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的团圆饭很很热闹。大姐、大哥一家,还有在北京读书的小弟都在,10口人都到齐了。天成公司这天关门很早,不到十二点。天成急急忙忙往家赶,根据父亲的意思,一家人怎么也得团团圆圆凑在一起吃顿团年饭。虽然是值班,天成还是抽出时间赶了回来。乡下早已浓郁着节日喜庆,家家户户贴着春联,团年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吃过团年饭,天成抱着侄女玩了一会儿后,向父亲说了春节期间安排,并称休假去一趟省城,看一下表哥和同学。父亲听了很高兴,说,行,工作和个人的上进第一,你自己安排吧。弟弟和哥姐正在玩纸牌,天成和哥姐弟弟告别后,便回公司值班。
行管人员值班安排中,天成和吴珍、杜威三人排在一班,小慧和家人去了省城,她值第二班。除了吴珍需在每天下班前到零售部收款外,值班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三人围着火炉烤火看电视话家常,吴珍的女儿猫猫还只有三岁,在办公室蹦蹦跳跳的玩得很开心,她的外婆回了乡下老家,吴珍只好自己带着上班。吴珍比天成大五岁,老公常驻深圳,听说辞职单干,赚了不少钱,在外面还和别的女人人生了一个孩子。俩人的关系紧张毋容置疑。吴珍很孤傲,少有朋友,一般人也从不上她的门,但对天成却特别好。上午临走时,吴珍对天成说,你一个人在房间多冷清,从乡下回来后,到我家吃晚饭,看电视。天成以前在她家吃过几次饭,知道她的一手饭菜可口,特别是她家的进口29的彩电,是平面直角的,看起来清晰得很,vcd音响效果也特别好。于是,很爽快答应了。
吴珍家就在天成的楼下,天成把妈妈给自己捎的土特产放在宿舍,从中分出一部分后,拎着塑料袋下了楼。这栋楼一共23户,大多是单身宿舍,有四五户是住家的,平时很热闹,节日反而冷清一些。天成到吴珍家时,已是晚上七点多钟。外面庆贺春节鞭炮声持续不断,在提醒每一个人正在过年。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套房,天成进门时,吴珍正在紧张忙碌,菜已然上了大半。音响和电视都开着,猫猫看到天成,扔掉玩具,高兴喊着叔叔赴到他的怀中。吴珍从厨房端着一盘菜出来,对天成说,自己倒茶招呼自己。天成抱着猫猫跟随着进了厨房,说,吴姐,我刚吃饭,你可少做点菜啊。吴珍说,知道,过年,就是一个热闹意思,等下帮我放一挂鞭炮,冲冲霉气。猫猫高兴拍着小手说好耶,天成忍不住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天成,我们喝一点红酒吧?”吴珍征求天成的意见。天成放好猫猫,让她在自己身边坐好,回答:“好啊,只是别太喝多就行。”
春节晚会已浓妆艳抹登场,赵忠祥和倪萍正满面春风向全国人民拜年。三人边说着话边看电视,气氛有着说不出的和谐。一瓶红酒不知不觉喝完了,天成没有一点醉的感觉。吴珍的脸已酡红。猫猫吃过饭后倚在软软的沙发上烤着电火,已然睡着了。吴珍轻轻抱着她放进了卧室。出来时,她又拿出了一瓶红酒,对天成说,今天高兴,咱姐弟俩还喝一点吧。天成说,你能喝吗?我怕吴姐你醉啊。吴珍笑道,不会,有时我一个人在家也能喝一瓶。
吴珍脱了外套,任飘逸的头发瀑布一样随意披在肩上,她的身材很好,丰润的臀部突出,与饱满的胸部遥相呼应,勾勒出动人的曲线。天成想,这样成熟可人的少妇怎么也会有人抛弃?天成正在胡思乱想,吴珍已斟上两杯酒,碰了一下天成的酒杯就一饮而尽。接着又把酒斟满。天成忙拦着说,吴姐,你喝这样急,我不和你喝了。吴珍说,不用怕,你喝吧,姐今天高兴。天成看她时,眼睛里已有忧郁的泪水充盈。天成忙陪着喝掉了一大杯,说,吴姐,你不开心吗?吴珍说,没有,过年,姐开心得不得了。
两瓶干红喝完了,天成只觉得有些晕晕糊糊,再也不敢喝了。吴珍便起身冲了一杯热茶,对天成说,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姐把桌子收拾一下。天成喝了一口茶,只觉得很爽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精彩,可天成头却很沉,眼皮老撑不住要合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成一惊睁开眼,电视里正在放着天成最爱看的小品,音响里放着小虎队的歌,厨房里好象没了动静。天成起身来到厨房,吴珍正蹲在地上抽泣。天成忙扶起她,说姐,你不痛快?干嘛?别吓着我了。吴珍已是满脸泪水,她转身抱着天成说,天成,你不知道,他不是东西,把我们娘俩不当人啊。吴珍的身子软软倚在天成身上,天成半抱半搂把她放在沙发上,他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劝她。她的双手还搭在他的双肩之上,酒精作用,天成只觉得浑身发热。好一会她放开了天成,对天成说:没事了,天成,听说你的舞跳得好,陪姐跳一曲。吴珍起身换了一张碟。轻缓的音乐响起,天成被动地随着她脚步来到了客厅中间。
