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结交八戒
朱刚烈拍开一坛酒，大嘴一张，“咕隆咕隆……”三分之一的酒水就灌进肚子里。使劲地摇摇头，似乎是想把所有烦恼都甩出脑海，但是终究脸上还是留下了颓丧落寞的神情，师门来人点化了他，没多久就丢下他一人离开说是让他自己历练。转眼四百多年过去了，朱刚烈由一头初生的小猪长成了实力强大的一方妖王，恢复了前世的法力，可是当年韩湘子所说的机缘依旧渺茫无影……
朱刚烈打了个酒嗝，拍拍挺凸的肚子，方才缓缓对着沙河道：“卷帘天将，当年你我并无深交，我执掌天庭天河水兵，你在天宫殿前当值，皆是风光一时；今日你我都沦落为妖，世事无常啊！算起来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
“天庭往事，已是前尘过往，不提也罢！卷帘不再，如今只有贫道沙河。”沙河摇摇手，随后也拍开一坛酒，仰头痛饮。前尘过往？怎么可能！玉帝老儿，就因为一樽破落琉璃盏，就让我苦受五十年生不如死的折磨！怎么会可能当做前尘过往不提呢？向上仰起的脸上，一道森冷的精光一闪而逝。
朱刚烈虽是一副落寞的表情，不过暗中仍是观察着沙河的一举一动。正好看到了沙河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冷芒，内心暗道：“果然如此……”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是面带沧桑的问道：“沙河？哦，沙河道友先前曾说路过我福陵山，不知是打算前去何方呢？”
沙河转头望向天空的方向，缓缓道：“贫道不过四处游历，顺道寻访故友高人，如今见了昔日故交欲结个缘法，将来若是你我为同道，还望相互扶持。”沙河原本是意指西游之事，不过朱刚烈的反应却是有些奇怪。
只见朱刚烈拿眼望着沙河道：“俺老猪不懂！道友不是说前尘过往吗？怎么还存此想法？”似乎有些犹豫道：“道友须知，天庭毕竟为名誉上的三界之尊，你我毕竟曾为天庭之臣，切莫以孙悟空大闹天宫之事当真。”又顿了一下到：“天庭的势力并不止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沙河暗道：“我本是说将来西游之事，这夯祸倒想道报复天庭这方面去了。看来是他察觉了我的一些心思，这天蓬元帅果然不简单啊！这祸如此精明，当初怎么会猪油蒙了心的去调戏嫦娥呢？不过，看样子，这天蓬元帅到底是被天庭给坑害伤了，他会如此说，足以见得他对天庭也存了那样的心思，倒是可以与他联手，若是他的身后真的是人教的话……”暗自得意的伸手轻轻抚了抚鼻子，突有想到：“还是太早了，至少要等西游结束之后，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行啊！”
内心考虑之时，沙河面上带笑，也对着朱刚烈道：“道友想远了！”一句“想远了”暗示报复天庭之事须得从长计议，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沙河想了想对朱刚烈道：“据贫道推算，在未来我与道友将会有不短的时间要携手同行。到时还望道友多多帮衬。”沙河也不好说得太明显。
朱刚烈闻言却是将信将疑，眼看沙河的实力，明显法力比自己弱上一线，怎么可能会推算到自己都推算不到的事情，难道他的推演之术异常精妙。有几分怀疑的朱刚烈当即问道：“道友推算之术果真精妙，兄弟我却是无丝毫头绪啊？”言下之意，明显有些猜疑。
沙河暗道：精妙？何止是精妙！我根本就没推算过！表面上伸手作掐算状，嘴上却是神神叨叨地说：“若贫道所料不错，五十年之后你我当有善缘要结！只是天机不明，具体贫道也是推算不出，一切五十年之后自见分晓。”随后故意瞥了朱刚烈一眼道；“似乎五十年之后道友有大机缘啊！”
朱刚烈一听内心暗忖：“莫非是韩湘子所说那‘机缘’吗？”只是自己的事不好太过想他人询问，这是自保之道。
随后二人沉寂下来，各自喝酒不提。沙河内心暗想是否要去寻找一下小白龙，不过貌似《西游记》中小白龙因为火烧了殿上明珠，其父西海龙王敖闰上告玉帝说其犯了忤逆之罪（好烂的借口，而且还是死罪），被观世音求下，脱难之后落脚鹰愁涧方一年就碰上了唐僧。现在小白龙不知还在西海的那个旮旯里待着呢？
说到寻访，沙河倒是想起一个人。《西游记》中，八戒拜师之后，曾带唐僧拜见了一个人――浮屠山乌巢禅师。八戒曾说曾会过乌巢禅师，说那乌巢禅师有些道行、还曾劝八戒跟他修行。以八戒那没皮没脸的德性，能被他称为有些道行，说明只怕道行高了去了。传说乌巢禅师就是那陆压道君，那位封神之时敢于妄称“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还在鸿钧前”的嚣张道人。更有传说，陆压便是上古时的三足金乌一族遗留的唯一血脉――妖帝帝俊十子、妖皇太一最小的侄子！如此说来乌巢禅师本身或者说他的骨子里应该是个妖，以沙河现在的状态，沙河也是妖的一员啊。最重要的是陆压绝对算得上是一个boss级高手，斩仙飞刀之下，众仙畏惧，还有他是皇族遗脉。现在的沙河缺什么？缺背景！换句话说，陆压有资格做沙河当前的靠山，他身为上古皇室遗脉，岂会真的甘心做一个不惹红尘的佛门禅师，他必定会有振兴妖族的梦想，只要沙河表现出足够的潜力，陆压就会愿意来拉拢他，主动为沙河提供“背景”。
