吗?”有多难听,便问的多难听。许廷章今天的脾气好的离奇,他一手牵著陆建辉,一手拿著麦克风,有点懒洋洋地靠著椅背,犹如是坐在自己客厅里似的,轻悠悠道:“也许还有另一个人也叫许廷章吧,我可一点不知道这件事,你真想知道的话,可能你得去问问宋小姐到底是要嫁给谁,如果她是要嫁给我,那你就要劝她回家去吃些神经阻滞剂,然後再去医院做个彻底的脑部检查。”他愉悦地翘起了唇角,带点儿调皮的味道,补充说:“否则的话,会有哪个正常的女人想要嫁给我?我可是刚被自己给掰弯了的人啊。”
竟然有人对同性恋承认得这麽得意,陆建辉不自觉想笑,假如不是地点不合适,他真是很想揉一揉许廷章的头发,近期来,他愈发盲目地认为许廷章很可爱了,怎麽看就怎麽可爱。季菲莫名其妙的生著气,她的眼睛涨得通红,忽地转向了陆建辉,难掩伤心地对他说:“陆先生,你相信他吗?”随著她的发问,原本在许廷章挽住的注意,齐刷刷挪到了陆建辉这边,许廷章仔细地审视著季菲,发觉她对陆建辉的关切,面色立刻就阴沈了下来。难怪她的问话听著就是来找事的,还以为她是老头子叫来的,敢情这是觊觎著他的宝贝。
陆建辉从没有对付过这样大的阵仗,他微觉茫然地盯著提问的人,正当他不知所以的时候,许廷章手心传来的温度安稳了他,他的神色缓和了,微微地颔首,对著那个女孩子:“嗯,我相信他。”又再转过头去看许廷章,带著显而易见的信赖,他轻声说:“他真的什麽事都没骗过我。”许廷章朝他笑了一下,两人的视线完美交会在一起,不言而喻的感觉太好了,旁人都有点发懵了。
季菲的嘴角抽了几抽,她努力深呼吸,挤出难看的笑脸,问:“你是因为什麽选择这样的……呃,感情?陆先生,你要知道,这些实际上是丑闻,就算现在让你受到了关注,可这对你的事业是没什麽帮助的。”他们的这一连串事情,多少有人认为是在炒作。他是个完全没露过脸的新人,借这次的大风确实能让人知道他,可是终究是负面新闻。
“对不起,没有因为什麽,我不太清楚这些个事情啊……”陆建辉的茫然感更深了,别人问他话,他不能不答应,只是又生怕自己说错话,於是他的眼神总往许廷章那边飘,想从他那处讨取些暗示,字斟句酌地说道:“你是说我拍照麽?那个不是我的事业。”季菲坚决不给许廷章抢走话柄的机会,她心急口快,又说:“那是不想当模特了?陆先生是准备进入娱乐圈吗?许先生有什麽安排了是吗?”言语之中颇有咄咄逼人的味道。
如若换做别人,极可能是要发脾气了,不过陆建辉平日温吞惯了,他凝神思索了片刻,众人屏息等待著他的回答,老半天了,只听见他迟缓地说:“我不是不当模特了,以前只是试了一下,一直都不是模特。至於别的,我都没打算,也真的不清楚……”他止住了话,真诚地看向了季菲,轻轻叹气,“不好意思,我真的真的只想在家好好做饭。”
季菲破坏了规矩,引的其他的人也都想提问了,他们有的站了起来,高举起一只手臂,大声嚷著:“许先生,特莱斯集团对您近来的新闻是什麽态度呢?你与你的大舅子的事,你的前妻知道吗?你和你的大舅子相恋,还如此高调,令公子能接受吗?”霎时间整个大堂里吵闹不休。季菲犹自不死心,她扯著嗓子,近乎扯破了嗓子,说:“陆先生,你这样完全没主见的,真的合适?许公子出身豪门,他的家族已经容纳下你了?我看不大可能的吧?”
