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美雪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以一个优雅的手势揭开了棋盒的盖子。棋盒一打开,一股凉意迎面而来,我虽然身在五、六米外,但还是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待到左丘知秋也将棋盒打开,办公室里的原本闷热的暑气一下子消散无踪。我的好奇心大涨,这是什么棋子?居然有降温澄暑的妙用。再看屋子里的其他人却都浑若无事,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
我现在算是稍微弄清楚了一点状况:左丘这小子把办公室当成了赌场,而那个叫作中岛美雪的大美女则是不远万里从日本来和他赌博的,他们两个赌博的方式倒是十分高雅――下围棋,当然正式的名称应该叫做“对奕”。
中岛美雪这边的赌注是三个不知装着什么东西的木盒子,而左丘知秋则是不知道答应了中岛美雪什么事。至于赌具就是那副散发着阵阵寒气的不知为何物的怪棋子。
我想来想去,唯一明白的就是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间办公室里的人也都完全没有关注我的存在。虽然被无视的感觉很不舒服,但现在离下班时间还早,无聊的办公时间里能看看美女下棋应该算是打发时间的最佳选择了。当下我决定静观其变,正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
左丘知秋和中岛美雪之间再没有更多的客套,左丘知秋执黑开局,第一子先占了星位。中岛美雪跟着下在旁边的小目,一来一往十几回合,几乎没有长考,看起来他们对彼此的棋路都很熟悉。我对围棋一道只是一知半解,仅有的一点常识来自《体坛周报》上的围棋专版,那也是将篮球版、足球版翻得烂熟后可有可无间看来的。以前曾经看别人对奕过几局,多是皱着眉头思考半天才下一子,像今天这样的快棋我还是头一次看见,眼花缭乱的同时也根本评判不出二人棋力的高低。
眨眼间棋到中盘,左丘知秋的一条黑龙蜿蜒而出,中岛美雪的白棋两边封堵力求不使黑棋的大龙做活,此时我也已经看出,这条黑龙已经成了决定此局胜负的关键。
说时迟那时快,黑棋向下将要探到棋盘底部的时候突然向左侧一接,白棋立时一扳,黑棋的龙头向左侧中腹而去,竟已成了扭羊头的不利之势。就在这个时候,中岛美雪口中轻呀一声,执白子的细长手指停在半空中久久未曾落下。
我顺着棋势看去,原来黑子再下三步即可接不归,形成活棋。可是黑棋接不归的那个子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仰头细想了一下,原来在开局不久,白棋紧气,本有机会杀黑三子,但黑棋在另一个地方露了一个破绽,白棋为了控制局势而放弃提子,结果当时没杀的黑子现在正好可以救活黑棋的大龙。可以说黑棋已经通盘皆活,白棋再没有反扑的余地。
按理说中岛美雪的棋力很强,她应该能够立刻判明局势,弃子告负便是,但她仿佛特别执著于棋局的胜负,苦思良久方才一叹,将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之外,投子告负。
左丘知秋微微一笑道:“承让了。”
中岛美雪笑得有些苦涩:“左丘先生布棋真的很高明。我从三岁起就学棋,但和你相比还差得很远。”
“不是还有两局嘛,你只要赢下任意一局,便可达成目的,不必如此沮丧。”
中岛美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向旁道:“来,将这局的赌注拿来给左丘先生看看。”
左丘知秋一摆手:“不必了,等三局棋都下完再说吧。”
谁知中岛美雪不由分说,从随从手中捧起摞在一起的三个盒子中最上面的一个放在桌上,然后慢慢解开系着盒盖的丝绦,将盒子完全打开在左丘知秋的面前。左丘知秋向盒内看了一眼,原本淡定的脸上突然有些变色:“你居然将它带来了,难道你拿不出更差的了吗?”
这句话我听得莫名其妙,盒子里的东西是中岛美雪输给左丘知秋的赌注,对于左丘知秋来说当然应该是希望越贵重越好,怎么会问出“有没有更差的”这句话呢?
我的好奇心随之大盛,稍稍站起身,向盒子里面探头望去,只见那木盒中只有一块黑色的块状物,大小如桃核,形状并不规则,看上去非木非铁,毫无光泽,还隐隐散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气味。就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不知有什么魔力却令左丘知秋如此动容。
对于左丘知秋的问话,中岛美雪笑而不答,转头说道:“看过了,我们就开始下一局吧。”
“好。”左丘知秋很干脆的答应着,将手边盛着黑子的棋盒推向中岛美雪一面,中岛美雪却站起身来。
左丘知秋一皱眉,中岛美雪已抢先道:“我们的规则中好像没有不许别人代下这一条吧。”
左丘知秋眉毛一挑,恍然道:“哦,原来如此,看来你请了高人来,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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