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他打断她。“你为什么不想要确定一下呢?”“因为我——”她这次制止了自己,她严肃地抬头看着他。“因为我不要让你觉得你有义务。”
他静止了。“义务?”他小心地问道。“如果我怀孕了,你会觉得你有责任。”他嗤之以鼻。“对极了,我会负责任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要……我要你是为了我本身而要我,”她轻柔地说,试图隐藏自己的渴望,但却知道并不怎么成功。“而不是为了我们不小心而制造了小孩。”“因为你本身而要你,”他同样轻柔地重复道。“难道这两夜没让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要我的身体。”
“我要你,就是这样。”他一手捧住她的脸,拇指摩掌过她柔软的唇部曲线。他的眼神十分严肃。“我爱你,柔安。你愿意嫁给我吗?”她的嘴唇在他的触摸下颤抖着。当她十七岁时,她爱他如此地深,会在任何情况下跳入任何机会好嫁给他。她现在二十七岁了,仍然深爱着他——但爱得足以不让他陷入另一个令他悲惨的婚姻里。她认识维克,知道他有很重的责任感。如果她怀孕了,他会做任何事以照顾他的孩子,那包括对孩子的母亲慌称他的感情。“不。”她说道,当她拒绝了这世界上最想要的事物时,她几乎发不出声音。一颗泪珠从她眼角滴落。他并未坚持,没有发脾气,并不像她所想象的。他的表情依然严肃紧绷,用温柔的拇指按住她的泪水。“为什么?”“你会求婚只是怕我怀孕。”“错了。我求婚是因为我爱你。”“你只只这么说说。”她希望他能停止这么说。在许多梦里她听见他低诉这几个字,现在她不敢让自己相信他,他这么说实在不公平。喔,老天,她爱他,但她值得被人真心相爱。至少她知道不能欺瞒自己毁了最后的梦。“我不只是说说任何事。我爱你,柔,你得要嫁给我。”在严肃的表情下有一丝自鸣得意。她研究着他,用沉着的棕眸看穿他的表面。他的绿眸深处有一些满足、一道胜利,就像他达成一项困难交易后的神情。“你做了什么事?”她警觉地问道。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昨晚露西和我谈话时,我们同意还是把遗嘱保留现状的好。戴氏庄园在你手上会比较好。”她的脸变得惨白。“什么?”她低语道,一丝惊惶渗入她的语调。她试图抽离他,但是他早就料到了她的举动,将她搂得更紧,令她接下来的抗议埋在他的颈弯里。
“但是它在你十四岁时就承诺过要给你的。你为它努力工作,甚至——”“我甚至为它娶了洁茜,”他平静地说完。“我知道。”“那是项交易。如果露西将遗嘱变更成对你有利,你就会回来。”她感觉胃中有个渐生的恐惧。戴氏庄园是让他回家的诱因,但是她和露西已经知道他在亚历桑那建立了自己的生活。也许他宁愿住在亚历桑那,而不是阿拉巴马。没有戴氏庄园好让他留在这里,露西死后他又会离开,在经过这两夜之后,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忍受得祝“那不完全是实情。我不是为了那项交易而回来的。我回来是因为我需要解决这里的往事。我需要和露西谈和。她是我生命中的一大部分,我很爱她,我不要她在我们解决问题之前就死去。戴氏庄园很特别,但是我在亚历桑那也不错,”他平静低调地说。“我不需要戴氏庄园,而露西以为你不要它——”
“我不要,”她坚定地说。“我告诉过你,我不要把生命浪费在商务会议和研究股票上面。”他慵懒地对她微笑。“可惜,你是那么能干。我猜你得嫁给我,我就会替你经营它。不像你,我喜欢赚钱。如果你嫁给我,你可以快乐地把时间花在抚养孩子和训练马匹身上,就算露西把戴氏庄园留给我,你也是会做同样的事。唯一的区别是它就真正属于你的,你会是老板。”
她的头脑在发昏。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正听到他所讲的话。戴氏庄园会是她的,而他无论如何会留下来?戴氏庄园会是她的……
