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变就变。晚稻收割后，冬天挡都挡不住地来了。

叶天成下午去了一趟团县委。团县委干部都下到各单位收缴团费，只有王丝雨一个人在办公室，天成也是专程来缴纳商业系统团费的。看到天成进来，丝雨很开心，忙给天成让座到茶。团县委就三间办公室，设在县委办公楼二楼。王丝雨是单独的一间，里面陈设简单，布置简洁明快。没开空调，但有电暖炉。天成坐下来后，感觉很温暖。

“姐，表哥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看到他了，还好不？”天成问起苏丹的近况。

“他吗？好得很。从西藏回来都快三个月了，几乎都在省城，最近忙着出版他的书法理论专著，我也有半月不见他了。”王丝雨坐在天成对面，掀开烤火被把手伸了进来取暖。

“什么时候援藏工作任务结束？”

“还有半年，春节后还去三个月就该结束了。他啊，名义是援藏，大部分时间在研究他的书法理论。”王丝雨道。

“哦，书出来后，记得给我送一本。”天成记起那次接待王副书记的事，问：“表姐，那次省委王浩副书记来后就一直没见着你，我忘记问你了，那天你负责接待工作满意？”

“酒喝得一塌糊涂。我们赶到洪洞县一起吃晚饭，那个王副书记真能喝，茅台酒喝了一斤还不醉，安排舞会时又喝洋酒。”王丝雨点头道：“难怪有老百姓说当官的都是酒囊饭袋，真是一点不假。”

“哈哈，你没喝醉吧？”天成担心地问。

“你放心，我全喝水。”王丝雨握了一下天成冰凉的手，有些心疼地说：“快，放在烤火炉上暖和一下。”

天成点了点头。王丝雨起身给天成续满茶后，又坐下来感叹道：“别看有些领导在台上冠冕堂皇，正经八百，在私底下满脑子都是男盗女娼。”

“怎么啦，姐，从未听你说过这样的牢骚话，你莫是被人轻薄了吗？”天成紧张地问。

“看你想的，你表嫂是谁？谁敢？”王丝雨拉过天成，把嘴附在他的耳边说：“不过那天差点出了洋相，那个王书记也许是酒喝多了，在跳舞的时候竟然在我的耳边说喜欢我，把我搂得很紧，吓得我要死。幸亏胡县长解围，请来了宾馆一名服务员代替，才解了围。”

“还有那样的事吗？”天成看着王丝雨动人的脸，提醒道：“姐，你长得这样漂亮，可千万别做出对不起苏丹表哥的事来哦。”

“就你嘴甜，表姐真的漂亮吗？”王丝雨很受用，她开心道：“这事儿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表哥也不知道。你放心，你表姐会保护自己的。”

王丝雨看了一下表提议：“要不？一起吃晚饭，我来安排。”

“不了，小慧已经做好了饭，今天你去我家吃吧？”

王丝雨想了想，道，行。

俩人起身，王丝雨关了电暖炉准备和天成一同离开，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她只好回转身来再接电话。

放下电话，王丝雨抱歉地对天成说，市委组织部年终考评组来了，晚上得陪他们。

天成挥了挥手，走下了楼。

天成进家门时，小慧正在做晚饭。他跟着小慧进了厨房，从后面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问：“娘子，今天安排什么生活？”

“今天安排一荤一素一汤，全是你喜欢吃的。”小慧掌着勺，麻利地炒着锅里的回锅肉。

“娘子真正地好，今天可以打牙祭了。开心！”天成象个孩子似地用嘴在小慧耳边摩挲，双手在小慧胸脯上用力掐了一下。

“真讨嫌，走开。”小慧用胳膊肘儿撑开了天成，接着专心炒菜。

天成站在旁边，告诉小慧王丝雨差一点来吃晚饭的事儿。小慧提醒天成今后来客一定提前通知，要不然会措手不及的。小慧说，这是做人起码的道理。天成乐呵呵应承，遵命。小慧对王丝雨的情况有些担心，说，女人结婚后就应尽量少抛头露面，做一些务实的工作外，主要是相夫教子，象表嫂这样的势必有得有失，顾此失彼。天成不以为然，反驳道，世界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大家都象你这样想，历史就会倒退了。

懒得和你辩，去收拾碗筷，准备开餐。小慧命令道。

天成放好碗筷，小慧的饭菜正好端上来。俩人吃着饭，竟然没了话题。

“鲍红和张有元旦结婚，你知道了吗？”好一会，小慧才想起来似地问。

天成便想起那天五交化公司批发部前的场景。张有的憨厚和固执真的可爱，他真的捧了99朵玫瑰来到了批发部。公司的一帮旧同事团团围着他，怂恿他按照小慧的吩咐去做，鲍红自然就会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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