室内开着空调,还有电烤炉,温度很高。电视里放着什么天成再也无心留意,看着吴珍妩媚的脸,天成把手小心放在她的腰上,随着音乐的节奏慢慢移动舞步。吴珍舞步很凌乱,目光有些迷离,嘴里恨恨道,天成,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猫猫她爸不仁,别怪我不义,春节之后,我就请假去找他算帐。话没说完,柔柔的身子直往下倒,天成忙扶住了她。她的整个身子便赴入了他的怀抱之中。吴珍索性抱着了他的脖子。两人都没了外套,肌肤相触,总引起他莫名的心跳。他感觉了她的乳房的温柔,一种成熟女人散发的体香荡入了他的心湖,激起了阵阵涟漪。他的手不由自主搂住了她的腰。她在他的耳边吹气若兰,喃喃道,天成,我要报复他,给他戴绿帽子。天成在心灵打了一个激棱,说,姐,你喝多了。吴珍仰着俏丽的脸望着天成,嘴唇红艳艳发着诱人的光,轻轻张合着,就象一杯干渴中的饮料。她说,你说,我凭什么要为一个花心的男人守身如玉?天成,你做过爱吗?天成只觉得心旌神摇,有一种念头从心底浮出,欲罢不能。他心里想,一个如此骄傲的女人,酒喝多了,也会意乱情迷,不能自己。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摇了摇头。她看着天成的眼睛,不相信地问,真的吗?天成看着她的明眸,渐渐幻化成许丽江的影子,小慧的脸也交织出现。酒精是催情剂,此刻正残忍地搅乱着天成的心。长这么大,有机会但的确没有做过爱。他的头放在她的耳边颤抖地说,没有。吴珍白晰的脖子散发的香味,单薄的羊毛衫下他感受到了她迷人的肉感。男人的硬度一下子膨胀起来,有一种潮汐在心海奔腾,渴望出路。他一把扳过她的肩膀,说了声,姐,我受不了了。就一把紧紧揽进了怀中,嘴唇便粘合在她的红唇之上。手从丰润的臀部向上抚摸,在她的腰里停顿了一下,义无反顾游进了她的胸部,没有束缚,一对大而轻柔的乳房厚重落在他的掌心。吴珍的脸此刻发着生动的光,她的双手抱着天成的头,舌头老练在天成的嘴中吐故纳新。天成热血沸腾,拦腰抱起她的娇躯,直冲进卧室。吴珍双手环绕着天成的头,轻声道,天成,别急,弄痛我啦。
柔柔的席梦思上交织着两个赤身裸体的生灵。天成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心中的火炽烈燃烧着,身子的力量全集中到一个点,这个点就象一张要出弓的箭,找不到要进攻的目标。他盲目乱闯,惹得吴珍哇哇大叫,天成,你怎么这么笨?手便牵引着他的能量,准确导航,他如烈焰的豪情一下子游进了温暖的港湾……啊,天成只觉得周身欢畅,象沙场骁勇战将,发动起亘古未有酣战。外面,新年的鞭炮声不绝如缕,仿佛为他们奏响攻城略地的凯歌。吴珍的眼睛迷离,身躯在天成的身子下急剧扭曲,配合着天成的鼓点,两人很快行进到波涛汹涌的欲海深处……
天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吴珍床上,他的手还握着吴珍的乳房,懵了。手象火熨了一下从她身上抽出。吴珍已沉沉睡着,还发出了轻微鼾声,天成望着床上另一堆肉,恨恨擂了自己脑袋一拳,痛心地说了一句,我怎么如此不堪?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逃也似地出了吴珍的家门。
一夜不眠。酒后乱性,这话一点不假。天成一点也没有体会到新年的快乐,昨晚的酒后行为,使天成羞愧和痛悔不已。不是后悔自己失了童贞,而是对自己酒后放纵行为羞耻。他感觉到自己无颜面对所有的人。早晨上班后躲在办公室不敢出来,胡乱在稿纸上画着什么,心里空荡荡的。他偷偷从门缝里观察吴珍,她和郑威在办公室烤着炭火谈笑自如,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郑威喊了天成几次过去烤火,天成借口写材料不敢面对。后来两天,天成和杜威打过招呼后,就到家电柜值班再也不敢上来。
初四下午,天成来到办公室,杜威不在,只有吴珍和猫猫在。吴珍收完款正在清理钞票。天成轻轻叫了声,吴姐。吴珍抬起头来看到天成,点了点头,哦,是天成,坐下来烤火。天成在吴珍对面坐了下来,心虚对吴珍道,吴姐,那晚的事,对不起。吴珍笑着说,天成,别放在心上,那天我喝多了,全怪我,你千万别自责。天成稍稍缓和了一下心态说,吴姐,如果我再有轻薄你的心态,让我不得好死。吴珍起身加了一块炭,对天成道,傻孩子,怪也只怪大姐,是大姐不检点才出火啊,你别放在心上,照原样过你的生活,就当那是一场梦。天成道,吴姐,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男人。吴珍怔怔看着这个大孩子,感觉俩人一下子变得陌生。天成走出办公室还在想着吴珍的话,能当成梦吗?梦里的确有过无数次做爱的场景,可是哪一次能比得过那天真实?许丽江能原谅吗?小慧能接受吗?自己都不能接受,她们还用得着说吗?
外面下着雪,雪花落在天成身上,似乎窥探天成心思。天成用手驱赶雪花,心情满是落寞,空气里都有压抑的味道。天成买了一张南下的车票,向苍茫的县城挥了挥手,提前开始了自己的假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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