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明媚的阳光为这座还在沉睡的城市平添一分生气。一间漆黑的小房也被这缕缕光芒铺上一层金辉,隐约可以看见房内的情景。整个房间就只有一铺床和四面灰白的墙壁,可见这间房间的主人是一个何等单调无趣的人。而坐在床上的一个少年,应该就是这间房间的主人了。一脸平静端庄的表情,双腿盘坐,双手抱漆,就好像练什么内功一样。
这是十五、六上下模样的少年,剑目星眉,一头散乱的齐肩长发却使整个人透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而且现在英俊但也可以看出以后绝对是硬汉的那一种相貌,这个少年与电视上所谓的明星相比,单以相貌论已经超出一大截了。
少年睁开双眼,凝视着那一缕缕晨光,双眸中完全没有刚睡醒的那种迷糊,有的只有一丝困惑。
第三天了,怎么这种压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我昨天晚上的静坐,已经将精神完全集中、能力调整到最强,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凌劫,也就是这个少年,从早几天前就感觉不大对劲,无关于五感,在精神上的、或者说直觉上感到不对劲。不过凌劫没有寻问别人,因为刚刚转学来到这个城市的凌劫根本没有任何朋友,或者应该说,凌劫重来就没有一个朋友,或者是性格上的孤僻还是身体上的怪异,总之凌劫总是游离于众人之外。而父母又……
不过根据观察所得,周围的人都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也就是说只有我一个人感到这种怪异的不适,或者说这种压抑只是针对我一个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人在针对我呢?难道是能力者?不对,绝对没有人知道我是能力者,绝对!
难道是自己的神经质?不可能,我的能力绝对不会有问题,只能相信自己,也只能够依赖自己的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权利否定自己!……那么……算了,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么想那么多也没用。
凌劫伸了一个懒腰,爬起了床开始准备起早饭。没一下子,厨房就飘出阵阵香气。
凌劫将煮好的早点放在饭桌上,来到父亲的房间前,轻轻扣了扣房门。半响,一个满脸胡须、一脸疲惫的中年人从那个半打开的门缝里伸出头来,很明显,这个胡须邋遢的中年男人就是凌劫的父亲。
“早饭。”凌劫说话的语气好像对陌生人说的一样,话里表情都完全没有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而且凌劫的父亲好像也这很正常似的跟着凌劫来到饭桌,开始吃了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其他任何交谈,仿佛都是陌生人一般,整个饭厅除了吃东西的咀嚼声外安静异常,气氛显得怪异而陌生,但是正在埋头苦吃的两人连一个表情都欠奉,仿佛是两个名为两父子的陌生人。
“我要去外地公干两个星期,这是生活费。有什麽不能处理的事情,就…就去找那个女人,你应该知道那个女人在哪里吧。”凌劫的父亲快要吃完的时候,低着头不知道对着谁说道,然后又从公文包力拿出1000块钱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就回房间收拾行李,从头到尾都没看凌劫一眼的父亲,完全没有注意到凌劫脸上的愕然。
没几分钟父亲就提着一个大包,走向玄关,可能不安,也可能是内疚,临出门时回头看了眼还坐在饭桌前的凌劫,犹豫了一下,叹息道:“真有麻烦就给电话我吧。”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快点离开这座城市,我有一点不好的预感。”凌劫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但是声音的大小刚好被父亲听到。“另外,一路平安。”
还是一成不变,没有起伏的语调,但是,却能够使人温暖了一点。
“嗯。”一转身,凌劫父亲从凌劫的眼前消失了。凌劫那种不好的预感在这个瞬间达到最大,好像,好像这就是最后一次看到父亲的背影,以后再也不能……
“而且,那个女人?你以为出了什么问题我去找她有用吗?她会怎么对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更可笑的是,那个女人,竟然是我的,母亲。”半响,凌劫才在空无一人的饭厅里,自言自语道。
而且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吗?我真的是你的儿子吗?
