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在这些日子背地里照看着艾尘朵,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时光就这么踏着复仇进行曲,在压抑了两个星期之后,前进召集了军哥、大志和我在酒桌上碰了头。
“好弟兄们,这些日子咱们都憋着一肚子火,为的就是给娟子报酬,也为大上海除掉一个害虫。今天咱们相聚一堂,算是战前动员吧,但愿苍天有眼,随我心愿。”
前进开篇点题,说完拿出了两坛不知名的老酒。
怎么要行动?我感觉纳闷,不是说好下周再动手,没事先通知就提前了?我可是复仇行动的主角,怎么现在变成跟班的了?
“前进,咱们不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吗,怎么事情有变?”
军哥同样对前进这个决定感觉诧异,在座的都不知道前进是何用意。
“先别着急,我一样一样安排。”
前进说着喝了口水,慢条斯理的说话,更让我感觉紧张。
“大志,你从明天开始全部抛空申发科技的股票,一股都不要剩,至于怎么出手利润最大,你自己看着办。”
前进说出了第一步计划,让大志也很惊讶。
“哥,不是说到13块再出手吗?顶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能完成了,现在股价刚上十块,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保守派的大志最近是跟不上我们思维的脚步了,不过这次连我也摸不着头脑了,前进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为什么我会告诉元子。如果记住了你就先回去,改天我再好好请你。”
什么意思?给大志安排了工作就把他打发了,连饭也不让吃,这也该太神秘了。
我看了看前进的眼神,透过忧郁而坚定的眼睛,我明白支开大志定有道理。
大志虽然知道我们在执行复仇计划,但是绝对不知道我们手里握着几条人命,随时准备杀人。让他离开就是为了日后不连累他,是真兄弟的苦心。
我对大志点了点头,说:“先按照前进说的做就是,日后再跟你解释。”
大志嗯了一声,跟我们告辞先走了。
我看见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都是复仇计划的主使者,应该没有什么顾虑了,可以知无不言了。
前进却没说下一步的计划,而是打开了一坛老酒,拿过杯子一一给我们倒满。
“你们两个人,一个是哥,一个是弟;这酒我给你们端起,你们必须干了。”
前进端着两个被子,表情凝重。
“前进,卖什么关子,有事说事,到底怎么了?”我感觉前进今天有点反常,说话有点语无伦次,这到底唱哪出戏?
“先喝酒,我慢慢跟你们说。”
军哥见前进一直端着被子,二话没说,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看了看我说:“喝吧,前进的一片心意,别婆婆妈妈的了。”
我没有细想,也接过被子仰脖喝了个一干二净。
还没开口,前进又拿回杯子,挨个斟满。
“这第二个酒,咱们兄弟一场,敬天敬地还要敬缘分,来,干了!”
前进又给我们两个人端起了酒杯,神色黯然。
“前进,今天来不是为了灌我们酒的吧。不就是个刘老六吗,至于这么紧张吗。这件事你们帮了我不少,但是最后还必须要由我给刘老六做个了结,这样我才好跟娟子有个交代。”
第二杯酒还没有下肚,我感觉浑身发热,头晕目眩,不会是我不胜酒力吧。
我看看军哥,他已经杯底朝天,那我当然也不是软皮蛋,干!
“兄,兄弟!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胜似亲兄弟,哥永远会珍惜这份感情的。”
听军哥舌头打绊的这几句话,他也神志不清了。
怎么回事,这到底什么酒,劲怎么这么大?
“前进,喝的太猛了,这什么酒?度数多高?”
按照我平时七八两的酒量,就是喝酒精也不该这么快就见效了啊,今天怎么这么不在状态。
“来,第三杯!这是五十年的绍兴老酒,轻易喝不到这么正宗的老酒。这杯喝完,我把计划详细的告诉你们。”
前进又端过来第三杯酒,此刻军哥已经开始耷拉脑袋了。
“喝,这么好的酒谁不喝,不喝是傻子!”我说完强打精神扶着军哥灌进了第三杯酒。
第三杯酒刚钻进喉咙,还没来得及经过食道进入胃囊,军哥已经腰际松软,死泥鳅一样钻到了桌子底下。
看见军哥这个样子,我忍俊不住,笑了出来:“你,你就这酒量,还,还逞能~~~”话没说完,我一脑袋歪倒在桌子上,半个脸扎在盘子里,都是油水。
从我歪倒的那一刻,我的记忆和思维就停止了运转。
这个世界,暂时与我隔绝。
前进见我们不省人事,起身把我们一一拖到沙发上,然后点燃了一支烟。
他抽了几口,眼泪情不自禁打着转窜了出来。
“军哥,元子!作为出生入死的弟兄,今天我这么做请你们日后一定要原谅我。娟子悲惨到今天的地步,都怪我徐前进没能明辨是非。如今,多余的话我不想说,既然所有的罪孽由我而生,那么就让我去抹平。军哥你在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一定要多帮帮我的兄弟,一定让元子遇事少冲动;元子,咱们近三十年的兄弟感情,多余的不用多说了,来年的今天,记得在我的坟头上烧点纸钱,倒壶好酒。我妈身体不好,哥就拜托你了。”
前进声泪俱下,一股脑说出了心中所有的临别遗言。他知道我们听不见,感觉不到,但是他依然要说,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走的了无牵挂。
这一切的确是前进精心安排的。
他原本想按照我们事先的计划,等下周申发科技的股价被刘老六他们拉到13-14块的时候再开始行动。
但是现在他没有时间了。
艾尘朵连日高烧不断,肯定是因为当时下手太重,内伤外伤都没有及时治疗,如今已经奄奄一息。
他的初衷就是陪着艾尘朵一起死,但是事情还没有解决,艾尘朵不能一个人撒手人寰。
所以,只能打断计划的步骤,提前施行。
酒桌上那两坛的确是五十年珍藏的绍兴老酒,是他打算在与艾尘朵的新婚之日与弟兄们分享的。
现在,他没有资格享受幸福,这酒,用来诀别吧。
酒,并不只是单纯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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