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婕:
我的名字叫宓婕,开封府伊樊家最美丽的第三位千金。至少这是把我从小带大的奶娘,她一直如此认为的。
我有点儿清高、有点儿固执、有点儿知书并不代表我识礼,此是母亲对我多年不变的偏执看法。
我最钟爱之颜色是浅浅的水蓝;最喜爱我的人是奶娘;最尊敬的人当数慈爱的爹爹。没有特别佩服的人除了大文豪:李白与苏轼。
算了,还是不必再对自己介绍太多了,已经过于坦率。
总之,人家可以对我有个初步判断了。
如果再说下去,可能会让人觉得,我是一个自以为事不识大体的女子。
至少母亲是坚定不移地这样误解她这个与别不同的女儿。
宫中内务府的凌公公留下圣旨走了,也留下我为之呆滞了良久的全家,及七嘴八舌对此事的客观评价。
“我一早就知道,那死阉人是不吉利的兆头。我苦命的小姐啊!!”
奶娘哭喊着,首先直接地发表了她对此次赐婚精譬而又独到的见解。奶娘说的话,虽然通俗但胜在直接。难怪,我常常能在她身上找到自己影子。
弟弟,幸灾乐祸地上前恭喜自己刚过二八年华,就被赐婚远嫁他乡的姐姐。那种种神情不亚于,我当了什么说书我口中黑风塞的强盗夫人。
而我当时就马上把几欲杀之而后快的犀利目光,多次投与他之后,其才知趣地拂袖而去。
母亲,则悲喜参半。
因为,我终于折衷地完成了她放在三个女儿身上,望女成凤的期望,是就是偏门了一些,无论如何总算沾上王亲攀上了贵门。
其实,最舍不得远嫁我的人,就是爹爹。
再没有一个可以与他谈古论今的假小子,再没有一个与煮酒青梅,疾笔狂曰:“大江东去,浪淘尽”的知己。
对于我而言,最舍不得的除了爹爹,有朱雀大街泥人李的栩栩如生小泥人儿,有东市口张大叔的桂花陈酣的蜜饯,还有西山的飞霜红枫,寿岗的碧波万倾松涛,以及家中后花园那一泽碧绿连天的水芙蓉等等。
这一晚,龙凤双喜的红烛冉冉高燃。奶娘一边流着泪为我梳妆上头,一边无奈重复着:
“我一早就知道,那死阉人是不吉利的”。
最后,她凛然地说,
“小姐啊,奶娘陪你去!打自小就没有人将我们主仆俩分开过的!”
同时,碧痕也提出做我陪嫁侍婢。
可是我,被摆布得,早已对一切麻木不仁了。
在铜镜中的我,十分美丽而且俊秀。这多得奶娘的妆扮,及假北京,不!是那大理男子遣人送来的凤凰于飞后冠。
过了不久之后,我,盖上大红鸳鸯流苏头巾,被一位孔武有力的妇女背到金鸾殿上,在爹爹、皇帝及满朝文武大臣的见证下,与他,拜了天地。
但是大婚的庆典,是回到大理才正式开始。
金鸾殿上,与他共喝了被御赐的交卺酒。
我趁着他揭开头巾交杯时,偷偷!具体客观地说当时的我是事无忌惮再次打量着面前,那位被父母左一声唤着贤婿,右一句佳儿的男子。
事实上,他并不丑,凭心而论他挺俊朗的。不过,他的神情有点儿呆滞,尤其是其无意中发现我在偷看他时。
段峰帝:
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宓婕。
这是内务府的凌公公告诉我的,据说圣旨就正是此人给送过去樊府的。
他还不断喋喋不休地恭维我,什么有福气了诸如此类的马屁。阿臾的话,在大理宫中听得多了,总会有点儿不耐烦了,我说:
“哼,挑些主要的说。”
我真的是很讨厌这个涂脂抹粉的阉人,更因为这家伙说话婆婆妈妈的。
再者,其实我真的是着急得知有关这宓婕的一切。
因为,这几天我的脑海里只有她。莫非这就是书上所说的情爱?我一直不相信什么情爱更不知情爱为何物。
因为在大理弱水三千,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那一瓢之饮。
但是连日来,我竟然为之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我如今只知道,自己确实确实,爱上了这个女子。
“宓婕是开封府伊的第三个女儿。她是有名的才女,绝丽容冶,女红家事也精。王爷你们这真是天作一对,地造一双啊!奴才在这里恭喜你了。”
“你下去吧。”
想知道的我也已经都知道了。我知道了,但是我想她,应该绝非是乏词难陈、平常无奇的大家闺秀。因为在初遇她的时,我味到了一丝特别的野性气息。
吉日,我俩在皇宫的金鸾殿上交拜了天地。是时场面倒是很十分的隆重,满朝的文武百官大臣们都前来道贺了。
而宫外还有因为我们婚事办的庙会、舞台等庆祝排场。但是少不免还是喝酒,应酬,我是新郎官儿,我走不开了。
与之拜天地时,她戴着大红色喜娘头帕,面容被覆盖得什么也没看清楚。
只有在和她交卺交杯的时候,我却发现她竟然在偷偷的看我。
顿时心若鹿撞,我木木地不知所措。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我也一直在偷偷的觅机窥探自己的新娘。
在她偷看我的时候,种种情景令我想起了古时的贾午。是的,就是那位“贾氏窥帘韩掾少”的贾午。
汉朝的贾午是二朝元老重臣贾充的女儿。
侯门深似海,深居简出的名门闺秀可谓是家教最为严利的。贾午聪慧过人,美丽绝伦,贾充最为宠之,管教也最严,但贾午天性爱自由自在。
贾午对父亲手下的一名极小的官员韩寿甚为心仪,所以她经常从帘中窥视他。
而韩寿也对她颇为之仰幕。
于是二人在侍女的帮助下,一来儿往的他们经常暗中人约黄昏后,对影梧桐前。
后来,贾午的父亲贾充发觉其经常神情恍惚,又闻得韩寿身上有异香-----那是西域进贡的罕见香料,其味如兰馨、若麝香、似檀氤,是汉帝特赐与贾充一人的。
在贾充之追问下,贾午大胆地承认,是她因窥视而生爱,把御赐之香料赠与韩寿的。无奈下,贾充只好把贾午许配了韩寿。
后世‘偷香’的典故,即源于此的。
而眼前的不断肆无忌惮地偷看着我的宓捷,多想当年的率性自由的贾午。更巧的是,我们之间的缘份,也始于香,松木香。
可是,我却不能让她知道,我对她的过份的衷情。因为我是男人,是须眉中的晓楚,是大理国至高无上的帝君。
我多么想仔仔细细的,看她个一天一夜。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看,我最后酩酊大醉了。平时的我是甚海量豪饮的,而今天却也不知道是何故,不过少顷就醉态毕现。
应该是,心先醉了的吧。
大婚及册后,回到大理才正式进行。在之前,我是不会和她完房的,中原的女孩子把初夜看得很重。
后宫佳丽,我从来也未缺过。而我要的不是她的人,要征服的是她的心。我下决心一定要让她由衷地属于我。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宓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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