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阅读_狍枭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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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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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会,跑,别处,要等,等你,我在,这里,等你……”她的泪水,很快在他胸口衣料上濡出小小一片印子,她断断续续抽噎地说道,太久没于谁开口交谈过的嗓,带着干涩,哭颤使它变得更结结巴巴。

“你在等我?”狍枭对她的答案感到愕然。

她笑的甜似蜜糖,眸儿湿润闪耀。“嗯……等你,回来。”

“我不是跟你说好分开了吗?我那天还跟你挥手道别耶,你等我干什么?我给你那么多金银财宝,不够吗?你全用完了?等我回来再拿一些给你是不是?”狍枭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她仍在等待他,他未曾要求她等他,她干嘛这么多事?干嘛不快快乐乐找其他事做?

“你,生气,了吗?”她面露慌张,仰头觑他。

“不是生气呀,散就散了,拖泥带水最让人觉得麻烦,我不知道你在等我,我没叫你这么做,你这么做我也不会感动,难道我一辈子不回来,你就等我一辈子吗?有没有这么蠢的呀?!”

生气吗?应该是没有,他干嘛生气呢?她爱等是她的事,他完全不知情,不知者无罪嘛,可是她一副比他离开时更瘦更小更苍白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她都不吃不喝不睡觉吗?这一点他就很不满了,口吻不自觉地越来越随便。

“我和你没有承诺,也没有约好要厮守终生吧,有吗?有吗?!大家在一起很愉快,分开也分得和平,多好呀,不是很没有负担吗?你干嘛好像睡过了抱过了就一生都得绑在一块?”干嘛害他有一股该死的内疚感从胸口泛起?!

而为了抵抗那股内疚感,他只能将过错全推到她身上。

对,是她的错!他那天明明白白的说了,他要走了,他也没有亏待她,他变给她无数的金银珠宝,比起他抱过的女妖们不知多出几十倍,足够了吧?!

用它们买她数十日的相伴,可以了吧?!

他不记得自己临走前要求她替他守身、为他等候,没有吧?!他应该没有一时之间脱口说出那种蠢话吧?!

她呆然,黑剪双眸眨也不眨,望进他怒光闪烁的眼。

她必须一个字一个字慢慢消化,才能拼凑其意,将他说的话,细细理解。

我不知道你在等我,我没叫你这么做。

她是心甘情愿等他的……

难道我一辈子不回来,你就等我一辈子吗?

是,我会等。

我和你没有承诺,也没有约好要厮守终生吧?

没有……没有约好,没有承诺,只是她自己心里默默产生这样的贪婪念头。

你干嘛好像睡过了抱过了就一生都得绑在一块?

这句话,她听不懂,反复思索了几回,仍是不懂。

你干嘛好像睡过了抱过了就一生都得绑在一块?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她努力想弄明白,可是……每个字的涵义,她是清楚的,凑成一整句,却变得好艰涩。

然而,就算不明白字意,双眼仍可以清楚看见他脸上并无与她重逢的喜悦,他甚至……是愤怒的。

“所以,你,不是,要……回来?”她呐呐的问,本能地记得要给他的微笑,微微扭曲,变得有些可怜兮兮。

“不是!我是要来告诉你,不要跟着其它的疫鬼去做坏事!乖乖照你以前那样——”哪样?对小动物诚惶诚恐,小心翼翼不去误伤他们,见人就躲,别暴露在众人面前,蜷缩身躯,藏于暗处,自卑自怜地躲着别出来?随便啦,就是不准和其他疫鬼成群结对!

“……所以,我们,真的,分开了?”她恍若未闻,又问。

“对,早就分开了!”

第5章(2)

她反应迟钝,足足在他怀里愣了良久,双臂终于慢慢松开,小小的身躯僵硬地后退一步。

分开了。

这样也好,聚散两爽快,是不?原来,这句话,是分开的意思。

我对陪我玩乐过的女妖都很大方,这些东西,当作是你应得的报酬。原来,这句话,是到此为止的意思。

好了,宝宝,那我走啰。原来,这句话,是他没有要再回来的意思,而非暂时。

原来,没有要永远在一起。

原来,他是真的要走了。

原来,从那一天他离去时,他与她,已经分开了……

那她在等谁呢?

这些日子里,她不敢吃,不敢喝,不敢睡,不敢四处乱跑,等的,是谁?

是一个从头到尾,没有允诺过会回来的人。

是她自己想像中,与她一样对这段感情仍存眷恋的人。

“我真不敢相信,说那种话的畜生竟然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狍枭他娘已经听不下去,旁观如她都能听到满腔怒火,当事人现在一定气到恨不得痛扁那只畜生一顿吧!她可以大义灭亲的!面对人面兽心的家伙,揍给他死,她绝不护短!

