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棉花的人,一般都来自山区,行头不外是一副大弹弓,外加一个大背篓,里面装着一些白花花的棉线和非常简单的生活用品。他们走街串巷,衣服上头上沾满永远也弹不干净的棉花屑,微风吹来,棉花屑就像欲飞的蒲公英一般,他们好像不是在赚钱糊口,倒更像是民间乐器的演奏大师。
弹棉花的人通常是一男一女,男的把那张巨大的弯弓扛在背上,尾部紧紧插进腰带,柳木制成的弯弓扎实且富有弹性,在木头弹锤的敲打下,一颠一颤,一床死板板的旧棉被就整个儿翻了个身子。弹锤在弹筋上敲击,嘭——嚓——嚓——嘭……,弹花人的身子随声响忽高忽低地起伏,抑扬顿挫,极富节奏感;女的则忙于铺线,经线和纬线交叉而行,然后用一块盾牌似的圆木头盖将被盖压平,压齐。
弹棉花的人说,弹筋一般是用牛筋或者蚕丝制成的,上好的牛筋越来越不好找,用蚕丝就很普遍。蚕丝是最结实和最有韧性的东西了,它比一根一样粗的铁丝的拉力还大!不信?你们自己试试!弹棉花的人说得大伙儿一愣一愣的,当然了,谁也不会去实验的……
弹一床棉被,工价是10元钱,弹棉花的人忙活了足足一个钟头。想想眼下,鸭绒被、俞兆林的奇暖被正在蜂拥进入大众的生活,弹棉花人的空间,注定是越来越小了。看着他们又扛起行头走进了小巷深处,岁月的尘埃连同那些棉花屑,正飞舞在他们的身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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