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浩,是我。我想,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我说过的,我并不怕被拍到。”她径自说着,定定然。
“已经在网上看到照片了吗?”奇迹,她居然已经知道了。
“恩。好了,是开会的时候偷跑出来的,要进去了。”她说着,“挂了。”而后就径自挂断。
允浩的脸上浮出帅气的笑容来。原来,孔荀墨也是会开溜的。
还在积蓄气息的张英兰。
两天。两天,却没有联络。她没有联系他,而他,也没有。应该可以透过俊秀知道她也在日本吧!应该可以通过始源知道她是在日本吧!应该可以经由桢勋知道她就在日本吧!应该——是知道的吧!却没有联络,连像先前那样打来一个电话说一句“对不起”也不再有,这样的他,让她仍未寻到为自己打气的端口。
幽幽吐息,英兰打算去外头走走。酒店的空调打得很足,她却仍觉不痛快。
也不痛快着的神起。
cy上出现允浩与女友机场送别照片的第二日,老师李秀满就空降而来,径自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是有心理准备的,无论是允浩还是另四个,只是,当老师真的跳入他们的视线,五个仍是一阵惊惶。
深夜,日本的公寓,气压低得骇人——李秀满的表情真的不好。他未能料想到允浩也会如此,允浩的自制,一直是作为老师的他所引以为豪的。
“在cy上表明只是普通朋友,回韩国后立即召开记者会澄清。”毫无前言,李秀满径自开腔。允浩依旧低着头,不响。
“记者会要说的话,朴室长会为你准备好的。你照着背下来就是了。”他继续说,就像允浩继续低着头一样。
沉默之后,李秀满勃然:“怎么?难道你要我去上海找那个叫孔荀墨的律师?!”
这一句,终是让允浩抬起头来看向了老师。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对于她,我一定比你了解。”李秀满说着。事实上,允浩第一次与她在姜虎东的烤肉店里吃饭,之后他的手中便握有了这位律师的材料——他是那种不允许任何人打破自己的预定路线的人。一直未说,缘于以他对允浩的了解,以他对这位律师的观感,并不认为他们会有发展的可能。但现实,违背了他的推理。
皱着眉,压了下火气,李秀满走到门前,伸手,预备打开房门走出去,迟疑了下,才说:“允浩,你的这位律师,她并不是张英兰,她不会为了你去澄清什么,所以,只能是你自己去面对这一切。”
下了楼的李秀满钻进停在楼下的车上。
坐在前排的朴室长侧过身来,关切:“社长,和允浩谈得怎么样?”
“那小子黑着脸不说话的模样真让人心惊。”说着,李秀满摇了下头,“不过,我想,他应该知道后面该怎么做。他和俊秀他们不一样,对他说的,不需要说得很直接。”
“这些个孩子,怎么都这样呢?像是有预谋一样。”叹息着的朴室长。他是看着神起成长为今日亚洲巨星的人之一,神起的乖巧与听话一直让他觉得放心,可这些日子以来,那么多事情的发生,让他已疲于周旋在媒体的问题之间,他是累了。
“因为,他们很寂寞。”应着朴室长话的李秀满,透过墨色的窗玻璃,抬头望向依旧亮着灯的公寓,“愈是被簇拥着,却愈是感觉寂寞。很多时候,他们觉得他们只有彼此,只是这样。被那么多女生喜欢着,疯狂地爱着的他们只是渴望被平等对待,不被当作是明星来看。”说过,李秀满收回目光,道,“开车吧!”
室内气压很低,所以,昌珉说想出去晃荡下。细腻而敏感的男孩,看出哥哥们感觉都不对劲,或者,只有他自己是个正常的人。所以,他要拯救哥哥们。
五个人零零星星,懒懒散散地走在路上。夜,太深,除了他们,人绝迹,偶尔有车掠过,也是急急赶路的如风而过,只有他们,还走在这样的夜里。
外面是清透的,却未必能让他们各个都舒服起来。
“老师怎么说?没什么吧!”在中问得很轻。
走在前面的有天与俊秀转过身来,关注着允浩地回答。
笑笑,允浩说:“要开个记者会,说是普通朋友。这是惯例。”
“没什么嘛,那哥干嘛黑着脸?”昌珉放下心来,便嚷着。
抿了下唇,允浩说:“因为不想对仙后说谎。”
这样的话,得到了四只的默然。他们所了解的允浩,不会说谎,避无可避之时,他会选择沉默。而,现在,是要他开口去说谎,他要怎么去应付?
回转身去,继续向前走着的俊秀,他走在最前面,有天离他两步之遥。这两天,他与有天,也是以默然代替了一切。并不是在气有天,只是……关心着英兰有没有去找过有天担心着英兰有没有联络过他,却一直别扭着不想开口——他是真的在害怕——就像在中哥说的一样。俊秀低头,皱起了眉。一直别扭着,也一直没给英兰再去过电话。怯了。喜欢上爱上之后,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此时的感受,让俊秀想起了数年之前,练习生之时,变声,被妈妈拖去医院之前的感觉。哭着赖着就是不要去,怕被医生诊断为声带异常不能再唱歌了——就这样被判了死刑。
除了路灯,除了偶然出现的由远及近而又由近及远的车灯,除了并不怎么晶亮的月亮,这样深沉的夜色中,只有这一路的广告灯箱还散发着光亮。这一路而来,灯箱里,全是神起的广告——个人的,团体的。他们,蔓延了一路,也陪了她一路。
停在一座灯箱之前,英兰想到,三顺也是偶尔找到了一块广告,而后看到了那句让英兰很喜欢的话语。去爱吧,就像不曾受过伤一样。
那时候就是喜欢它,却不知道,原来,去爱吧,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原来,三顺的那块灯箱牌是仅属于三顺的,而属于她的灯牌,是面前这块吗?
“英兰姐?”
静谧的夜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一愣,转过身来,吃惊的英兰面对着五个穿越黑夜出现在她面前的男生。都不说话,闹心的安静。昌珉左看看右看看,轻吐了口气,今天注定需由他充当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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