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哭了三天,越哭越委曲,似乎是丢光了面子,哭是找一种平衡。
爸爸妈妈来了,姨夫一直没有露面。惹了祸的男人,一般情况下不敢面对现实,他派他的律师来找小姨和妈妈,要求离婚。
妈妈阴沉着脸,满脸的怒气,小姨眼睛红肿。
我穿着淡蓝色的碎花棉睡衣躺在床上,头发凌乱,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爸爸在房间里一会徘徊,一会坐在沙发上沉思,拿不定主意。
“我们要起诉这个畜生!”妈妈愤不平。
我摇摇头,眼泪又掉下来。我的乳房肿涨,胸口酸痛,那双粗鲁的大手好象还在眼前晃着,蹂躏着我。
“如果起诉,我们要准备证据……他的律师等你答复呢,按美国的法律,时间会很长,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爸爸脸色阴沉,犹豫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那也不能便宜了这个畜生!”
我目光呆滞,再次摇头,对美国的法律,我不抱任何信心。
“……乐乐,你想怎么办?”
“爸爸,我不想起诉……再说起诉又能如何呢?我还没有加入美国国籍……”
“为什么?”爸爸吃惊地问,“他对你的伤害太大了!绝对不能饶恕!”
我闭上眼睛,酸楚的痛中有一种快感流过,后背一阵发凉,似有一双眼睛从背后盯着我。那是一双充满深情与痛苦的眼神,像是姨夫又像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流露出来的。
那双眼睛似乎在说,乐乐,求求你原谅我,我是喜欢你的,你的美丽与调皮让我心烦意乱,才会让你受到了不应有的伤害。
“乐乐……你怎么了?浑身冰凉……”
我痴呆的样子,让你妈妈害怕起来,摇晃着我的手。
“妈妈,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样的丑事……在同学面前,在朋友面前……我怕以后无法面对大家……再说,他并没有非礼成……”
我说得很慢,声音很小很柔,但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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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爸爸没有再说话,拉着妈妈走出了房间。
事情的进展如我所料,爸爸妈妈同意把这件事私了。
小姨离婚后,心情很低落,几天以后,搬到了纽约。
小姨的房子卖了,姨夫没有提任何条件,把大部分财产留给了小姨,还有我的一部分赔偿。对于赔偿,我没有概念。钱能够买来什么?钱能够使我的精神复原吗?钱能够抹去这段龌龊的记忆吗?
小姨走时抱着我哭,她瘦瘦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叶子,倒像是我抱着她,需要我给她以安慰似的。是呀!姨夫与小姨平静的生活因为我的存在失去了平静,让他们曾经引以为荣的爱情走到了尽头。婚姻生活本就是平淡的,是我激起了他们婚姻中的风浪,干扰了小姨的生活,小姨并没有错,一切错都应该是我的。
小姨,你别走好吗?我真想对小姨说。
可是,张了几次嘴,我也没有说出来。如果我这么说,就说明我是勾引姨夫的小妖精,是因为我平时的不注意,才诱惑姨夫犯了错。
一个成熟又有魅力男人,是无法躲过我这样的女孩子勾引的,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是最可恶的人,犯了这辈子最愚蠢的错误!
姨夫的律师让我在协议书上签字,我突然想,如果我从不露出欣赏或者崇拜姨夫的心思,中规中矩地与姨夫交往,姨夫还会酒后失态吗?
我是罪人,是我的疏忽伤害了小姨,她本来应该有一个安定的婚姻与家庭。
其实,我早已不是个处女,在广州时,阿磊曾经尝试过,只是我很痛,逃跑了。
红颜祸水!
姨夫是个优秀的男人,尽管他对我做了不应该做的事,伤害了我,也不能全怪他。这算不算女人的命呢?我有点信命,很想跪在佛像前虔诚地磕一个头,抽一个签,或者测一个八字,让我去弥补我的过失。
阳光下的神经线(1)
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多。
走进卧室,悄悄打开台灯,老婆仰面睡得正香,粉扑扑虚胖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我心生歉意望着发怔。
婚姻的旅程像是生命中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情节谁也无法把握。
当十几年的琐碎,把最初的爱情浪漫一点点地吞没时,无聊会占据男人女人的部分身心。当部分爱情变成了亲情,男女之间进入了各种角色的互换。
我现在对巩小伟好奇与思念,是新鲜感,亦是平淡的婚姻生活中的刺激。性高潮是生活中追求的极致感觉,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是不会超越夫妻之间的亲情与感情的,我固执地认为。
关上卧室门时,老婆说了句梦话,我没有听见。
和衣躺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本书,字体是模糊,思维却逐渐清晰。
认识老婆时,她才16岁,20年过去了,真是光阴如棱。许多的美好时光、愿望,憧憬都像东流水,渐渐变成了浅浅的回忆。曾经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美少女,被时光折磨成黄脸婆;曾经的梦想,化作了泡沫,时光像一把刀,真的会把人杀于无形之中。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带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病久了会背离忘弃,更何况两个靠一纸婚姻证明睡到了一起的男女呢?我们之间唯系情感的链条有多粗?能够承受住病痛的重压吗?真的很难!
可作为男人,我更应该自责。
如果我有足够的钱让她到外国做手术……如果我有富有的父母,让她做个全职太太……也许她的心脏功能会改善,病情会慢慢消除,生活也不会这么乱七八糟。
沉重的思考再混乱,敌不过睡眠虫的袭击,这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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