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实在呀？”苗红蕾格格地笑起来，“你就不会骗我一下吗？”

“这个……我真的不会骗人。”

“宁远，你交代我们不能把录相带透露出去，那我们交给韩大队长的带子，怎么办？”

宁远说：“韩大队有分寸的，他应当不会泄露出去。把带子交给他，主要是让他拿来作为证据，也就是内部人看看就行了。”

“嗯。”苗红蕾答道。突然，她想起一件事，脸一下子变得绯红。她把头凑到宁远头边，小声说：“坏了，你能不能跟韩大队长说一声，这盘带子，不要给任何人看。”

“为什么呀？”

“中间那段，不能让人看。”

“哪段？”

“那段……”

“那段？”宁远不解。

苗红蕾咬咬下唇，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对宁远说：“中间那段，他们撕破了我的衣服。”说完，她脸几乎红得像要出血似的。

宁远想起来了，歹徒们一直拿着摄像机在拍自己逼迫苗红蕾的过程，最后那一段，苗红蕾被他们撕破了外衣，上身只剩下文胸。现在想来，这一段录相实在是太香艳了，估计韩劲松看了也要受不了啦。

“我手机上有韩大队的电话，你跟他说一声吧。”宁远说，他把着方向盘，也的确不方便打电话。

“我怎么说得出口？”

“那怎么办？”

苗红蕾从宁远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韩劲松的号，然后用手拿着手机凑到宁远耳边。宁远觉得女孩子滑腻的手指触到了他的脸，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喂，小宁，什么事？”韩劲松在电话里问。

“韩哥，有一个事跟你说一下。”

“说吧。”

“我们交给你的录相带，中间有一小段……可能不太雅观……对，是关于苗记者的，所以，那一段你看看是不是想办法掐掉，要不然对女孩子的名声有点影响。”

“你小子。”韩劲松哈哈大笑起来，“是不是看上这个女记者了？对她的事这么上心？”

“韩哥……那个……她就在我边上。”宁远的脸和苗红蕾一样红了。他的手机声音有点大，苗红蕾就在他身边，韩劲松的玩笑话都被她听到了。

“韩大队，你再胡说，小心我给你报一期内参。”苗红蕾忍不住了，把手机拿到自己嘴边，警告着韩劲松。

韩劲松慌了：“别别，苗记者，我是开玩笑，开玩笑。别往心里去啊。我跟小宁是好朋友，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改天我请你们两个一起吃饭。”

“这还差不多。”苗红蕾得意地挂断了电话，随后，她才回过味来：“这家伙，还是在乱讲话。”

等张雷带着王旭东、王丽霞赶到双沟的地沟油工厂时，苗红蕾已经在进行采访了。老曹头上包着纱布，扛着摄像机对着地沟油生产线认真地拍摄着。公安局派来的警察已经控制住了工厂里的头目和工人们，工商局、卫生局的官员也已经赶到了，此时正在忙着给设备和厂房贴封条。

宁远戴着墨镜远远地跟着苗红蕾，眼睛不停地打亮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观察是否有人会对苗红蕾发动突然的袭击。张雷停下车，兴冲冲地要上前去给苗红蕾当讲解员，宁远一把拦住了他。

“你不能过去。”

“我对这里熟，我过去给她讲讲。”

“你不能露面，这周围有可能还有飞龙的人。”宁远小声地说。

张雷当然知道宁远是对的，他其实只是被苗红蕾迷住了，头脑有点发热。经宁远一提醒，张雷也就不再莽撞了，跟着宁远混在围观的人群中，暗中保护着苗红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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