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音召开记者会澄清传闻,脸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是苦水翻涌。但她不能失态,不能率性而为,只能温温柔柔地忍耐,因为她出身贫寒,没受过高等教育,那张中学毕业文凭还是读夜校读出来的,她若一时言行不慎,必然被人大肆攻击为家教不好,她只有谨言慎行,打落牙齿和血吞。
心音解释自己曾在餐厅做领座员,并非陪酒女郎。记者会从头至尾心音都保持文雅的恬笑,那晚回到家心音按住眼睛大哭。她想,如果她也有很有钱很有势力的父兄,还有谁敢这么诋毁她这么作践她?谁也不敢!但她只能这么想一想而已,她没有父兄可以依靠,她只能靠自己。
心音表面随和,口碑好,人缘好,实际上心音难得与人深交。明星看起来都风光无限,但风光从来不是无限的,风光是有限的,你也想风光我也想风光,大家都想风光,风光不够分,结果解释明争暗斗互相拆台。同行相忌,哪来真心的朋友?
但心音同都爱君却是不折不扣的知交好友。
爱君没有艺名,爱君就是她本身的名字,她是娃娃歌后,几岁大就红了,如今更是名满天下,只要说华语的地方都能听到她的歌声。
远在美国进修的爱君看到了陪酒女郎的花边新闻之后立即来电安慰心音。
心音懒得多提那件晦气的事情,心音早就学会迅速将不愉快的经历抛诸脑后,因为只有新伤口变成旧伤口,她才有力量承受更多的打击。
近来更令心音心烦的是家里的事,大哥二哥三哥投资做生意相继失败,不约而同地又向她伸手要钱,似乎理所应当的一样。
也难怪他们生意做不起来,事先准备不足,中途又不肯坚持,最后自然是失败收场,不过亏来亏去都不是自己的钱,无论如何不会心疼。
爱君幼年家境也不好,对心音的处境深深理解。
心音抱怨:“父亲年前去世了,母亲病着,也不会出来为我说什么,只会嘱咐我,心音呀,你要帮衬兄弟们!可是光我愿意帮有什么用?也要他们自己争气呀!”
爱君道:“听你诉苦最有趣,只有在我面前凶巴巴的,当着你兄弟的面你还是一样奴颜婢膝地当你的散财童女!”爱君边说边笑。
心音不由也笑起来,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看来你的心情好了很多。”
爱君前几年在日本发展,事业很快窜至巅峰,但遭本土艺人排挤,爱君愤然离开日本,并且发誓终生不涉此地。爱君表面上温柔无比,内心却刚烈无比,不似心音,表面温柔,内心还是温柔,几近于卑怯的温柔。
“是吗?”爱君在电话那端顿了顿,“格格”笑着报出一个名字,“他在追我,可我仍在犹豫。粗粗莽莽的家伙,我实在看不出他哪里好!”爱君一边笑一边说,笑得那么甜蜜,显然心底是当真喜欢的。
又是龙大旗!心音不由在心里把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念了几遍,他还倒真是个大玩家,今天追甲女说你是天使,明天追乙女说你是观音。心音越想越好笑。
爱君不住口地夸赞龙大旗:“他完全不会说日文,我教他日文歌,从头至尾只唱了两遍,他竟然全部记住了,连一个音都没错,多么聪明!”
是呀,多么聪明。心音心想,好你一个龙大旗。
龙大旗接连几日坐卧难安。
龙大旗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趾高气扬的女人。该死的,一辈子任劳任怨,是不折不扣的贤妻良母;他交往过的女朋友,全部都是乖乖牌的小绵羊,只有这个都爱君与众不同!他和他的小兄弟们说好了一起去吃晚餐,怎么能单单为了她就撇开他一帮子小兄弟不管?他哪里做错了?不过就说了一句,要吃饭,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她竟然就气得满脸通红,扭头就走。
小兄弟们觉得情况不妙,催大旗赶紧追上去。大旗拉不下面子,死活不去。大旗事后并非不后悔,爱君人甜歌美,又有修养,可遇不可求,但是谁让她那么趾高气扬?她让他当众塌台?好!他就和她一刀两断!
女人不能宠!至少不能当众宠!
总而言之,再难得的女人也不能和他大男人的面子相提并论。
大旗下定决心和爱君分手。但他的决心并不坚定,如果不是因为他急着参加义兄凤火的生日会,必须在争执发生后的第二天离开洛杉矶,他可能已经跑去向爱君道歉了。
大旗去参加了凤火的生日会。他遇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所有的故事因此全部改写了。
心音原本准备坐一坐就走的,她并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凤火狐朋狗友一大堆,他的生日会恐怕要算是天底下最热闹的所在了。
“你的义弟?”心音刚刚喝了一口果汁,此时尽数喷出来。
“怎么了?”凤火双臂抱胸上下打量心音,心音做事素来一板一眼,难得看到她如此失态的模样。
“什么时候结拜的?”心音故作轻松地问。
“不久,大约两个月以前。我们一见如故。”凤火说完笑起来,那笑坏到骨子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你是关心我呢,还是关心别的什么人呢?”
心音猛然羞红了脸,用力推了推凤火的肩膀,“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哈!”凤火突然击掌,“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凤火也不管心音愿意不愿意,伸手把她脑袋朝后方扳了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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