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阅读_盛世红妆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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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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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多少年了?她在这里生活多少年了,她觉得自己已记不清了,她明显的老了,双眼爬上了轻微的皱纹,但她没变,仍然矜持、仍然清高、虚伪的清高,她一如继往,忠心耿耿的伺候着皇上,她的主子,她要她生,她就生,她要她死,她就死,多么简单的逻辑,她要她为大周朝修一部国史,让后世的人都记住大周朝的辉煌。

于是,她就来这个蛛网尘封的文史馆替她修这部国史,让她流传千秋万世,文史馆昏暗的灯光就像天上的月晕一阵稀薄而不真实。

当初,贤就在这里修注的《后汉书》,在这里完成了他人生的辉煌。

贤!?怎么又想到他,他想必早已忘怀了她,迢迢的路途隔绝了他回来的脚步,贤,你还在巴蜀吗?你为何从不曾回来看看我,婉儿老了,可爱你的心没有老,我宁愿你死了,也不让你看到婉儿老了的样子,像太平多好,她还是那么年轻,似乎从未变老。

婉儿走到文史馆门口,便收敛了心神,她推开门,便看见皇上那春风得意的侄子春宫尚书武三思,他拿着一卷书正聚精会神的阅读。

婉儿鄙夷的笑了,她款款走了进去,她当然知道他如此专心的原因,他的一生都在巴结女皇,从巴结薛怀义开始,到现在巴结张昌宗、张易之,他把巴结做为升宫的阶梯,谁说他不学无术,至少在奉迎这方面他是专家,他专心的做着女皇交侍的每件事,以此来加重他在女皇心中的份量。

武三思抬眼看了看她,她虽然年过三十,但仍风姿绰约,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贵族女人的气息,这是一个清丽难言的女人,虽然她总做出一幅高不可攀的样子,但是她一定是寂寞的,听说除了李贤外,再无其他男人抚摸过她,她一定渴望男人的身体。

武三思常常在脑海中构想这个女人在床上的风情,今天他遣开了所有的人,就是在等她,武三思知道她看不起他,但他并不气馁,他知道他握有一把开启这女人从心灵到身体的钥匙,他们共同的仇恨,对女皇的仇恨。

于是,他坦然的看着婉儿坐在那个熟悉的角落,看她打开卷册,看她轻蹙眉尖。于是,他开口道:“皇上可好?”

婉儿没有抬头,“皇上很好,只是寂寞。”

武三思道:“寂寞?皇上寂寞吗?皇上有二张陪伴。婉儿,是你寂寞吧。”

婉儿仍然没有抬头,“武大人,您还有其他事吗?如没有,婉儿告辞了。”

武三思笑道:“婉儿,你能去那里?你回去后也只你一个人,你不如留下来吧,这个夜晚多么令人刻骨铭心啊!”

婉儿抬起头,认真而又迷茫的看了看他,他目光炯炯,“婉儿,你的亲人就是在这样的寒冷中被杀死的吧。那飞扬的血雾一定掩住了所有的月光。婉儿,你一定记不起那温暖的、漫无边际的血雨吧。”

婉儿起身,她要离开个这疯狂的男人,就凭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足以让他抄家灭族,可武三思拦住了她,他恶狠狠的说:“婉儿,你想否认吗?你心里一定充满仇恨吧。就像我一样,我的父亲得罪了他的妹妹,于是我们全家去了陇州,那穷山恶水、鸟不生蛋的险恶之地,他客死异乡,留我们在贫贱中挣扎。然后,我们又被接回洛阳,皇亲国戚给我们的是什么?还是无穷无尽的苦难。婉儿,你想想吧,我们有多少如噩梦的经历,我们在小时候失去亲人,历经种种苦难才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宠爱,想想吧,我们有那么多相同的苦痛与甜蜜,在偌大的皇宫里,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也不会有人比你更了解我,婉儿,我们注定是一对。”

婉儿呆住了,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武三思熄了灯,将她拥在怀里急速的亲吻。婉儿只觉一股陌生的,对她有巨大吸引力的男子气息包裹了她,她的身体里升腾起一种美妙无比的欲望,她下意识的抗拒着武三思,但她的双臂越来越无力。

婉儿迷乱的被武三思放在堆满史书的地上,她的衣服被武三思粗暴的扯走了,他像狗一样爬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她婉顺的肉体。