“小疫鬼,需不需要我们帮你架住他,让你揍扁他?”瑶貅以有这种小弟为耻!

她静静望着狍枭,面容好淡好淡,唇边的笑还没消失,周身几位她不认识的绝世美人,一个一个皆好恼怒,比她更激愤。她们在生气,气什么呢?气狍枭说的那些话吗?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呀……

只是,难过。

只是,心里好酸。

只是,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掉的声音……

她一时词穷,笨拙得找不到话能说,唇儿抿了又抿,蠕了又蠕。能说什么?该说什么?要说什么?她不知道……只能定定凝望他,脑子里闪过的,全是与他一同编织的美丽回忆。

那些,真的太过美好,温热的拥抱,狂烈的缠吻,冷凉泉里的嬉戏,樱花大树下的纷纷粉雨……

“……分开了,所以,不能,等你了,对不对?”

“不是不能,是不用了,不用等我,你大可以去做你喜欢做的事!”

喜欢做的事?

她喜欢在睁开双眼醒来时,能看见他难得稚气无害的睡颜。

她喜欢他哄人一样,说话的声音。

她喜欢他喊她的名字。

她喜欢跟随他的脚步,踩过每一块石,踏过每一寸草。

她喜欢,用手拨弄他的头发看着星光激生,将黑夜点缀灿亮。

她喜欢他笑。

她喜欢看他。

她喜欢他也看她。

不能了。

不用了。

没有他,那些喜欢的事,都没有了。

原来,分开,是这样的意思。

不单单是他往东、她往西,各走其途,还有,两个人共同有过的美好及快乐,都必须撕扯中断……

“宝宝,你住嘴!不要再说了!”没看见那只小疫鬼已经……

相同的名字,她以为是在斥责她,不由得胸口一窒。

对,住嘴,不要再说了,方才心底浮现出“求他留下来”的奢求,不要再说出口了……

他对她太好了,连要与她分开,都不曾拿石块丢她,每个要她滚的人,总是如此,打她赶她唾骂她,他没有,没有呐……

他是她所遇见过,最好的。

分开了,很难过,但曾经相遇,真是太好了。

若没遇见他,她不会知道那么多新奇快乐的事,她不会知道被拥抱的温柔,不会知道,开怀畅笑是那么棒的事。

他让只生存于黑暗中的她,看到不同的光景,又给了她满载的回忆,那时的她,着实好幸福……

幸福到怀疑自己何德何能获取那么多。

他现在,不过是收回她原本就不该拥有的幸福,何错之有?

他想分开,那就分开吧,她答应了,不纠缠,不哭闹,不教他为难……

“我,知道了……我们,分开吧,不等了,再也……”她小小声说道,螓首不住颔动着,这一回,她真的听懂了,明白了,结束了。“谢谢,你,给我,快乐,回忆,谢谢,你,曾经,给我,一个,名字……”

曾经。

那个名字,不再有机会被谁喊出来,呢喃在嘴里,说着它是宝贝的宝,百宝的宝,宝贝的宝————

没有他,她不需要有名字。

狍枭头一次尝到被人再三感谢,却谢得他如遭连拳重击的滋味。她每一句话所伴随的强颜欢笑,比她指着他的鼻大骂,更让人觉得咬牙切齿,难以忍受。

“我只是来警告你,别做蠢事!听清楚没?不许同意任何一只疫鬼的鼓吹,不许学他们闹事,别逼我不得已要动手伤你!”他一刻也在她面前待不下去!她的眼神,她的表情,没有半丝对他的责备或恨意,面对他的风流不负责任,她默默接受,他就是见她好欺负,以为送她几块宝矿,再拍拍屁股走人,双方就能断得毫无瓜葛。

她确实太好欺负了,不争不吵不耍泼不胡闹,就连该生气都不知道,而且她还等他等了那么久——当他舒舒服服的窝在家中软软大床上,睡得沉香,她孤单一个人,待在原地,以为他会回去。以她那种老鼠个性,就算肚子饿,也绝对想东想西,怕去找寻食物的空档,将错失与他见面的机会,然后,她会隐忍下来,非到万不得已,饿得几乎快昏厥过去,她才会快去快回,一回洞里,没看见他的身影,又自责着为何要离开洞里————她一定会这样胡思乱想,依他对她的认识,一定会!

狍枭朝她撂下狠话威胁,不等她做出柔顺的应允,便迳自腾空闪人,逃得恁快,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正张牙舞爪要吃他。

“养出这种儿子,我觉得……好丢脸。”狍枭他娘捂着脸,颜面无光。

“抱歉。”狍枭他爹为自己儿子所做的可耻事,向小疫鬼表达歉意。

她摇摇头,回以微笑,眼泪却掉下来,布满雪白双腮,努力想替狍枭说好话,脑里能挖掘的字眼,仍只是简单不过的贫乏词汇:“他,很好,真的,很好……他是,我遇过,最好的……”

他那只家伙有资格称之为“最好”?

