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五分钟之内，到操场集合，迟到罚50个俯卧撑！”

“跑，跑快点，最后5名罚做全天值日！”

“马步，扎稳了，手要伸平……谁让你站起来的，蹲下去！”

“……”

“！#￥%……―*”

废弃工厂在几天的时间里就变成了一座军营，还别说，张雷当个军事教官的确是很内行。作为驻京部队的一员，他也曾被邀请去当过一些预备役或者军训学生的教官，在设计训练流程方面有一些本领。宁远自己倒是经常带兵训练，不过对于解放军的训练方法，他从来没有见过，因此便对张雷全部放权，由着他的去安排了。

原来的痞子们，现在已经开始有些脱骨换骨的样子了，他们现在正式的名字叫作俱乐部的学员。张雷把他们按原来的隶属关系分别编为6个学员队，张雷自称是教官，王旭东是督导长，宁远的称呼不太好定，最初张雷建议叫他作总教官，但后来学员们觉得叫起来不够响亮，于是私下里改成了教头。一来二去，宁远也就接受了这个称呼。

学员们每天早上要跑5公里越野，张雷不敢带大家出厂区去跑，于是就在厂子里兜圈子，上楼梯下楼梯，在满是钢管、模具的草丛里穿行。头几天，大多数学员都只跑到一半就气喘吁吁了，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他们逐渐适应了这样的运动量，再往后就变得很轻松了。张雷适时地把普通越野变成了负重越野，让学员背上十几公斤的负荷跑，后来他们也逐渐适应了下来。

跑步之后，就是武术训练，这是宁远的长项。张雷虽然也练过一些功夫，但系统的武术训练他并不擅长，而宁远是行家。他从扎马步教起，再教一些起步的伏虎拳、长拳之类。他教的拳脚功夫不求美观，但求实用，最后连张雷都饶有兴趣地跟着学开了。

除了身体训练，学员们还要接受理论教育。张雷给大家讲现代战争和现代军事理论，还有侦察与反侦察之类的技能；宁远给大家讲武术要领，身体训练的诀窍，简单的疗伤和自救常识等。说起来，张雷和宁远在各自的时代里都是顶尖的英才，这些过去在街头瞎混日子过的学员们能够得到他们的教导，真可以说是大开眼界了。

黄武在所有学员中是训练最为刻苦的，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早就仰慕宁远的武功，对于宁远安排的训练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另一方面则是想练出一身功夫打败飞龙，既为自己报仇，更为了未来在江城黑道上有点地位。宁远看出了他的意图，经常晚上偷偷给他开点小灶，教他一些绝招。对此，张雷有一次问宁远：“你是想让黄武未来当学员队的领队吗？”

宁远摇摇头说：“不太可能吧，这个人在江湖上混的时间太长了，心术不太正。”

这其实是张雷和宁远一直操心的一件事情，他们俩都不适合直接抛头露面，因此未来安排学员队去挑飞龙的场子的时候，需要有一个带队的人。黄武虽然跟他们的时间比较长，但要当领队，还有很多缺陷。

俱乐部的教官除了张雷和宁远之外，还有另外两位，是张雷从远郊的农村请来的彭国华和范德群。他们两个人都是从部队退伍的侦察兵，过去当过飞龙的保安，在张雷夜探双沟的时候与张雷交过手，事后，他们均找理由向飞龙辞了职。彭国华的手腕在与张雷交手时被踢骨折了，后来张雷专门请宁远去给他治过，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在组建降龙俱乐部的时候，张雷到他们家里登门请贤，让他们来俱乐部当教官。在张雷的真情和宁远许下的高薪双重作用下，他们欣然接受了这份工作。

彭国华和范德群都是在飞龙工作过的人，对于降龙俱乐部的宗旨，有些不便多嘴。张雷知道他们的顾虑，许诺他们只负责训练，不参与日后与飞龙的正面冲突。彭国华对此颇有些不好意思，说：“不是我们顾着飞龙，而是因为飞龙捏着我们的把柄。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参与了，会跟我们家人过不去的。”

张雷哈哈一笑就把这事带过去了。

彭国华和范德群刚到俱乐部的时候，只服张雷一个人。他们见宁远俨然是俱乐部的领导，很为张雷打抱不平。张雷心里暗笑，找个机会让他们与宁远单挑了一次，结果两个人在宁远手下都过不了五个回合，从此对宁远心服口服，对俱乐部更是多了几分敬畏之心。张雷拿出了部队里的激励方法，把200学员分成3组，自己带一组，彭国华和范德群各带一组，平时经常让三个组互相比赛，结果无论是学员还是教官，都在集体荣誉感的驱使下变得更加积极起来。

王旭东名义上是俱乐部的督导长，实际上成了一个跑腿打杂的。俱乐部200多号人的吃喝拉撒一切事宜，都由他负责。宁远要求学员队的伙食一定要搞好，要让大家吃得饱、吃得好，这样才能保证人心稳定，也有体力来接受训练。王旭东每天带着几个学员去买菜，光猪肉一天就要一百多斤。学员中没有擅长于做饭的人，王旭东只好到城里聘了几个好厨子，许以重金请到废工厂里来做几百人的饭菜。

最初，王旭东想到让罗双来干这些杂事，罗双倒是来了几回，但主要是和宁远腻在一起，对王旭东什么忙也帮不上。最后庞如雪看不过去了，跑来帮王旭东操持，王旭东才算是被解放出来。庞如雪温柔贤惠，年龄也比学员们都大一些，颇有点大姐气质，很快就博得了全体学员的好感。

看着学员们的各方面素质不断提高，纪律性也逐渐加强，看起来已经有点像支军队的样子了。张雷既高兴又担忧，跟宁远说：“咱们这不是在玩火吧？”

“怎么会呢？我们训练他们，是为了正道上的事情。”

“这种想法，在历史上是有过教训的。”

“说来听听。”

“你知道吗，拉登过去就是美国人培养出来的，目的是对抗苏联人。结果拉登反过来跟美国作对的时候，美国人也奈何不了他了。”

宁远大笑：“我们这些学员，和拉登不是一回事吧。”

张雷慎重地说：“不得不防，所以思想政治教育还要跟上。要跟他们讲国家的前途、民族的命运，让他们树立起为人民服务的思想……”

宁远雷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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