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偏袒何府,石松紧握双拳,瞪着若林,道:“看你与那何夫人眉目间有些相像,难不成你是她娘家的人?”
周忘杨挡在若林的座位前方,对石松说:“他虽是惠蕾的弟弟,但与你一样,也是初来乍到,何府怪事与他无干。”
小童也在边上着急地催促石松:“甭扯别的了,快说说你大哥大嫂的事!”
当真要揭开心头创疤,露于人前时,石松又一下子艾怨了起来,他叹道:“我大嫂春枝原是何府千金何喜儿的乳娘。大嫂与那孩子感情挺深,但去年,她连续寄来几份家书,说想适工回家。”
“可是何夫人却以府中缺人手,她把何喜儿照顾得不错等诸多理由,拒绝让她回开封?”周忘杨问。
石松点头:“因为东家不肯放人,大嫂就始终脱不了身。直到半年前,她实在忍无可忍,又写信回来说何府内阴魂不散,时常闹鬼,让我大哥上洛阳一起说动东家,带她回去。”
周忘杨听后,道:“照惠蕾的说辞,是说你大哥确实带着春枝离开。洛阳至开封,就算是步行,最慢一个月也能到达,至今不归且还杳无音信,说起来确实有些古怪。”
若林问:“会不会是他们夫妻到外地谋生去了?”
“不可能!”石松叫道,“我大哥大嫂不会一声不吭,连个口信也不传给我就搬去外地!”
“后面的事,就由我来说吧。”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房中散开,冰龙稳坐椅中,开口道:“我遇上石松,听完他的遭遇后,当即决定带他到东城门打听。开封位处洛阳以东,六个月前,他大哥石山、大嫂春枝如真是回了老家,必定要经过那里。”
眼前众人都静心听着,冰龙续道:“我让石松把他兄嫂二人的模样作了个详尽描述,可碍于时间过久,驻守城门的将士想了半天,还是回忆不起六个月前是否有一对像他描述那样的夫妻从此经过。”
“啊?那岂不是白忙活了?”听到这里,小童不禁大失所望,第一个叫了起来。
冰龙扬唇一笑,高深莫测,让人感觉他像是居高临下。
“那一刻,正当我也觉得此事无望时,石松又想起一条重要线索,那便是他大哥石山左手多人一指,共有六指。经他这一说,城门士兵立即有了印象,称那天暴雨肆虐,有对夫妻打伞到了城门口,很是狼狈。那丈夫对妻子体贴有嘉,见她发髻乱了,还亲自替她重梳。也是得以这一动作,才让他们注意到那人手有六指,回想了一下石松所说的体貌特征,与那对夫妻确是极其吻合的。当时那女的还很惊慌地说了句‘我把梳子漏在何府了。’”
周忘杨插话:“一把梳子不值得她这么大反应,到底是什么梳子?”
这一问,勾起了若林的话,他道:“我昨夜收到一把做工极好的工艺梳,外壳是青铜所制,梳脊上有条缝,打开后里面还暗藏了一把镶宝石的金梳子。最奇怪的是那把工艺梳是放在了绣有彭翎名字的布包里。”
“有这等事?”周忘杨问。
若林点头,却碍于其他人在场,无法细说那四肢残损的女孩。
见众人都不说话,冰龙接着之前的话题,道:“那对夫妻待到雨停才出城,城门士兵称,那时约是傍晚时分,我估算他们步行不到半个时辰,天就要黑。这半个时辰的路途中,所经过的官道很是荒凉,几里内只有一间驿站。石山来接妻子时,已经走过一遍,肯定知道这些,势必会在那家驿站投宿。”
周忘杨接上去道:“但等大哥带着石松赶到驿站询问时,掌柜的翻遍六个月前的所有住宿记录,均无记载说曾有一对姓石的夫妇入住过?”
“小四分析得不错。”冰龙道,“照现状来看,只可推测石山、春枝是在出城后的半个时辰内离奇失踪的。”
“依冰龙捕头的说法,石氏夫妇确实已出了城。”
若林存有私心,只求那两人的下落不要与姐姐家沾上关系,他反复掂量后,道:“如果不是遇到歹人的话,我仍然认为他们是到别处生活去了。”
听了这话,石松瞪他一眼,突然拉住周忘杨,急切道:“先生定要信我!我来何府要人并非无缘无故,自从我大哥去接大嫂,长达两个月未归后,我就觉得不对劲。有一夜,我梦见大嫂站在一个奢华宅院的里,掩面而哭,而大哥则搂着她,像在安慰。两个人都背对着我,我唤了一声,就见他俩缓缓回头,竟是双目垂血,肉身腐烂……”
说到这里,石松一时语塞,顿道:“只有冤死的人才会流下血泪,那个噩梦做得太过逼真,像是亡灵托梦。那夜过后,我在开封老家便日夜坐立不安,深感不祥。而当我第一次进入何府宅院时,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那院落竟完完全全重叠了梦里的一切!大哥大嫂既然选在此地托梦,那他们的失踪必定与何府中人有关!”
作者话:收藏与点击都在减少,怪不得别人,只怪我一直拖稿修改。谢谢还在看此文的朋友,我会把它一再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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