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允刚一踏入秋暖阁的院子,兰吉儿等人就迎了上来。允也不理睬众人,径直把锦荣抱到床上,兰吉儿和雪倩相互看看,谁也不敢这个时候跟进去。
把锦荣安顿好,给她掖好被觉,转身回到院子里才低声怒斥道:“福晋的病体初愈,身边一刻也不能没人,再让本王知道她睡在外面,仔细着家法。”
“是。”
仆婢们齐声领命,允挥袖,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均匀的呼吸证明没有惊动她的沉睡。他目光阴冷的扫过众人,说:“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和福晋提半个字。”
这一次,众人看着兰吉儿无声跪倒,也纷纷效仿。
出了秋暖阁,允不想回大寒堂,就站在汉白玉桥上,静静看着河对岸,那片他既熟悉又陌生园子。
“爷。”
“把灯熄了,月色很美。”
是福海,这么多年,无论允到哪里,他就会跟到哪里。他这个时候不在卧室里,安七鸩也许没有察觉,但福海一定知道,也一定能够找到他。
秋暖阁。
三个隶书大字在月光里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这里改变的不只是秋暖阁这个名字。还有,味道。不一样的陌生的味道。不该是皇宫王府的味道,甚至不应该是他所熟悉的京师的味道。这味道让福海有些不安,他看看挺立在汉白玉桥上的允。
允似乎也不属于这种味道。他散发着王者不可侵犯的威严,弥漫着角斗积淀下来的血腥,突兀的出现在宁静的画面里。
风,吹皱湖面。水,波光粼粼。
对岸,有些遥不可及。
夜,深蓝,深冷。
被忽悠了。
听了几个时辰不同版本的故事,她敢肯定没有人说出她从那个自在书房,回到自己房间的真相。她明明看到了允,为什么睡了一觉就变了,是她又失忆了。第一缕阳光射进卧室,锦荣就起床了,等到用过晚膳也没有见到允的身影。
想要找到他也不容易啊,锦荣坐在半润亭里,看着假山洞口在想着第一百零一个可能进大寒堂的理由。没有理由,因为允这个时候没想见她。锦荣从腋下抻出帕子。
“当。”
锦荣眼睛一亮,捡起从怀里掉到地上的东西,一瘸一拐的跑向假山。
“福晋。”
“我去找允,你们不用跟着了。”
“您的腿,您慢点。”
锦荣来的是时候,允找不到有关索喇的资料,把自己关在大寒堂里一整天不吃不喝,谁也不敢随意去打扰。
赫东额正无可奈何,就看到锦荣从假山里一瘸一拐的跑出来。齐克拙看看赫东额,赫东额大声道:“福晋,您的腿,哎呦,您慢点。”
“哎呦。”
锦荣眉头一皱,看到赫东额向她眨眼睛,索性假摔在地。侍卫们服也不好服,相互看着,赫东额更是故作为难的大声道:“这,这可怎么办啊。福晋,您等着,奴才,奴才去叫兰吉儿啊。”
卧室门打开,允冷冷的看着众人耍宝,侍卫们鸦雀无声。锦荣嘟着嘴,举起手,绷带上又沾上了血和泥土。允走到锦荣身边,一把抱起了她。
“等等。”
锦荣指指齐克拙手里的茶点,允瞪了一眼赫东额,转身进了卧室。锦荣隔着允的肩头,向赫东额点头,允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走进了允的卧室,赫东额放好茶点,就退了出去。
等赫东额关好门,允双手一送,把锦荣丢到了罗汉床上。转身要走,被锦荣抓住胳膊,拖到床边坐下。
“我找到一件好东西,你帮我看看。”锦荣凑到允跟前,神神秘秘的说。
“哦。”允转了个方向,看着书案上的奏折。
屋子里安静了,允侧目了一眼,目光急忙闪回书案上。八宝葫芦瓶,这东西怎么会在她手上,她知道多少。
“就是这东西?”允仔细抻平衣袖,一副不屑的口吻。
“漂不漂亮。”锦荣用力拱着允的手臂,想要他回头。
“普通。”允从几上拿了块糕点,摇了一小口,闭上眼睛品着味道,似乎那个更好些。
“东西是讲缘分的,我和这东西有缘。”锦荣不想打扰他吃东西,靠在允身上欣赏手里的瓶子。不足两寸的瓶身上刻着两排交错的花纹,花纹很精致,是佛教的八宝。
“缘分。你和我才是缘分,放着我这王爷不理。做什么要和个物件扯缘分。”允不满的随口斗嘴。
“谁不理谁啊?谁一消失就是几天几夜。”锦荣骨碌从床上跪了起来,膝盖传来痛楚,一下子又倚靠在允身上坐了回去。
“拿来。”允摊开手。
“什么?”锦荣在膝盖附近来回扇风,想要减轻疼痛。
“你不是要拿来给我看的?”允提醒道,锦荣把葫芦瓶塞到允手里,继续做着无用功。
葫芦瓶没有被人打开过,上面的蜡封是旧痕,还有污浊的痕迹。这痕迹,锦荣是摔到了,才捡到到这瓶子的?可这瓶子又是谁,从大寒堂里带出去的。允似是随意的说:“我跟你换,你看看这屋子哪样东西不比这个精致,你还拿他当宝贝。”
“不给。”
锦荣趁允出神,一声娇斥,从允的手上夺过八宝葫芦瓶。允目光乍寒,抬眼对上了锦荣倔强的眸子,略一迟疑,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凌厉。允手在锦荣手上一拍,八宝葫芦瓶又已回到他的手里。
锦荣要再抢,他将锦荣锁在怀里,戏谑的问道:“你拿着这东西,也不打开就送到我这里来。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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