婉儿只觉钻心的疼痛,她感到了武三思每一个动作带给她的痛苦,她抑制不住的、饱含痛苦的呻吟着,但她体内有一种她不熟悉的、令她心醉神迷的感觉在支配她,她不由自主的配合着他,和他一次又一次走向那个极度美妙、极度令她满足的快乐巅峰。

一切都平静了,他们不再喘息,不再呻吟,婉儿恶心的看到了她的血留在武三思垫在她身下的内衣上,她顾不上整理自己,她飞快的奔出文史馆,奔回她的卧室,她浸泡在浴桶中,浑身颤抖,她被他带走了,而不是贤,贤最终没有得到她。

婉儿只觉自己很脏,她奋力清洗自己,希望清除武三思留在她体内的污秽,为什么是他?婉儿用手捂住脸,眼泪迸了出来,太平知道了会怎么说?太平,她不知道的,她徜徉在她的幸福中,她接受男人的抚爱时,一定很快乐吧。

薛崇简坐在太平身后看她平静的绣花,明月当空,庭院中水声淙淙,梅香浮动,他淡淡一笑,慢慢的吹起箫来。

多少年来,他一直这样陪伴着她渡过无数个夜晚,他们总是在这样的平淡中渡过,太平做女红或抚琴,他习文或吹箫,他很快乐、也很满足,他从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震动比太平亲口告诉他他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他的亲生父母是获罪流放巴蜀的章怀太子李贤和那个连姓都没有的美人儿可儿来得大,他很坦然的接受了那个事实,也许他早已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世,他隐约听宫里的人说过。

也好,既是如此,他就可安然面对自己的感情,他慢慢的吹着箫,不时抬眼去看太平,她穿着浅紫色的免皮衣服,长发松松的挽了个髻,用一根金钗别住。

他知道,只要轻轻一拔,她如水的长发必会一圈圈荡开,恍若水波,在灯光下,她眼波流转,似乎脉脉含情,又有些冷淡。

他已经习惯了,她总是这样的,似乎从不在乎什么,但他很清楚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她爱他,超过爱其他任何,而他也爱她,却远远超出她爱他,他是将她视为生命那样来爱,或者于他而言,她比他的生命更为重要。

她放下针线,对他嫣然一笑,看他认真的吹箫,清幽的箫声变得更为缠绵,低低的在院中回旋,太平府中的人听得呆了,他们听不懂箫中薛崇简的深情,只隐约觉得那箫声缠绵得紧,令他们心怀激荡,令他们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美好、快乐的事情。

他们并不理解他们以人才、文彩和武功名震洛阳的少年王爷为何推辞所有的应酬,夜夜留在府中吹奏这些令人心慌好听的曲儿,他们不相信外间关于他和太平公主之间的传闻,因为他们知道他只是在陪伴她渡过那些孤寂无聊的夜晚,特别是武王爷死后,公主更寂寞了。

她一个人住在那四面环水的小楼里,打发她的绝代红颜,打发她孤苦、凄清的寂寞岁月。而王爷,只是在尽他为子的孝道而已。

正文第七章第二节延宁

武承嗣呻着酒,冷眼年看武三思失魂落魄的不知在想什么,他轻咳一声,武三思恍若不觉,于是他沉沉问道:“四弟,你在想什么?”

武三思猛的一抖,回过神,掩饰道:“没什么?只是琢磨皇上为何要大兴土木,建什么香岩寺。”

武承嗣一皱眉,“四弟,你怎么傻了,建香岩寺可是肥缺。皇上有意交给薛崇简办,可他推三阻四,不肯离开洛阳,于是便落在我头上,这次我可要大捞一笔。”

武三思愣愣道:“薛崇简不肯离开洛阳?”

武承嗣冷笑道:“恐怕是不敢离开太平,怕她又可给他找个后爹。”

他不无嫉妒的说:“四弟,你听说没有,凤阁侍郎李迥秀这些日子天天往太平府跑。”

武三思恼怒的说:“二哥,你还恋着太平,这些年来,她给了我们多少难堪。”

武承嗣冷冷哼了一声,武三思道:“二哥,好好儿的建什么寺,原来的白马寺不是挺好的。”