收拾了一下心情,才出门上学去了。但是奇怪的是凌劫的装扮,出门的时候带上口罩、大圆墨镜、毛线帽,把整个脑袋都包了起来,怪模怪样的。
…………
…………
“哟,姓凌的瞎子,总算等到你了。”一个高高大大的学生模样却染上满头金毛的少年,在学校门口堵住的进校门的凌劫,一开口就调侃凌劫,显然对凌劫很不友好。
这个流里流气的学生叫做王甲,这是凌劫所在学校的一怪,也可以说是一霸。他不会将人打到很严重的地步,也不会要你的钱,但是他有一个很恶劣的兴趣,就是调戏你、欺负你、整蛊你到很不爽很不爽,他就很爽了。而且他还能够把握分寸,没有闹过什么不可收拾的大麻烦,再加上他有一个当官的好老爹,连学校的老师也不能把它怎样。
正好这段时间王甲的注意力集中到刚刚转学过来的凌劫身上,完全看不到脸的装扮,极度孤僻的性格,什么都不会在意的样子。都引起了王甲的兴趣,或许欺负他会很有快感,王甲如是想。
虽然平时没和其他同学交往,但是凌劫强大的观察力,足以将同学平时所说的大概记了下来,而王甲这个同学谈论的重点人物之一,凌劫当然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一个人。
凌劫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王甲。当然,王甲就算看不透那副大圆墨镜,也知道凌劫瞪着他。
“瞪什么瞪啊,再瞪挖你的狗眼下来。”王甲能都当得起校园一霸,当然有几个小弟就是了,说这话的就是王甲的小弟甲。
还是沉默,一阵怪异的沉默。凌劫这个人,想的多,说的少,基本上没有必要可以几天不说话,可谓是新一代的无口男。而且极其冷静的个性也绝不会因为区区一两句挑拨的言语就发怒。
王甲到现在可是兴奋起来了,见过怪,没见过这么怪,见过被欺负的人的愤怒、无助、痛苦、羞耻等等,就是没见过现在这种毫无变化的。欺负那些只会默默承受毫无反抗的软茄子,哪有整蛊那些一脸硬汉之后满脸鼻涕泪水求饶那么爽啊!看你这个样子能够保持到什么时候。嗯…等下应该用图钉呢?还是泼水能?啊!不如拿剪刀将他的衣服剪成布碎好了……
王甲恶劣的念头凌劫可没心思猜,因为就在这时,无穷的压抑凭空而生,仿佛恒古以前就已经存在于此一般,在精神上的影响大到直接作用在身体上了,整个人突然间一阵无力,而且一种胸闷想吐的感觉涌了上来。
“先剥了你的这个墨镜,看的令人不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瞎子,要知道我可是新世纪十佳,不,是新世纪最佳青年,爷爷我的品德可是经过iso9001认证过的。”凌劫感觉之差,王甲当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一巴掌甩过去,看起来不知道是想抽凌劫一巴掌还是想剥掉凌劫的墨镜。
虽然凌劫的注意力被那股莫名的压抑给拉扯住,而且身体也酸软无力,但是拥有超于常人能力的凌劫,第一时间就感受到王甲的巴掌攻击的方向和力量,对,是感受到,而不是看到。凌劫呼地退了一小步,就是这一小步,王甲的巴掌在离凌劫脸面一两厘米的地方甩空,当然,王甲的这一巴掌肯定是抽不到凌劫的脸上了,而且挥空巴掌的王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现在正是上学时间,而这个地方正是学校门口,很多学生经过,自觉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的王甲大怒到:“还敢躲,不亏是转学生哟,居然还知道躲,今时今日这个学校的人被我抽的还敢躲的可没几个了,小子,我不得不说一句,你有种。”如果说凌劫是新一代的无口男,而王甲当之无愧的新一代口水男了,这种人有理没理都是一大通话,好像说少点会死的一样。
“……”凌劫还是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其实很多时候沉默比起多话装b还有用,虽然没有抽到,但是无端白事被人一巴掌抽着过来,我想没几个人会有好心情的,而凌劫也没有例外,在加上莫名的压抑和对未知的不安,凌劫现在虽然还没有发作,其实已经很不爽了。
“还装b装成这么拽的样子,很好,很强大,看我怎么玩死你,小弟乙,给个校园a套餐给这小子尝尝。”王甲一挥手,傍边的一个小弟就马上从他那超大型‘书包’里掏东西了,不过估计那‘书包’里肯定不会装书,如果是的话起码都有几十斤重了。
仿佛配合了几千几万次一样,那个小弟的双手来书包里搅弄了几下,然后手突然从‘书包’里飞快地向凌劫伸去。而在那个小弟乙和凌劫旁边的王甲也在同一时间一边阴笑,一边飞快地想向旁边躲去,一抹漆黑从小弟乙的手中出现,再快速扩大向凌劫袭去。
然而,凌劫终究不是普通人,比小弟乙的手还快的是凌劫的手,小弟乙的手还没伸出‘书包’,凌劫的手就已经死死捻住王甲的衣领。比王甲向旁边躲去速度还快的是凌劫扯住王甲来到身前的速度。
最终结果就是:袭向凌劫的那抹漆黑,就被身不由己来到凌劫身前的王甲,给挡住了。定睛一看,原来那抹漆黑就是读书考试,写情书、挑战书、恐吓信必备的――钢笔墨水,还是纯黑的。看来那个小弟乙泼的墨水都被王甲这个大哥给全部享受完了。
凌劫放开捉住王甲衣领的拳头,拍了拍衣角,好像要拍走一些灰尘一般,不过与王甲一身墨水对比的很明显的是,凌劫身上连一粒墨水星子都没有,看到这个动作,王甲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手指着凌劫,“你…你……”
事到如此,围观的学生(这里是学校门口)才反应过来,然后一阵诸如“呵呵”“哈哈”“卜糍”等等这种压低了的笑声响了起来。
“笑!还笑!姓凌的,你有种,咱们没完。”看到围观的人的笑声,王甲这个怒啊,满脸都是十字路口了,青筋突起,满脸狰狞,不过在加上一身的墨黑,只能够引人发笑而且。不过慑于王甲以前的威势,众人才没笑得那么过分,但是就算这样,王甲依然怒不可泄。
不过现在闹起来被人笑的肯定是自己,压了压怒火,搁下两句狠话,给了小弟乙两下狠的就好像被狗追着一样逃了出去,估计应该是洗澡和换衣服去了,小弟乙当然不可能像凌劫那样躲开,被揍了两下还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看到王甲和他众小弟离开的狼狈模样,围观的同学最后终于大笑了起来。
而没有人发现,凌劫口罩里边的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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