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茵闻言一颤:“那人自己要写,我又如何知道?”
“整个苏州城都知道,你岂会不知道?”梁锦书说着,渐渐来了火气:“刚才在院里,红蝎说得对,为了心爱之人,谁都会不顾一切。五年前,你在药山上迷路,第二天与小四一同回水榭,接着不久他就远走他乡……那整整一个晚上,你们……你们真没发生什么事?”
末尾一问像是重锤般打在裘茵心上,她松开环在梁锦书腰际的手,正视他道:“锦书,我们自幼无父无母,今有师父见证,结为连理。上有苍天,我裘茵如在那一晚与忘杨有过肌肤之亲、苟且之事,我当年便可嫁给他,现在做了你梁家的媳妇儿,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清楚。”
使劲摇了摇头,梁锦书立即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他明明这样深爱着裘茵,为何当周忘杨一出现,信任便出现了瓦解的迹象?
“裘茵……”
伸去拽的手被裘茵挥开,她走到柜前,取出一件披风,说道:“我去湖心凉亭坐一会儿,你先睡吧。”
“莫走……我……”梁锦书语无伦次道,“我……是怕忘杨对你余情未了……所有人都说你们是金童玉女,我……”
原已停下的十指再度动了起来,裘茵系上披风,暗叹梁锦书已沉浸到自怜自艾中,多疑猜忌起来。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一瞥梳妆镜,一张腐烂、丑陋的脸在镜中的窗外一闪而过,裘茵猛地一颤,立即转头看向窗外――
户外,是漆黑的夜,并无其他。
“锦书,我刚好像看到……”
想要出口的话,被梁锦书更高的嗓音覆盖,他走来,将裘茵一把抱住,急切道:“怪我不好,你莫气,我知道忘杨比我好,但……”
被他这话气到忘记恐惧,裘茵用力挣脱怀抱,走到门边,正色道:“我胸口闷得很,须去外面透透气,你别跟着,我很快就回来。”
很少见她这样说话严肃,梁锦书知道反对无用,叹了口气,只能说:“那……你快去快回。”
“初春甚寒,你也不要和衣而睡,小心感染风寒。”最后关照了一句,裘茵便走出洞房。
无人的长廊,披风在身后“呼呼”摆动,裘茵望天,望见一轮矫洁明月。
洞房花烛之夜,她这个新娘却出了洞房,只为寻一片安静。
锦书是怎么了?
何时变得这般毫无信心、充满猜疑?
裘茵继续向湖心走去,才走了几步,忽感背后似是夹了些细碎的脚步声。
难道是锦书不放心,跟了出来?
此次,裘茵放低自己的脚步,细细去听,而那背后的声音像是知道她有意倾听,一时间竟销声不见。
心头踊动着不安,裘茵忍不住向后望去,背后是她之前走过的漆黑走廊,别无他人,可无形中,那被人尾随的压力却时刻紧迫。
“锦书,是你么?”
低微的声音回荡在长廊上,无人回应。裘茵不敢向回走,不禁加快了步伐,朝湖心亮灯的地方行走,猛一转身,心脏像是刹时被提到嗓子眼,在她前方竟已直直地站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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