陆建辉倏然怔住了,形色黯淡下来了。这个问题就是他们手上的烫山芋,他害的许廷章和家里决裂,就算许廷章满不在乎的,他还是难免愧疚。这时,许廷章的耐性告罄了,周围的声浪吵的他脑仁儿疼,季菲的话尤其令他讨厌,越问越是离谱,他看穿了她对陆建辉的心疼和热爱,忍不住就一拍桌子,喝道:“喂!八婆,你看个屁啊看,我跟他的事,关你屁事?!”
台上的两只麦克风是连接著音箱的,许廷章的话轻易就盖住了全场的热议,全场登时目瞪口呆了。余音还未消失,高霖已经绝望地抱著脑袋了,他丧失了听下去的勇气。陆建辉同样受了惊吓,他赶紧扯住了许廷章的衣角,压低了声音:“廷章,你做什麽?”
季菲是个年轻姑娘,许廷章过去的行径更恶劣的都有,他对媒体爆粗口也不是第一次了,太礼貌了反倒不正常,她丝毫不胆怯,依然对著陆建辉追问:“陆先生,请问你是同性恋吗?有没有喜欢女性的可能?”一个问题接著一个,将他逼的无法吱声,还是许廷章又一次打断了她,冷然道:“你问这些也没用,他不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他是我的媳妇儿,你给我死心吧,少打他的主意。”
103
“你没有这个权利限制我,我欣赏他是我的自由,而且他是那样温柔老实的人,我怀疑他是受了你的一些蒙蔽。”季菲对陆建辉充满了自己的幻想,她义正言辞地说。许廷章见状突生出一缕恶劣的捉弄欲望,他傲慢地朝她阴笑,然後,他按住了陆建辉的脑袋,将他的脸转了过来,陆建辉呆呆地问:“嗯?怎麽?”他没回答,而是在众目睽睽下,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就给吻了上去,还把舌头顶进了陆建辉的嘴里。这场发布会的气氛,在这一刻炒到了,灯光闪得人都晃了眼。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特莱斯的公关被唬的腿软,他们立即清场子,无奈没用,那些人如何肯走。许廷章吻了约有一分锺,等他松开时,陆建辉的脸颊都红透了,嘴唇上残余著些微的湿润,他半掩著面,窘迫得几要容身无地。许廷章清楚他的怕羞的性子,因此也不愿再多耽搁了,他拉著陆建辉站了起身,把他发烫的脸按到自己怀里,接著以淡然又带挑衅的视线扫遍了台下众人,高声地宣告:“关於我的私生活,我再不会向任何人解释了,解释个屁啊解释,老子干什麽,关你们什麽事了?永远都只有这一次。最後一个,关於对我爱人的其他污蔑,那个潜规则的,我只想说这点是最可笑的,因为我很快会辞去我在特莱斯集团中的职务,他也不会再跟模特这一职业沾任何边。他只会在家给我做饭带孩子。有关我的事,再和特莱斯无关。”他这一段话并没有通过话筒发出,却清楚地被每一个人听到,嘹亮的声腔极具魄力。话罢,他很满意别人眼中的愕然,微一笑,拥著陆建辉转身离开了,对後边的声浪毫不留恋。他再是不信了,经过他今天这次折腾,他母亲还能再找到姑娘来和他谈婚事,纯粹做梦。
直到被许廷章拉进了休息室,关上了门,陆建辉还没从冲击中清醒,他的大脑弥漫著烟雾,整个人都显得痴痴的。许廷章之前没有和他说过今天的内容,他本来兴趣也不大,可料想不到会是这般的大胆。许廷章刚才的每一句发言都绕在他耳边,每一个都像是小锤子,不停地敲打著他的心房,他分辨不了内心的感受,只是热乎乎的,暖洋洋的,鼻子无端地发酸。许廷章眼见他动容到要流泪了,不禁捧住了他的脑袋,情难自已地吻遍了他的脸,最後将他用力抱在怀里,叹息般说:“现在全世界,我只能和你在一起,你也只能跟著我,你不能够後悔了。”他们如此高调宣告恋情,是再也不能分开了,而这是他想要的,想要陆建辉再也没有别的人可以选择,他的感情才有保障。
