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人让你猜谜呢!你知道我不在乎,瞎道哪门子谦呀?快猜,要不然搁凉了就没可乐沫了!”
“好。女――子,我猜。有哪个男士惹那位半边天了吧?女人横竖在乐意,若无真假男根相助伴,横陈‘滋味’,味同嚼蜡。可男人呢?他倒想嚼蜡呢――横竖他自己够得着吗?――有几个会柔术呀?所以……”
“哈哈哈……你是不是听过呀?”她用双手搓揉着他的脸颊,吻了他的脑门一口。
“没有。本人思想比较龌龊。你说人要是被自己所受的教育引导着去追求应该追求的东西,结果却被让你追求的西东反过来给‘法克’了,我上他爸爸哪不冤不乐地叫床去啊?这跟一个光棍棍说好心好意想成全他的女人是卫生袋儿有天壤之别吗?”
“你的心太重了。不行,我得催醒一下――谜面一共两个:第一,打一种爱情的性别,这个你已经给破了――男性同性恋。第二,打两种人,请问是……?”
“两面派算一种!”安地咬牙切齿地说:“嘴上说不吃人了,低下早都支上帐篷架锅煮上水了;心里还喊着――哈哈…其实刚才一直就想说――我这儿怎么没有作案工具呀?”
“真实在!我都有点爱上你了!”她将他的头搂住向自己这边扭过来,用发干的嘴唇在他的脸上,上下左右地狂吻着。安地等着暴风骤雨减弱时开始热情地为她湿润唇舌。当她把手从他头上移开为他解衬衫纽扣的时候,他腾出嘴来说道:“我这儿真的没有作案工具。”
她停止了刚刚发出的甜美哼唱,隔着衣服打了他的肩膀一把掌:“甭怕。我早给自己下了禁止礼尚往来的圈套了。都好几年了。只要你不嫌弃我脏就行了。”
“那就女――子,女子吧。”安地跪在她身边开始脱衣服,好奇地追问道:“那两种人的答案呢?”
“奥。还等着呐?人妖加妓女――这家伙把我们在场的娘们儿唧唧的经理和鞋破了帮子的秘书全给骂了!我撩开被子行吗?有点冷!”她说着就不住地叩响了牙齿。安地呵呵乐着为她撩开被子,打趣地说:“人家要是真人妖,这也不太解气呀――又跑同性恋那儿去了。”
“那怎不解气呀?你刚说完的――味同嚼蜡――干着急加没脾气!骂了还白骂。”
“鞋破了帮子,是穿帮的意思吗?”安地说完就笑着学她叩牙,钻进了已被他俩压得非常温暖的被窝。两个散发着热气和潮气的身体温暖地相拥在一起。她感觉到他的硬度和湿度,低声地表扬道:“假聪明。是露馅儿。”然后就开始发出低微的哼唧声。安地叹了口气,说她那位同事不是当时喝高了,就是有点泛酸!她不再说话,两手尽情地抚摸着他的后身上下。他轻轻地咬住她高高的鼻子,含在嘴里用它来代替自己呼吸的通道。直到她用嘴唇和舌尖在寻找自己的鼻子,他才感到她的肺活量真的不小,也感到了鼻孔被陌生的肺叶当输氧管使用时的燥热。当他亲吻她的耳朵时,她娇嗔道:“你想让人道运河决堤呀?”安地知道,自己偏爱的序曲有点多余了。他让自己与她的十指交叉相握,然后将分别了一千多年的凸凹缘锁重新开启、咬合。安地紧紧地顶住她的下身,轻声在她耳畔低语道:“你好,运河。认识你很高兴。”
她欢快地叫了一声,向后仰起脖子。他感觉到她眼角外的泪水沾到了自己的鼻子上。他一动不动地感受着彼此久违的空虚被充实后的敏感握手,把鼻子上的泪水轻点在她丰满却柔软的“卧日”“黑子”上。他极为缓慢的移动下身,在枪声无意无情的恐吓催赶里,镇定自若地感受着生命与生命一豪一丝、一分一厘的亲和摩擦,抵抗着因太久的精神交欢带来的欢快爱水的冲涤。他仿佛感受到了她身心里压抑着的另一种痛苦和欢乐,正渴望通过自己的身体来释放、挥发。一股从她身子里传递而来的暖流从脊梁涌上头顶,经过他的眼睛变成了感奋的水,滴在了她的胸口上。她用四肢搂抱着他,除了周身的颤抖伴着有节奏的低声欢叫,没有一点多余的肢体暗示和语言的鸣示,完全像一个人似的听任他随心所欲的无声倾诉。他就那样缓慢的、知根知底、彻头彻尾地出入了十次,完成了两个生命一次一百年的浓缩深吻。当他开始变换节奏,从一深一浅、一深两浅…..逐级加快频率的时候,在一次猛烈的枪声和他有力的撞击下,她高叫了一声,便猛地向上躬起了身子,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把深喉里喷发出来的高歌从鼻孔里疏散开来。变了腔调的语言放射着回报欢乐的感恩慈光:“它到了――地。我给你了!你想要怎样,我都给你。啊,我好快乐……”
安地停止了一下。然后他低声呼唤着她快乐的复活:“能迟到一次吗?看看还能给吗?”