小疫鬼,你这辈子到底都是遇见多糟糕的牛鬼神蛇呀?!

貔貅一家五口,同时浮现此一疑问,并对她表达默哀同情。

“请你们,善待,他,他……本性,不坏,现在,对于,恶兽,和神兽,的并存,感到,矛盾,但我知……知道,他是,很喜欢,你们,他好、好几次,都提,提到,你们,脸上,带笑,请你们,疼爱他……”她真笨,连想清楚表达意思也做不好。

她想告诉狍枭的家人,请不要因为他曾是恶兽便不爱他,她看得出来,狍枭喜欢他的家人,从他的言谈之中,她感觉得到,提及他口中的蠢娘和怪爹,他眉眼弯弯的,手舞足蹈告诉她,关于他们那一段爱情故事;说道三名姐姐,他虽咬牙,可满嘴全是如何如何拉拔她们长大,如何如何从野兽口中拼死抢救她们的小命,如何如何当双亲不负责任又溜出去恩爱相随时,独留他一个孩子,照顾三只猫儿大小的姐姐,又是喂奶又是洗澡——

他嘴上嫌弃,实则对于家人的共处,充满了喜悦和骄傲。

“他都那样对你了,你管他死活干嘛?!”瑶貅替她打抱不平,虽然早就知道貔貅翻脸无情的性子,可对照此时小疫鬼泪中有笑的宽宥,她真觉得身为貔貅是件可耻的事。

“请,不要,怪他……是我,以为,可以……在一块,我太,贪心,太不,知足了,追逐着,光,我……”她垂下头,沉默。连想责备自己,都找不出适合的用词,然而,那不重要了,即便她反省了,愿意改变了,也不能重新回到往昔时光,将狍枭带回她身边。

她没有多言,敛下面容,驼弯背脊,屈曲的瘦小身体,奔入野林深处,暗色衣裳与树荫相融,失去踪影。

“我们貔貅……实在是很坏的东西。”玲貅忽而吁叹,有感而发:“对感情轻慢看待,认为它可有可无,想在一起时热呼呼,不想在一起时冷冰冰……勾陈哥哥说过,我们貔貅一旦爱上,就是全心全意、掏心挖肺,要一块金,给一座金山,而爱上一只不爱自己的貔貅,是自找苦吃……”

勾陈虽是她们娘亲的同辈,但他千叮咛万交代,叫声“哥哥”就好,叔叔伯伯舅舅这类敬称,他可不要。

“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宝宝那只没心肝的臭家伙,始终乱弃这种缺德事,他做起来也太顺手了吧——”为人娘亲,养儿失败,简直是奇耻大辱!

“娘,记得脸要留给我!”瑶貅绝对要替小疫鬼多耙他个七、八下,捉花那张顶着俊美无俦就去拐骗无知少女的可恶嘴脸!

“……若真没心肝,何必特地到此一趟,警告疫鬼远离危险,不要随其他同伴起舞?”他的爹亲,意有所指,道出儿子反常之处。

要是真的冷血无情,管她小疫鬼要生要死。

“只是……举手之劳?”

“你哪一次见过你宝贝儿子凭‘举手之劳’在做事?”他反问爱妻。他们的儿子可是个大懒人,人生中没有“举手之劳”这四字存在。

“嗯……‘举手之劳’从妖鸟蛊雕口中救出他姐姐们。”例子一。

“那是特地,他为此摔断两根肋骨,被妖鸟爪子抓的满身是伤。”当时情况危急,蛊雕曾是天人武罗斩杀的十大神兽之一,危险程度不在话下,凭稚儿模样的狍枭一人独自对抗,哪可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况且蛊雕数量还非单一。

狍枭他娘大吃一惊,掩嘴低呼:“他有受伤?我记得他当时邀功还洋洋得意说他的术力有多强大——”

“他在逞强,我发现他的伤势时,他要我再三保证不准说出去,‘举手之劳’毋须做到这种程度,他是嘴硬不承认自己用性命保护瑛瑛她们,想掩盖他的‘特地’。”

狍枭死爱面子的个性,确实会人前嚣张狂妄,人后自个儿舔舐伤口。

“同理,他来这里找小疫鬼,也是——”

五人异口同声:

“特地。”

第6章(1)