武承嗣见他一脸疑惑的样子,得意道:“去年关中大旱,六个月滴雨未下,河水、井水全都枯竭了,庄稼颗粒无收,饿死的百姓尸横遍野,皇上非常焦急,最后宰相狄仁杰出了个主意,在东门张贴了皇榜,皇榜上说只要有人能解除旱情,不仅奖赏十万两银子,还封万户候,可皇榜张贴十余日,无人敢揭,皇上心急如焚,在乞雨时推翻香案,指天痛骂。当日晚间,皇上梦见一癞头乞丐,这乞丐形容极为古怪,见了皇上一不跪拜,二不呼万岁,只笑嘻嘻的看着皇上,皇上奇怪的问他有何事?他说要解关中大旱,非得皇帝亲自为他做件事。皇上大喜,一口便应允了。那知他竟要皇上为他洗脚,皇上斟酌再三,还是为他洗了,结果天真的下了大雨,解了关中旱情,侍皇上为乞丐洗完脚,雨也停了,皇上大为感激,便要赏赐那乞丐,但乞丐拒绝了,他说他是天上的香岩童子,见人间久旱不雨,生灵涂炭,又有感于皇上为民请命的诚心,便私自下凡降雨,但触犯了天条,很快便要死了,他要皇上跟随午门外那头白象走,直到白象卧住不动,那里就是他的安息之地。最后他说了句话,令皇上至今不解,他托皇上为他照顾一个人,但又没有言明是谁。他说完那句话后,便死了,皇上在梦中随那头白象走到城外一个地方,那白象便卧住不动,皇上记下了地址,第二天醒来一问,那晚关中果然降了大雨,皇上明白那乞丐果是天神,便命人到城外白象所选之地为乞丐建寺。”

武三思目瞪口呆的听完,他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吓了武承嗣一跳,却听他说:“二哥,我曾延宁说,去年大旱时,公主大病一场,昏睡了三天,她醒来后,说她做了个梦,梦中那个人正是香岩童子。”

武则天含笑看着金雕玉凿的武延宁,这是一个和张昌宗、张易之一样罕见的美男子,但他和二张不同,他的英俊是男性化的,却又不过分刚毅,粉白如玉的脸上五官安排得绝无可挑剔,他的举止安详有度,显得文质彬彬,却有一股压抑不住的生气流露出来,长身玉立,倜傥风流,即使再挑剔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他,他浅浅的笑意还留在眼角眉梢,这是一个十全十美的男孩儿。

武则天道:“延宁,你坐下回话。”

上官婉儿笑着亲手抬了个锦凳放在武则天面前,武延宁长揖一礼,坐了下来,武则天笑道:“延宁,朕听说你母亲做了个奇怪的梦。”武延宁一皱眉,“糟了,让公主知道可要责罚我了,她不许我对外宣扬。”武则天大笑道:“延宁,朕是外人吗?”武延宁苦着脸道:“皇上不是外人,可延宁终违了公主的令。皇上,延宁就只当一个人自言自语,您在旁边不小心听到的。”武则天道:“哦?好啊,婉儿,咱们这次可变成偷听别人秘密的人了。”上官婉儿笑而不答,她实在太喜欢武延宁了,这风流隽秀的王子,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辞歌赋全都在行,而且文武双全,虽然花天酒地,但从不因酒乱性,他身上有一切纨绔子弟的恶习,但他又与他们不同,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要做什么,尽管他才十五岁,早已和他的哥哥薛崇简一样名扬洛阳,婉儿就这样注视着他,全神贯注的听他说:“那是去年关中大旱时,有一天,公主突然昏倒了,无论我们怎么呼唤,她总是昏迷不醒,连太医都没有办法。我们都不敢离开她,彻夜不眠的守在公主身边,有天晚上,园中的牡丹突然全部盛开了,清香充满了整个庭院,而公主的身体也散发出阵阵浓郁的花香,引得院中的蝴蝶全都飞了进来,公主的侍女说公主出生时便有这些异兆,我们都觉不好,院中的牡丹因缺水早已蔫蔫一息,但突然开得娇艳异常,诡异至极,后来,下起大雨,但蝴蝶仍然不断飞进屋内,赶也赶不走,午夜时分,公主突然醒了,她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乞丐,那个乞丐说他是她的朋友,哦,是天上的朋友,他托了一个人来照顾她,让她安心留在人间了结尘缘,公主正要问他详情,他却消失了。”武则天沉默片刻笑道:“延宁,你解了朕心底的谜,你要朕怎么赏你?”武延宁跪下道:“请皇上把刚才延宁说过的话赏给延宁。”武则天奇怪的问道:“你的话?为什么?”武延宁道:“延宁实在怕公主生气,皇上,虽然您听的是延宁的自言自语,可公主却不这么想,只有请皇上把那些话赏给我,公主才不会知道。”武则天笑道:“好吧,朕依你,偏有那么多古怪。延宁啊,太平经常对你生气,一定是你太过淘气,让朕想想,你哥哥是安乐王,朕就封你做洛阳王,朕赏一座府邸给你,你喜欢住在那里?”武延宁笑道:“延宁听公主教导习惯了,偶尔听不见便睡不着觉,皇上,您这么疼延宁,一定不愿让延宁睡不着觉吧。”武则天开怀大笑,连上官婉儿看着武延宁故作的愁苦脸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武延宁跟在上官婉儿身后,远远看见两个男子走来,他奇怪的看着那两个涂脂抹粉的、妖娆的男子,侍他们走远,他问婉儿道:“婉儿,刚才那两个人……。”