两人用尽了力气地相拥著,“嗯,我不後悔的。”陆建辉温顺地应道,他埋在许廷章的怀抱内,吸取著他衣领间惑人的气息,沈默了许久,他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心绪上的乱流,一只手便探到了许廷章的胯间,不声不响地按住了他裤兜里的阴茎。他的这个动作蕴涵著独占欲,陆建辉尽量掩饰著羞涩,手心轻抚著那个灼热的雄伟的部位,想著它夜夜在他体内冲刺时的强悍,顶的他全身都酥软了,他的声线有点儿嘶哑了:“你有犯罪前科,今晚上必须上缴子弹,每晚都要宣誓,再不许用在别人身上。”许廷章怔忡了一下子,旋即反应过来了,他搂紧了陆建辉的腰,微低头咬住他的耳垂,严肃地说:“报告长官,我愿意现在就缴械入库,但是介於我们还在敌人的阵地上,请让我再储存十几分锺,我们这就回我军的装甲车上擦枪管,必须用你的水擦亮我的枪杆子,我的子弹才交的出来。”说完,他在陆建辉的屁股上狠狠揉了一把,拖著他开门往外就跑,径直向车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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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廷章高调宣布了两人的关系後,他就再没去特莱斯上班了,常用的手机扔到了一边,另外办的号码只和特定的几个人联系。他不看新闻,也不上网,完全不关注那些事情,也不关心别人的反应。他搬来一大堆电影碟,每天就是侧躺在沙发上看电影,手边放著啤酒和笔记本电脑,偶尔接几通电话,炒炒股票,下午就在露台上练拳,提前在家里过起了退休的生活。陆建辉也曾问过他以後的打算,可他回应懒懒的,他也就不好再开口了,於是每天就一边干活,一边伺候著大老爷似的许廷章,给他捏捏肩,按按脚,两人偶尔趁著许竟上学,还会在家里大玩成年人的性爱游戏。
那天早晨,由两个保镖带著许竟去学校,陆建辉把他早餐用的碗筷收拾进了厨房,他在客厅里犹豫了一下子,终於还是拉上了窗帘,也合上了厨房的百叶窗,在角落里慢慢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而後穿上了一条粉红色的围裙。他这样作装扮,纯粹是因为昨天许廷章的热烈要求,他半是哀求半是威胁的,要陆建辉在家时必须赤身裸体,非是要穿就只能穿围裙。他将脱下的衣服叠好,本想拿进房间里的,可想到许廷章还在里边睡觉,脚步就迈不开,只能把衣裤叠好放在客厅里,转身又回厨房清洗碗筷。
(104)
水池里的泛著些泡沫,陆建辉拿著抹布擦洗著瓷碗,碗筷互相碰撞敲出了清脆的响声,他的眼光不敢乱飘,默默洗著碗,就算时常会这样装扮,他依然不敢想象他此刻的样子。许廷章後来有个诡异的爱好,喜欢给他买各式各样的围裙,他身上这条粉红色的是前几天刚买来的,上边能勉强遮住了乳头,露著他半个紧实的胸脯,下边刚好又只能盖住私处,两条大腿是光溜溜的任人观看,这些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是他的後方从上至下都全裸,只有围裙的两条细线绑在了腰上,系了一个蝴蝶结。
陆建辉在洗碗时不小心溅起了几颗水珠,水珠打在围裙上即刻便渗透了,他见了就是呆了呆,明明没有人在,还是窘迫得不得了。这条围裙,竟是蕾丝材料的,蜜色的肌肤在蕾丝下隐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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