疫鬼成群,聚集作乱,源起于长期受尽排挤、歧视、伤害而爆发的反扑报复。

天地混沌初开,神未是神,魔未成魔,累世宿怨般的双方,为争地盘,为夺水源,镇日激战不休。当时,情势是魔胜于神,尚未能称之为“魔”的那方,骁勇善战,好斗逞凶,每回争战便是豁命相搏,无惧之力最是惊猛,他们不怕死、不畏伤,缺手断脚仍是能咧嘴大笑,拿另一边完好的手脚继续挥舞攻势;反观尚无人敬为“神”之方,心思缜密,策多识广,不似“魔”方冲动嗜战,却因诸多顾忌及怜悯之心,使他们与“魔”方之战,并未占得便宜。

长达数百年的水火搦战,两方各有胜负输赢,死伤之数难以估算,直至疫鬼之族的加入,改变“神”、“魔”之争的结果。

“神”方得到疫鬼助力,一日无月深夜,数百只疫鬼聚伫水泉之中,个个闭目凝神,释放身上疫毒,顺流而下,泉势湍急奔放,将融入水里无色无味之毒携往下游,“魔”方兀自狂饮纵乐,在泉水汇聚的湖畔嬉戏打闹,彻夜未眠地庆祝白日击窥“神”方人马,活得胜绩一次。

他们跃进湖里泅泳,舀水互相泼洒,玩累了,豪迈地埋首于湖中,大口大口啜饮冰冷水液……

一夜过去,曙光普照,金芒由远方墨绿山峦透射,驱尽残夜的黑暗,前一个时辰还热闹嚣舞之地,只剩尸横狼藉。一具具面目痛苦扭曲、双眼暴突圆瞠,死况甚惨的尸体,暴毙于疫毒之下;染毒较轻者,聋哑瘫痪、七孔流血、貌毁伤残,早已不知流窜到何处去苟延残喘。

“魔”方近乎全军覆没,成不了气候。

疫鬼立下大功,却未得奖赏,“神”将“魔”方死绝殆尽的不人道惨死罪责归咎在疫鬼身上,指控他们行事毒辣,不存半丝悲悯,悖逆“神”方向来希冀以最少伤亡借宿结束双方战事的宗旨。

功臣瞬间沦为祸首,有功未赏不说,欲加之罪重重一扣,疫鬼有口难言,辩无可辨。论口才,他们不及“神”方,论武斗,他们亦非善战之流,只能咽下万般无奈,颓丧离去。

然而,“神”方并未轻易放过他们,前有“魔”方之鉴,教训历历在目,“神”方自然有所忌惮疫鬼,担心疫鬼拿对付“魔”方那一套来对付他们,“神”方开始迫使疫鬼往暗处躲匿,打散其群聚,不杀绝,只赶尽,逼他们畏惧光明,成为见不得辉亮的卑弱妖物。

“他们非但没有兑现应允我们贡献力量后给予的承诺,还驱逐我们,不容我们聚集,要我们一只一只孤单逃窜,寂寞老死,他们欠了我们千百世的债,我们替吃下闷亏的祖先索讨,错了吗?!”

被数十条身影包围在正中央的男人慷慨激昂,说到义愤填膺之处,举拳向天空,吼出震天巨咆。

疫鬼特有的黑发白肤、削瘦蜷驼在男人身上同样可见,将他圈围在其中的几十条人影亦然。

他们都是疫鬼,近来成群结队除魔,寻找更多同伴。为首男人陈述远古时期的种种恩怨,那一段疫鬼后代早已忘却的故事,他们不知道,原来现在自己面临的孤独寂苦,以及受尽排挤屈辱嫌恶,全拜不守信用的“神”方所赐,不满之心,被撩拨的膨胀巨大,一时间,个个愤火难消,嚷嚷着要讨回公道。

“没有错!没有错!”其余疫鬼大声附和。

“他们到底答应给咱们祖先什么?”其中又有人小声问。

“当然是我们祖先并列为‘神’!”为首男人响亮喝道,好似他曾亲眼目睹、亲耳听闻当时祖先与“神”方的交易内容,食指指天。

“他们应允了祖先,却食言反悔,如今竟有脸稳坐天庭,居高临下,若无我们疫鬼相助,今日坐在上头嚣张的,说不定早就换人了!”

“对!是他们忘恩负义!”

“我们要争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名声!权利!地位!受人膜拜敬畏的高贵!

众疫鬼吆喝地高举右臂,似在挑衅上天,沉色夜幕,不见明月星子,乌云浓密遮蔽,投不进半丝光线,助长暗夜疫鬼的嚣狂情绪。

一开始,确实是如此,直至一颗碎金,宛似飞雪,从天而降,缓缓慢慢飘舞飞旋,先是金色,而后银白炫亮的辉尘加入、蓝似湛澄天空的光点、粉似花瓣嫩色的浅红光点,将一片暗夜渲染得点点闪亮。

疫鬼抬头望去,惊呼声随即惨烈破喉——

“是神神神神、神兽貔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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