以沙河当前既恨天庭又死活不愿意做和尚的心态，陆压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当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陆压究竟是不是乌巢禅师。
沙河思索许久，对朱刚烈说道：“传闻附近浮屠山上有以为乌巢禅师，道德修为高尚，不知道友可否替我引见。”
朱刚烈再次扔下一个空坛子，一抹嘴边的酒渍，惊异地看着沙河道：“我现在相信道友的推算之术了，这乌巢禅师道行精深，但且名声不显。道友居然知道他！”
沙河道：“乌巢禅师明神不显也不代表我就不知道啊”
朱刚烈摇头道：“道友有所不知，这乌巢禅师原本在三界中籍籍无名，浮屠山上原也没这号人物。”顿了一下又道：“数十年前，乌巢禅师凭空出现在浮屠山上，俺老猪巧合之下得见这位高人，得知这位高人从未在三界中留名，就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他原想收我为徒，奈何俺已有师门，只得作罢。所以根本无人知道有这号人物。”
沙河暗叹：你要是到后世之中，就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认识他了。
“道友有缘与乌巢禅师相识，不知道友能否替贫道引见呢？”沙河避开了朱刚烈所说的话语。
朱刚烈最后还是答应引见沙河与乌巢禅师。
二人到得浮屠山上，沙河发现这浮屠山的风景十分幽雅，不由赞道：“好山！好景致！”。但见那――
山南有青松碧桧，山北有绿柳红桃。闹聒聒，山禽对语；舞翩翩，仙鹤齐飞。香馥馥，诸花千样色；青冉冉，杂草万般奇。涧下有滔滔绿水，崖前有朵朵祥云。真个是景致非常幽雅处，寂然不见往来人。
行至山顶，沙河于远处遥观，见香桧树前，有一柴草窝。左边有麋鹿衔花，右边有山猴献果。树梢头，有青鸾彩凤齐鸣，玄鹤锦鸡咸集。
朱刚烈高声道：“老禅师，我带了个朋友来见你。”话落，草巢中传来一阵笑声，一个身披金色衣袍的老禅师捏了一把扇子缓步踱出。此人虽是一副禅师的打扮，却又束着一头长发，举止行动之间，自流出一股帝王贵气。浑身更隐隐传来一丝炽烈至极的气息，若非沙河自己就有红沙这中十分炽烈之物，对炽烈气息较为敏感，恐怕也发现不了。沙河见此禅师，对心中的猜测肯定了大半。
朱刚烈见禅师出来，忙对沙河小声道：“这就是老禅师。”有对禅师稽首道：“见过老禅师，稽首了。”沙河也有样学样道：“贫道见过前辈！”却是不称禅师而是称前辈。
那乌巢禅师拿眼望着沙河道：“你亦是妖，为何本座看不出你的本体？”
沙河不答反问：“前辈亦是妖吗？”
“不错，本座是妖！”言语间颇为自豪，这乌巢禅师倒与常人不同竟然以身为妖为荣。
一旁的朱刚烈暗自吃惊不已，他也不知道这乌巢禅师也是妖怪，就插嘴问了一句：“不知禅师本体是何物？”却不知这一问惹了禅师不高兴。
乌巢禅师冷眼盯着朱刚烈道：“本座本体又岂是尔等能够知晓的。”一股炽烈狂暴的气息笼罩住朱刚烈，只几息时间，朱刚烈的背心就湿透了，堂堂太乙金仙也被吓得汗流不止。而朱刚烈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乌巢禅师突然就翻脸了。
眼看朱刚烈汗如雨下，双腿发抖，几乎要瘫倒在地，沙河对那乌巢禅师拱拱受谨慎地问道：“请恕贫道斗胆，敢问前辈可是――大日如来？”
那乌巢禅师闻言，当下不再理会快要昏厥的朱刚烈，只是面带异色地看着沙河，一旁的朱刚烈朝沙河投来感激的目光，随即瘫软在地。乌巢禅师虽然没有施加任何气势压迫，却反而更令人难以承受，冰冷刺骨的眼光似乎要刺透沙河的内心，面对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的冷眼直视，沙河只觉得浑身都发麻，连呼吸都有麻木的感觉。在这乌巢禅师的冷眼直视下，沙河感觉自己就如同一只渺小的蝼蚁。在这一刻，沙河再次感觉到了实力的重要。
看着眼前神色不变的沙河――他不知道沙河只是暂时神经麻木得瘫痪了，乌巢禅师露出了一丝微笑：“有趣，有趣！”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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