婉儿笑道:“那两人便是张易之、张昌宗。”武延宁转身看着他们的背影,婉儿笑道:“延宁,快走吧。公主等你进晚膳。”

武延宁道:“公主也进宫了?”

婉儿道:“皇上特旨宣公主进宫。”

武延宁道:“特旨?有什么特别的事?”

婉儿道:“皇上设宴贺你封王,另外,皇上要在宴上为你选妃。”

武延宁不悦道:“选妃?哥哥没有成亲,我选什么妃?”

婉儿道:“皇上爱你,希望有人照顾你,而且谁让你这样招人喜爱,有很多王公大臣都在或明或暗的向皇上提亲。”

武延宁沉默不语,婉儿见他面沉如水,奇怪道:“延宁,你怎么了?你不愿选妃吗?你放心,公主亲自挑选过,你绝对会喜欢的。”

武延宁不置可否,上官婉儿见他终不开颜,便不再开口,只是暗中猜度,沉默中,两人到了绮云殿,武延宁向武则天行礼后,坐到太平身边,太平含笑看着他,轻声道:“延宁,皇上刚才赐了一座府邸给你,近日我会派人替你修茸,你喜欢怎样的风格?”

武延宁道:“你会和我住在一起吗?”太平微微一笑,“延宁,我在澧泉坊住了很久,已不打算搬迁。”

武延宁道:“那我不要,给哥哥住吧。”

太平凝神看了他良久,轻轻握住他的手道:“延宁,你怎么了?谁让你受了委屈?”

武延宁将脸扭到一边,太平轻轻叹了口气,正要放开他的手,他却紧紧握住,轻声道:“公主,你看武承嗣,他的脸像不像一个没长开的茄子。”

太平忍俊不禁,忙用手掩了嘴。武则天见他二人说得高兴,便问道:“延宁,你在说什么?让我们都听听。”

武延宁笑道:“皇上,延宁近日学会了看相,正替太子太保看相。”

武则天颇感兴趣的问:“哦?你看出了什么?”

武延宁认真盯着武承嗣看了半天,一本正经的说:“延宁看太子太保的面相乃是位极人臣之相,太子太保左脸像马太师,右脸像卢太师,这两位莫不是才高八斗的栋梁之才,所以太子太保是大周不可或缺的人才。”

侍他说完,众人深思片刻,突然哄堂大笑,武承嗣又尴尬又恼怒,但见武则天都在捧腹大笑,只好讪讪笑了笑,心中暗暗着恼,武则天好容易止住了笑,“延宁,你这调皮的孩子,朕已封你为洛阳王,你应有王爷的样子。好了,朕想给你选个媳妇儿,这朝中大臣的女儿,你喜欢谁?朕看三思的女儿雪儿不错,温柔大方,承嗣的梦竹也好,贤淑美丽。延宁,你挑一个。”

太平突然有些生气的说:“皇上,这儿女的婚姻大事,原因由他们自己做主选择,这满朝的大臣,有子女的不计其数,皇上也不必限定某几位大臣的闺绣。”

武则天一愣,知道自己过于急切,正要说什么,却听武承嗣冷冷道:“公主,听你的口气,似乎我的女儿配不上你的儿子一般。”

太平冷笑道:“太平可不敢这样想,只不过太平听闻太子太保的千金交游广阔,在洛阳城中很有艳名。”

武承嗣怒道:“公主,你不要我的女儿也就罢了,何必出言侮辱她。”

太平倨傲的看着武承嗣,“武承嗣,我知道你的居心。我正式告诉你,你,或者是你的弟弟武三思的女儿,休想走进太平府的大门。”