“我能听见那些轮子在旋转,”他喃喃地说。他抬起她的头让她看着他。“我回来的最后一个目的,也是最重要的一项,是因为你。”她吞咽着。“我?”“你。”他十分温柔地用一根手指滑下她的脊柱,抵达她臀部的裂缝,然后再爱抚回至她的背部。她轻颤着,在他身上融化。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目的不是要撩拨她,而是安抚她,向她保证,重建她的信任,一如做爱时她向他献出自己的身体一样。而他现在没和她做爱的事实证明他有多么想要达到他的目标。“让我瞧瞧能不能把事情说得清楚,”他轻笑地说,双唇刷过她的前额。“当你是个流鼻涕的小孩时我就爱你,你那些淘气没让我提早白了头发真是奇迹。当你是个青少年时我也爱你,你有双瘦削的长腿和令我心碎的双眸。现在我爱这个令我脑袋昏沉,双腿无力,下体坚硬的女人。当你走进房内,我的心脏快跳出胸口。当你微笑时,我觉得好像得了诺贝尔奖。你的双眸仍会令我心碎。”轻柔的说辞住最甜蜜的歌冲刷过她,沉浸在她的rou体和灵魂里。她是如此想要相信他,但这又是她所恐惧的,害怕她会让欲望说服自己。当她不说话时,他又开始轻柔地爱抚她。“洁茜的确影响到你了,是不是?她让你觉得不值得人爱,没有人要,到现在你都还没有办法克服。你还没理解到洁茜在撒谎吗?她的一生都是谎言。你不知道露西溺爱你吗?洁茜死后无法再破坏一切,露西终于了解你进而钦慕你。”他抬起她的手捧至唇边,亲吻每一只指尖,然后开始轻啮敏感的指腹。“洁茜死了十年,你还要让她摧毁你的生活多久?”柔安仰着头,庄严惊叹的双眸搜寻他的表情。带着一丝笑意,她了解到他从未看起来如此有决心或紧张。回视着她的坚毅脸孔是一个下定决心要得到他所想要的男人面孔。他是真心的。他娶她不是因为她可能得到戴氏庄园,他早就可以得到它。露西会遵守她的约定。他娶她不是因为她可能会怀孕——好似他能阅读她的思绪,也许他真的可以,他说道:“我爱你。我没有办法告诉你我爱你有多深,因为那些话并不存在。我试图数遍各种方式,但我不是诗人伯朗宁。你有没有怀孕并不重要,我要娶你是因为我爱你。就是这样。”“好吧!”她低语道,为她所踏出的一大步,也为她内心盛开的喜悦而颤抖着。当他把她紧搂在胸前时,她肺部的气息被挤压出来。“你知道怎么让男人冷汗直流,”他猛烈地说。“我快要绝望了。你认为下个礼拜结婚怎么样?”
“下个礼拜?”她喊了出来,在被压在他胸前的情况下,她只能尽量大声。
“你不会以为我会让你有时间改变注意吧?”她能听出他话中的笑意。“如果你想要有盛大的教堂婚礼,如果不必花太长的时间准备,我想我可以等待。露西……嗯,我想我们最久要在一个月内结婚。”
泪水盈满她的眼眶。“那么快?我本来希望她……我希望她至少能撑过冬天,也许能再看到春天。”
“我想不会。医生说她的心脏也不行了。”他用脸颊抚摩她的秀发寻求安慰。“她是只坚强的老鸟,”他沙哑地说。“但是她准备要走了。你能从她眼中看得出来。”
他们安静地相拥片刻,为整个家族的中心人物哀伤。但是维克不是一个轻易让人拉进既定目标的人。他的头微倾询问地看着她。“关于婚礼——”
“我不要盛大的教堂婚礼,”她猛烈地说,为那个想法而颤抖。“你和洁茜的婚礼就是那样,我不要重复它。那天我好悲惨。”
“那么你要什么样的婚礼?我们可以在花园里面举行,或是在乡村俱乐部。你只要亲人在场,还是要邀请朋友?我知道你是有些朋友,也许我能威胁一、两个到常”
她为这句话捏了他一把。“你很清楚你有朋友,只要你肯原谅他们,让他们再度成为朋友。我要在花园里面结婚,我要我们的朋友在常我还要露西陪我走过礼堂,如果她可以的话。盛大的婚礼也会让她受不了。”
