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冷淡,越发激起关长风的玩兴,他搔弄着下颚的短须,故意露出质疑的眼神。“这样我怎知你够不够格保护本太子?或许母后太高估你的能耐。”
冷香注视他好一会儿,接着以极快的速度点地凌空,飞身之际抽出长剑劈下距离关长风最近的青竹。
眼看着几根青竹同时朝他倒下,关长风却站在原处不动,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笃定冷香不会伤害她。
果然,在青竹快要砸向他之前,冷香便出掌击开,同时将竹子削成好几段,一一插入关长风身后的泥地上,形成整齐的木桩。
她接着利落地收剑站在他面前,一连串的连续动作发生,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而她的衣角甚至没沾上丝毫尘土或落叶。
冷香挑起眼眉望着他。“太子认为属下是否够格?”
“嗯……”关长风先是迟疑一下,接着拿起掉落发上的树叶,将它递至冷香眼前,然后放手任落叶飘下。“差强人意。”
他丢下这句话,便笑着离开竹林。
冷香猛瞪着他的背影,眼眸冒出些许火星,然后不情愿地跟上前。
这天下午,关长风在书房里刚批阅完奏章,伸伸筋骨后,他深吸口气,却闻不到熟悉的气息。
“冷香呢?”
已经闻惯了她的气味,少了它便觉得空气变得不太一样。
“禀殿下,方才“宣仪宫”来人将冷护卫唤去,说是皇后娘娘召见。”许安回应。
“知道了。”关长风遣退手下,靠在椅背上沉思着。
母后召冷香前去,该是要她报告这几日“监视”他的成果吧?
只是他不懂,母后为何要这么做?正如无法解释她为何总要夺走他的所爱,逼迫他接受自己不想要的事物……对他是这样,对胞弟关霁远亦是如此。
当日在“宣仪宫”,要不是他极力压抑对冷香的兴趣,还故意唱反调,母后绝对不会将冷香送给他。
只是,这份礼物他要得有些负担,也感到为难。
本以为冰冷的女人引不起他的兴致,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发觉冷香的固执和直率还挺可爱的,至少不像其它女人矫揉造作。
而他坚信冰山底层将是火烫的熔岩,就看他怎么发掘出这女人的热情,让那纤薄的唇为他笑,那水汪汪的眼眸为他盛满泪水。
只是,他不能露出对她的兴趣,否则将如往常那样,母后不会让她好过。如同他曾宠爱的那些女人,虽是母后将她们送进“清和宫”,最后也是她以千百种理由让她们消失无踪。
倪珍儿将是下个消失的女人,但他不会心疼。
他的心已经麻痹,也不再让任何人左右情感,目前他只想解开放在心中二十年的谜团。
至于冷香,就当作无聊生活的调剂吧……
细长的眼眸一眯,黑瞳里闪过外人从未见过的冷光。
此时,门外闪入一道黑色人影。,关长风脸上没有讶异的表情,只是平静说道:“来得正是时候。”
黑衣男子缓缓步向关长风,他则满脸期待。
“查得怎样?”
男子摇头,“毫无所获。”
关长风掩不住眼底的失落,好不容易查到蛛丝马迹,却又断了线。
“继续追查。”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男子望着他,依然面无表情。“很难。”
“我知道,但这是唯一的线索,不是吗?”关长风无奈地望着好友,看着他冰冷的神情,忽然想到另一个人。“再帮我查另外一件事。”
男子挑眉望向他,神情竟和冷香如出一辙。
“我说武劲,认识你这么久,脸上怎么就只有这个表情?”关长风忍不住抱怨,怎么他身边尽是这种冰人?
“你不是早知道?”武劲的回答令关长风更觉无力。
“唉!算了……”真是本性难移!或许武劲体内也有一座火山,就等哪个不要命的女人引爆它。
“要我查什么?”武劲只关切自己的职责。
关长风敛起心思。眼底却闪露着算计的光芒。
““驭奴馆”,我要知道它的来历,还有冷香的功夫师承何人,以及她的一切。”
“冷香?”武劲未曾见过关长风这副表情,有些质疑地看着他。“你何时对一个护卫如此费心?”
武劲当然知道冷香,也暗中观察过她,还差点被察觉,只是,关长风脸上的期待有些不寻常那不是对一个护卫该有的神情。
“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关长风被问得有些心虚,连忙反唇相稽,“我对谁都很费心呀!更何况一个成天跟在身边的人?谁知道她进宫存着什么意图?”
武劲不发一语地盯若关长风,显然不是很赞同,关长风只得赶紧打发他,“到底查不查?”
“能不查吗?”武劲再次挑眉,仿佛嘲弄着他,然后径自转身离去。
“这家伙……”关长风对好友真是又敬又气。
几年前他上山打猎不慎落崖,独居山上的武劲教了他,从此便和沉默寡言的武劲成为莫逆之交。
近年,武劲成了他重要的左右手,武功高深莫测的武劲甘于屈居暗处,成为他地下情报网的头子,重的就是男人间的惺惺相惜。
但是,他身边怎么尽出现这种冰人呀?关长风苦笑着,表情却甘之如饴。
而“宣仪宫”这头,正进行另一场不投机的对话。
“太子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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