武承嗣大怒,“太平,你明明知道我女儿对延宁痴恋倾情,非他不嫁,故意给我出难题,薛崇简也就罢了,就让他做你的禁脔,可是延宁是我武家的儿郎……。”他还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听到殿内一片静寂,他不敢看武则天,他万分恐惧的看着太平,而她却没有看他。

太平呆呆的看着殿角,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似乎坐在火山煎熬一般,他看见武延宁有些害怕的伸手拉着她的手,他听见武三思讪讪的替他解释道:“皇上,……。”他还未说出话来,就见太平猛的喷出一口血来,将武延宁的白衣都染红了。

正文第七章第三节中毒

太平不断的呕着血,武则天吓得脸如土色,颤抖得说不出话来。武延宁抱着太平,只知道说:“公主,你吓坏我了,你在吐血,别吐了,这么多血。”

太平倒在他怀里,满眼委屈的看着武则天,“皇上,您竟容忍这样的人肆意的侮辱您的女儿吗?”她闭上眼睛,脸上显出痛彻心扉,却又无法言诉的痛苦,她安慰武延宁道:“延宁,别害怕,我吐完了血,就不会再吐了,也不需要再面对侮辱。”

武延宁哭了起来,婉儿早已跑出殿去宣太医。

武则天烦躁的问太医,“太平怎样?”太医脸色惊慌,“皇上,公主呕血成升,血气不足,且公主似乎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非常罕见,应该是从苗疆传进中原的,名为千蛛丝,这种毒无色无味,中毒的人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这种毒质一旦侵入肺腑便无药无解,据臣所知,这个……。”他的眼睛向四周一看。

武则天会意的让殿内伺候的众人退下,侍殿内只有武则天、武延宁及上官婉儿时,太医继续说:“据臣所知,这朝中大臣有人花重金从苗人手中买过这种毒药,因为这种毒也可入药使用。公主中毒并不深,下毒的人显然不懂这种毒的药性,他将毒下在了公主所饮的酒中,今天殿上饮用的是百花酿,这种酒本身有轻微的毒性,普通人饮用后会腹泻,以清理肠胃,这轻微的毒性与千蛛丝的毒性相抵消,千蛛丝的毒性降低了,而且公主在酒杯斟满时并未立即饮用,所以毒质沉淀在杯底,公主在饮用时并未饮到杯底的酒,中毒极轻,再加上公主愤而呕血,将毒血吐出,更减轻了毒药的作用,因此,只要臣开一幅方子,再加上好好的调理公主不日就能康复,可是公主今后的饮食必须小心,这种毒一旦再中,便无药可解。”

武则天神色凝重的听完,“你下去吧。好好的替太平医治,你现在是从三品,朕升你为太医总理,好好的看你的病,少说话。”太医大喜,谢恩后出去替太平配药。

武则天慢慢的在殿内踱步,“是谁?是谁要杀太平?”

武延宁道:“皇上,一定是武承嗣。”

武则天转眼看他,却被他吓了一跳,他满脸紫涨,双目赤红,俊秀的脸变得诡异之极,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武则天伸手将他揽到怀里,“延宁,好孩子,告诉朕,你知道什么?”

武延宁挣脱武则天,跪在地上道:“皇上,请你允许延宁去杀了武承嗣。”

婉儿大惊,忙跪下道:“皇上,武王爷年纪尚幼,请皇上原谅……。”

武则天道:“好了,你们起来吧。朕什么都没说,延宁,告诉朕,究竟怎么回事?”

武延宁仍然跪在地上,“皇上,自大周建国之后,武承嗣便开始偷窥神器,他千方百计的拉拢大臣,好行小惠,树立他的威信,但此人明里一盆火,暗中一把刀,表面上对谁都和和气气,实际上暗藏杀机,他见皇上宠爱公主,惧怕皇上将皇位传给公主,便想方设法的诋毁公主,甚至造谣说公主与哥哥有不伦之情,弄得洛阳城中众口铄金,他嫉恨二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虽然表面上奉迎二张,但背地里却讥讽这二人是绣花枕头,还诬二张与公主勾结,蛊惑皇上视听,但皇上圣明,并中他的奸计,他一时激愤,便想下毒害死公主。”

武则天闻言气得脸色发青,“婉儿,有此事吗?”

上官婉儿重又跪下,“皇上,武王爷所说是实,近日朝中大臣对太子太保的行为大为不满,纷纷上奏弹骇太子太保,洛阳城中读书人对太子太保口诛笔伐,声色俱厉,指责太子太保的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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