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天渊边走边想,如何方能阻止对方将人带走?
“莫·觉·巴图尔·吉日格郎·达瓦!”边天渊走入少女养伤的房间,提声喊话。
少女惊奇道:“你怎知道我哥的名字?”
边天渊摇头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少女目光好奇,边天渊道:“我不知道哪个是姓?哪个是名?”
少女神秘兮兮道:“料你也不知道。”边天渊耸耸肩道:“这名字奇怪之至,乍听以为是鞑靼,后认为吐蕃,想想不是,再想想隐隐是回纥,转了一圈,全都像,也全都不像。你究竟是哪一族人?名字是什么?”
少女笑嘻嘻道:“我偏不说,就让这谜团在你心里日夜打鼓。”嘻闹间笑容慢慢消失,问道:“是不是哥哥来了?”
边天渊道:“他来接你回家。”少女惊呼道:“我不回去!”
少女反应激烈,边天渊惊异道:“回家乃平常事,你就是贪玩,也无须惊慌至此。”
少女咬着下唇,低头不语。
边天渊不禁疑惑,少女顾虑的事似乎不寻常,正欲问话,见少女的目眶闪烁,显然是泪水滚动。边天渊心情一动,和声安慰道:“你有什么难处,且管说来,能帮我一定帮。”
少女沉默良久,才道:“我想先上‘神天宫’,看够了才回去。”
边天渊失笑摇头,道:“其实‘神天宫’名头再大,跟普通神殿没两样,挺多是大些,经书的收藏齐全些。”
少女坚持道:“不行,我一定要先上‘神天宫’!”忽然抓住边天渊的手,哀求道:“你...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语气极为强调。
一丝怀疑掠过边天渊心里,少女如此苦苦哀求,显示此次拜访对她极其重要。到底她坚持要上‘神天宫’的目的何在?断不可能只为了好玩!
考虑了各种因素,边天渊深感事情的发展之奥妙。他和顾启靖曾经怀疑‘巫山教’困住他们之后,特意‘放生’,派少女随行上山执行任务,如今看来一切相反,‘巫山教’今日到来要人,却是宫主要少女上山。
边天渊灵机一动,说道:“你知道我三哥已经带你的牛上山了吗?”
少女惊奇道:“为什么不等我?”有点气恼道:“怎么没事先问过我?”
边天渊随意找个借口道:“一来不想你担心大牛,影响自己养伤;二来反正都要上去,谁先谁后也没多大分别,因此没先告知你。难道你不想上山?”
少女原本生气,脑筋一转,道:“大牛已经上山,我更不能回去了!”
边天渊暗自窃喜,说道:“你得自个儿向家人说。”
★★★
少女躺在担架被抬出来,一见亲人,半喜半忧。
吉日格郎·达瓦看得妹妹的面色,吃惊道:“这许久了,你的伤势没半点好转么?”
少女直接就说道:“哥哥,我还不想回家。”
吉日格郎·达瓦脸色微微一沉,说道:“你胡作非为,丢下二叔不管,大家也没来怪你,但你可别越来越放肆!”
“别再闹了,现在随我们回去!”老者拉长语气道:“达瓦,一切回去再说!”
少女尽是摇头,吉日格郎·达瓦道:“这事由不得你!”说着就要来抬她,少女急忙道:“哥哥且慢!”吉日格郎·达瓦问道:“你还有什么借口?”
少女说道:“要我回去不难。回答我一个问题。”吉日格郎·达瓦问道:“好,就看你又搞什么?”少女道:“下人呢?没一个和你们同来吗?”吉日格郎·达瓦一愣,问道:“与这何干?”
少女先叹一口气,道:“没下人同来,我怎好意思让哥哥...你是我哥哥,倒还好,但大伯是何等身份,我怎能要他为我抬担架?”
这分明是胡说八道,吉日格郎·达瓦面色一黑,正欲发作,老者淡然道:“我是你大伯,理当照顾你。走!”说着向雷边二人拱拱手,再与吉日格郎·达瓦一前一后,抬起了担架。
走了几步,身后的吉日格郎·达瓦忽然惊呼道:“妹妹,怎么回事?”大伯一回头,看到少女嘴角流血,身上溅了一小滩血迹。
少女眉宇忧郁,淡笑道:“没什么,不小心咬伤了舌头。”
吉日格郎·达瓦铁青着脸道:“胡闹!”但也怕少女倔强的脾气,不敢再跨出一步。
边天渊当场惊愕,怎么也不敢预想,少女仅为了上‘神天山’,竟然对大伯和兄长以死相胁!就连雷震天也看得说不出话来。
少女低声道:“大伯,你一定想点我的穴道。我今天咬不到舌头,明天一样会咬。”声音低喃,语气断然。
大伯渐渐放松面部肌肉,道:“你...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少女的声音无限感伤道:“大伯怎会不知是为了什么?”
大伯一直气态傲然,如今则目光低垂,感叹道:“大伯知道,但也爱莫能助。”
吉日格郎·达瓦严峻道:“此乃天意,你别要执意对抗,无济于事的!”
少女低叹道:“你们人人都说天意,如果真有天意,逃也逃不掉,哥哥何不让我先完成自己的心愿?”
边天渊愈听愈奇,暗忖道:“‘巫山教’与本宫相隔天边,什么心愿会在‘神天峰’?”心里突起一个疙瘩,丢之不弃,揣度着少女的身份背景。
吉日格郎·达瓦打算拒绝,少女忽然眼眶泛红,哽咽道:“哥哥,这也许是我最后的心愿,你难道不能答应?”
妹妹那句‘最后的心愿’显然软化了吉日格郎·达瓦的心,但见他眼神晃动,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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