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瞄一下，立刻将锦囊合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狗和老田被弄得紧张兮兮，都是穷怕的人，连老田也受不了了，急急问道：“怎样？”老曾眨一只眼睛，兴奋的竖起大拇指。

“哗！”其他两人高叫一声，跟着窃笑不已。

老狗喜不自胜道：“好啊！这次老子可要吃它个饱！”老曾提着锦囊，作横空一扫状，紧紧捏在手心道：“这还用说？”

老田比较沉着，兴奋的心情一过，说道：“得好好想想，怎样用这笔钱。”老狗发愣道：“你说说看？还能怎样用？”老田道：“呃...一时也说不上来......。”老曾介入道：“呐，说不上是不是？那就别说了，先吃个痛快吧！”

他们向来就穷，手上那笔钱对他们来说，已经是相当富足了，可真正算来，它是多少，足够做什么，他们又懂不懂得运用，连个概念都没有，最先想到的，当然就是吃一顿好的。

老狗拐着一脚，深吸一口气，似乎忘了痛楚，两掌合拢，来回摩擦，心情如何，显露无遗。其他两人才记起一时忘了扶他，老曾挖苦道：“看到钱就不痛了？”

老狗听而不闻，径自呼吸着早晨清凉的空气。

“喂！”老田轻轻拍了老狗一下。老狗如梦初醒，转头时身子晃动，差点跌倒，叫道：“你乱拍什么？”老田问道：“你在想什么？”

老狗理直气壮道：“当然想着吃什么！”老曾喷笑一声道：“这时候都还没开店，急什么？有钱还怕吃不到？”老田摇头道：“就没想过医你的脚？”

老狗看看伤口，皱眉道：“也不知道看大夫要花多少钱？”心想要是钱全拿去看大夫，却没钱吃饭，日子照样不好过，于是说道：“不看了，吃饭重要。”

老田道：“不好吧？手头有钱，饭几时都能吃，还是先找大夫，问问价钱才来打算。”

老狗点点头，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是诊病的收价太高，还是吃饭优先，反正伤口会慢慢愈合的。

老曾指着一个地方道：“到那儿歇着吧。”看着后头的小湘，说道：“便宜你了，打伤人还有得吃！”

老狗不服气的道：“什么，不打死他就便宜他了，还给他吃？”老田呵呵笑道：“我看就算了，一个小孩吃得了多少？”

★★★

他们歇着等待各行各业开门，老曾叫小湘把弓箭交给他们瞧瞧，小湘不肯，但抵抗不了大人，弓箭还是被拿了去。老曾拉一拉弓弦，发现甚为松动，不禁疑惑，自言自语道：“这弦这么松，怎能射箭？”掏出剪枝检查，连试射都没办法，不禁纳闷，问小湘道：“你就是用...”转念又想，小湘就只有这东西，问也是白问。

小湘看到弓弦变得松软，也是惊讶莫名，只是没开口说话。

“烂东西...”老曾随手一丢，说道：“...丢掉它！”

“不要！”小湘大叫一声，跑过去拾起檿箕，紧紧地抱在胸前。

老狗大声道：“野种！”提手作打人状，骂道：“再玩这危险的东西，打死你！”小湘吓得退开一步，但想起这是死去的大猴子叔叔送给他的东西，又变得很坚定，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老田道：“算啦，算啦！由得他去！”

开门做生意的店铺越来越多，人潮亦逐渐涌现，老田问了几个路人，探听了医馆的地址，正欲带老狗去问诊，老曾忽然道：“等一等。”其余人用眼神探询，老曾将里头的银子倒出来，放入腰带，捏着锦囊，若有所思。

老狗正欲催赶，老曾回头到小湘跟前，蹲下去，将锦囊塞入小湘的腰带，食指指着小湘，神色严肃，轻声说了几句话，小湘只是听得眨眼，不知道明不明白。

老狗对老田道：“老曾干啥？”老田看着老曾和小湘，眼神飘忽，没有回答。

老曾回到老狗那儿，指指前方道：“走吧！”老狗莫名其妙，老田则问道：“何不干脆丢了它？”

老曾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里在想：这东西看来好像有个价，说不定能在别的地方，换一点零头。

放在小湘那里，要是被人看到锦囊，三人大可推得一干二净。

来到医馆附近，老曾将小湘驱赶到一处，说道：“别跟人说，你是和我们一起来的！”

那大夫一副獐头鼠脸，看到三个大穷酸，立刻着人当道，老狗气得大呼小叫，他伤势看来不轻，里面又有人在候诊，加上老曾的手心里把玩着一些小碎银，大夫才破例让他们‘后来先到’，希望赶紧打发这几个瘟神。

大夫翻开包扎的布料，随便看一看，报了个价钱，也不知算不算贵，总之是吓得老狗当场打退堂鼓，只买了一些较便宜的普通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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