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从未注意过这桂花香,更没有品味过这淡淡的香气。
“希望以后的家里能栽上一棵桂花树。”陈可汗幽幽地说。
他走上前去,轻轻拥抱了她一下,俯下头在她耳侧,道:“以后在家里栽一棵桂花树吧……我先走一步。”说毕,他抬脚下了坡,李时珍看见他的腿一短一长,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线里。然而,她恰如路边的那盏路灯,久久站立不动——他,是在求婚吗?
直到岑溪等得不耐烦走到拐角处才找见她,大声嚷嚷着:“李时珍,你这个死丫头,站在那里作甚么?”
她方回过神来,冲岑溪淡然一笑,岑溪却仿佛是看呆了,她怔怔半天,才期期艾艾:“你……你那是皈依佛门的笑吗?”
李时珍跳起来,搂住岑溪的胳膊,道:“那这个笑呢?”
“野兔撒泼的笑。”岑溪没好气道。
她们相伴走入一间校园咖啡屋,屋内雅静,摆设文艺,灯光打得很昏暗,仔细看能看出不少甜蜜的情侣,然而,店中人仿佛独自存活在各自的空间中,互不干扰,李时珍不禁对此地添了几分好感。
两人在吧台点好饮料,岑溪喝红豆甜酒酿,李时珍喝一杯红茶。她们选了个临窗的位子——这里往往很冷清。饮料很快端上来,各自喝一口饮料润润喉,之后,话题开启。
“听说你跟他吵架了?”李时珍问,至于她跟陈可汗的事,她实在觉得那应该放在最后,只有随口提一句的份儿。
“前天下午大吵一架,”岑溪故作潇洒地抿一口甜酒酿,“不过,昨天早晨已经和好了……你听谁说的?”
“我公司的同事victoria。”李时珍老老实实招认。
岑溪听罢,先是一愣,而后淡淡地仿佛没事儿人似的,问:“她怎么会知道?”
“大概她跟顾诗厚正在合作,关系走得有点近,所以听到了风声?”李时珍勉勉强强道。
“那她为什么要告诉你?”岑溪继续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也许她……她不想让你误会,所以想通过我来调解误会?”李时珍越发疑惑了。
“如果不是心虚,何须要通过你调解误会?”岑溪语出惊人。
李时珍起先一脑袋浆糊,末地,她忽然明白了,“你是说,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乎山水之间也。”岑溪端起杯子,单方面撞了下李时珍的杯子,一仰脖,独自将杯中之物饮尽。
“到底怎么回事?”李时珍的脸渐渐冷下来。
“一个生意上的伙伴每天给他打电话,隔天就要碰面单独吃饭,这正常吗?”岑溪笑了,“我岑溪可不是吃素的,类似的场面咱也见过不下十回了,她这种雕虫小技也能瞒住我?”
“那顾诗厚呢?他的表现如何?”李时珍担忧道。
“他也不是吃素的,毕竟三十几岁的人了,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岑溪这话说得倒也得意,她叹一口气,说:“只可惜,我还是担心你,怎么是敌是友都不分?”
“只是没想到杀机四伏。”
“也不怪你,只怪世间越发险恶。”她深深叹口气,“如今这防人之心也是踏入社会必学的技能之一,真是可悲。”
“幸好你跟顾诗厚的感情没事,她伤害我倒还可以,但是伤害岑溪,我绝不允许。”李时珍的话虽轻,却掷地有声。
“她倒也没伤害我,”岑溪一惊,随后却大喇喇地笑了,说:“还要感谢她帮忙测试顾诗厚呢……还好他通过了测试;对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李时珍本义愤填膺,正要继续声讨victoria,却被岑溪的话堵得胸口水泄不通,她猛喝一口茶,却被茶水呛个半死,好不容易咳嗽声停止,她发觉岑溪看她的眼神更加戏谑了。
“我想跟你说,”她咽了口唾沫,“我恋爱了。”
“黎明笛?!”岑溪正欲叫起来。
李时珍摇摇头,说:“你见过的,他叫陈可汗。”
“上次一起吃饭你硬说人家是客户的那位?”
李时珍尴尬地点头承认。
岑溪应景地一拍大腿,叫好,道:“我就知道!我当时就看出你们两个眼神不对,必有奸情!”
“过两日一起吃饭吧,”李时珍充耳不闻,岔开话题,道:“叫上顾诗厚,我们好好聚聚。”
“你的新欢请客?”
“当然……什么新欢?!怎么说话呢。”
岑溪早已笑得没了声音。
wonderhotel会晤
这一天是跟wonderhotel负责人会晤的日子,用会晤这个词,是为了显示一下此次见面的重要性。李时珍前天晚上彻夜未眠,即使是喝了小半瓶红酒也难以入睡。一大早,她从床上一跃而起,略施粉黛才使得自己看上去容光焕发,她穿上昨日精心挑选的浅灰色套装,脚穿珠白色青花瓷纹细跟鞋,在镜子前满意地转了一圈。
公交车上,面前那张已经被揉烂的纸还擎在手中,反复背诵了上百遍的台词,却只要一想到菠菜水手,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她下了公交车,有些气馁地走进微型摩登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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