他的一边嘴角因她那些“我要”而上扬。尽管她宣称她对戴家的生意没兴趣,他猜测不久之后,她就会因为他的某些决定而开始插手。他等不及了。想到柔安和他争辩令他欣喜地软弱。柔安一向固执,尽管她的方法变了,依然一样固执。“我们会理出细节的,”他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下个礼拜结婚。最晚两个礼拜,好吗?”她点点头,微笑仍然有些模糊。第七个,他胜利地想道。这个微笑开朗而自然,好像她不再担心表现她的喜悦。他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塑胶袋,抽出其中的物品。他打开盒子阅读说明书,然后递给她一根小塑胶棒,一端有个宽槽。“去吧!”他说道,绿眸中闪着决心。“在棒子上尿尿。”十分钟以后他敲着浴室的门。“你在做什么?”他不耐烦地说。“你还好吧?”“是的。”她的声音模糊不清。他打开门。她赤裸地站在水槽前面,脸色因震惊而发白。塑胶棒放在马桶边缘。维克看着塑胶棒。棒上的槽沟本来是白色的,现在变成蓝色。这是个简单的测试:如果槽沟的颜色改变了,结果就是肯定的。他张开双臂将她拉向他温暖的身躯。她怀孕了。她要怀他的宝宝了。“你真的不认为自己怀孕了,对不对?”他好奇地问。她摇摇头,表情仍然震惊。“我不——我没有感到任何不同。”“我猜这一切很快就要改变了。”他的大手滑向她的腹部,轻柔地按摩着。她可以感觉他的心跳在她背后强而有力地跳动,他的yin茎挺起抵住她的臀部。他兴奋得勃起了。她震惊于这项认知。她本以为他对孩子只有责任感,却没有想到他会兴奋于要当爸爸的远景。“你要宝宝,”她说道,脸上和声音里写满她的惊讶。“你要我怀孕。”“我当然要。”他的声音沙哑,双臂搂紧她。“你不要吗?”她的手往了滑,轻轻放在她的孩子,他的孩子成形的地方。惊奇照亮了她的脸孔,她回视镜中的维克。“喔,我要,”她轻柔地说。
第二十章嘉琳溜进柔安的卧房。她一个人在楼上,其他人不是去工作就是在楼下用早餐。她试图吃东西,但是她的头疼和胃痛令她真的不适。她需要一些古柯硷,只要一点令她好过一些,但是先前她拿的那些钱已经用光了。
当维克和柔安进入餐厅,她故意起身,在沉默中离开,但是他们不在乎,那些混蛋。她停留在门外倾听,等着听他们谈论她,他们根本没提到她,好像她不值得提起。维克要她离开戴氏庄园,而这样她就不再重要。维克反而宣布他要和柔安结婚。
结婚!嘉琳不敢相信,这个念头令她的头脑笼罩在怒气中。为什么会有人,特别是维克,会想要娶柔安那只小老鼠?嘉琳恨那个杂种,但是却不敢低估他。不论他怎么说,她还是可以掌握柔安,她很确定,不过她却掌握不住维克。他太强硬,太卑鄙。他要把她丢出戴家,所以她得除掉他。她不能离开戴家。她因这个想法而惊惶地想吐,似乎没有人在乎她需要住在这里,她不能回去薛福那间小房子,变回富有戴家人的穷亲戚。她现在是戴氏庄园的施嘉琳小姐。如果维克把她丢出去,她又会变成无名小卒,没有办法为她昂贵的小嗜好弄到钱,她不能忍受这种想法。她必须除去维克。她在柔安房间潜巡。她会弄到钱,不过她得先探索一下。她先到维克的房间,希望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惊喜,惊喜!看起来他不像睡在那里。他的床十分整齐,没有一丝皱褶。她不认为傲慢的谭维克会自己铺床。嗯,他可真狡猾。难怪他不要以前的房间。他选中柔安旁边的房间,好在屋后做些舒适的小安排。然后她进入柔安的房间,当然床铺一团乱,两个枕头上都有人睡过的痕迹。谁会想到那个没有约会的小柔安会有这一天?从床铺的模样看来她也不介意xin交。她也够聪明,嘉琳实在不愿意承认,但这次柔安聪明地让自己成为维克方便的床伴,这样他就不会赶她走,甚至还说服他娶她。也许她在床上比她的外表还要行。如果嘉琳早想到,她自己就会上他的床。她没想到这一点令自己气得要命。她逛进浴室打开镜后的橱柜。柔安从不放些有趣的东西在里面,没有避孕药或是保险套,只有无趣的牙膏。连可以借用的化妆品都没有。她往下瞧小垃圾桶后呆住了。“哇!”她轻声地说,弯腰拾起小盒子。一份自行检定的怀孕测试。
柔安就是这样子办到的。
她的动作可真快,嘉琳必须佩服她。她一定计划好就在亚历桑那上了他的床,她也许没料到那么快就怀孕,不过谁知道?有时候冒险一下就中奖了。
黎赫柏不知道会不会有兴趣听到这个消息?
她不管钱了,这个消息不能等。她迅速溜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赫柏是她唯一的希望。他是个怪胎,令她害怕又让她兴奋。他看起来没有什么低贱的事不敢做。他恨维克的方式很奇怪,好像满脑子只有这件事,但是这对她有利。赫柏弄砸了两次,但他可以再试。他就像把枪,只要将他瞄准就可以开火。
她打电话给他要他来碰面。
赫柏的眼睛闪着冰冷凶狠的光芒,令嘉琳既害怕又满足。他的反应比她预期的还要好。
“你确定她怀孕了?”他轻声问道,往后靠让椅子侧腿跷起,像个动物用后腿站立准备要往前跳跃。
“我看见那个该死的测试,”嘉琳答道。“就在垃圾桶最上面,所以她一定是在早上做的。然后他们微笑地下楼,维克说他们要结婚了。我的钱呢?”
赫柏对她微笑,眼睛蓝而空洞。“钱?”
惊惶啮噬着她的神经。她需要一些钱。她匆忙地离开柔安的房间,现在她真的需要吸一、两口来稳定自己。她已经在崩溃边缘,只剩两天维克就要她搬家。赫柏得做些什么,但等待几乎要她的命。除非能让她吸上几口,否则她没有办法稳定下来。
“你从未提过钱。”他慢吞吞地说,他的微笑令她再度全身发抖,她紧张地环顾四周。她不喜欢这里。每次她和赫柏在不同的地方碰面,但以前总是在公开场合,像是卡车停靠站和酒吧。第一次碰面之后也都挑在镇外会合。
这一次他指示她到不知停在何处的破旧小拖车里。附近有数辆废车,被丢弃的车座堆靠在拖车外。拖车很小,小厨房的餐桌椅、一张塑胶沙发和卧室的双人大床几乎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脏盘子、空酒瓶和脏衣服到处可见。
这不是赫柏住的地方,因为信箱上的名字并不是他的。他说这辆车是个朋友的,现在她怀疑他所谓“朋友”是否曾经听过赫柏的名字。“我得拿到钱,”她冲口而出。“我们说好了。”“才怪!我们是说你提供姓谭的消息,我则替你解决问题。”“嗯,那你的工作可做的有够差劲!”她怒道。他缓缓眨着眼,蓝眸更加冰冷,她希望自己没开口。“它比我预料中还要花时间,”她将口气改为哀求。“我没钱了,而我要一些东西。你知道女孩子总是——”“我知道毒瘾是怎么一回事。”他冷淡地说。“我没有毒瘾!”她发起脾气。“我只是偶尔使用让自己的神经安定下来。”“当然,就像你拉屎不会臭似的。”她脸红了,但他看着她的方式令她不敢再逼近。她紧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拨开粘湿的大腿。她看见他的视线落至大腿,希望自己没穿短裤。天气该死的热,她又没料到自己会坐在塑胶沙发上,而且她最喜欢白短裤,因为它又紧又短,能衬托出她的古铜色肌肤。
“我得走了。”她说道,试图隐藏不安。赫柏从未对她怎么样,但以前也没有地方可用。并不是他丑陋,以他的年纪而言他还算不错,但是他让她怕得要命。“你没穿内裤,”他发现道,丝毫不曾离开他在椅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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