她伸出手为深呼吸着的他擦抹着额头的汗水,亲切而又体贴知足地说:“够了。真的――我不想让你太累。”
“就一次。试试吧。行吗?”他不依不饶地向她发出齐欢共乐的邀请。她嗯了一声,无言地吻住了他的嘴,双手上下左右地快速爱抚着他身子。他开始跟着枪声的有无改变着动作的快慢:点射和连发,响则冲;静则顶待她的反应。她好像发现了他与声音的动静共进退、齐行止的顽皮动作,两手抚摸着他的胸口拍了几下,问道:“解气吗,亲爱的?”
“我在等你。请你别留着,让我们一起回家!”他与她分开身子,侧转其身,扛起了她的一只腿,重新融为一体。
“好吧。”她抓起脸下的枕巾咬在牙缝里,阻挡着难以抗拒的气息风暴的鸣叫。他开始用双手从颈至腹的热烈爱抚着她,只是比她刚才还要细腻、有力地为她做着指尖掌肚的局部按摩。当一片寂静降临时,安地开始了忘乎所以的冲击,让自己击溅出的受阻欢叫的浪花从床头折射到整个房间。当她的身体被转向另外一侧,放下了另一只被架着的腿时,她轻松地侧身而卧。当他咬住了她向上的耳朵,如脱缰的野马狂奔猛冲时,她高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摊软地趴在了床上。耳畔传来了他失控的喘息和低叫声,剧烈跳动的胸膛压在她的手臂和后背上,犹如一只电动按摩器的轮锤欢快地捶打着。她也用急促的喘息陪伴着他,断断续续地嘀咕着:“阿。我真受不了。啊。你别动了……求你了……啊…”
过了一会。他的喘息平缓了不少,才一句一顿地说:“阿。没弄疼你吧?‘买地儿’?”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扭过头来由衷地赞叹道:“‘搭令’,没事儿。你真棒!哈哈哈……我美死啦!”
“是不期而遇棒!”他说完又含住了她的鼻子。
“哈哈……”她瓮声瓮气地说:“是你咬着的东西下面的南北棒!”
“哈哈哈……”他松开口道:“做爱激发创造灵感――是你南北里吐出的视人如己棒!”
“就是!我是谁呀――该出口时就出口!”她响亮地吻一下他的脸颊,自夸道:“哈哈哈……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异想天开!我下地去拿点手纸吧?”
“不用。”他把枕巾拿起递到她手上。她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把你的床单都弄脏了。我待会儿带走给你洗去吧?别担心――不作为呈堂证供。”
“敢作敢当。脏家有洗衣机。还是歇会儿吧。”他从她身上离开,身心舒泰地躺倒在床上。任由她殷勤备至地擦抹和亲吻着自己的身体,直到她认为打理满意了为止。
他们静静地手挽着手,在被看不见的太阳染亮的天光不断稀释着的夜水里躺着。稀疏的枪声好像在不定时地为黑夜的谢幕随意地伴奏着京剧叫板似的锣鼓点;窗外浓重的夜色早在不知不觉中变淡。
女:领导问你一个个人隐私问题可以吗?
男:多谢领导关心。
女:你因为什么离的?
男:她不能生养。当被医生确认后就义无反顾离了。她不忍心让我绝后,所以就让我空前了!
女:噢……幸亏你空前了。
忽然,一阵密集的枪声从东南面传来。她俩猜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女:是南长街口吗?
男:不像。我觉得像是南池子那边。我的气功老师就住在那边的一个高干楼里。不知道她们家楼上挨没挨流弹的撞击。。闹不好,她老父老母这回该彻夜难眠了!
女:那你听这阵儿呢?
男:有点远。是前门那边吧?我给你弄点水去。先喝后洗。怎么样?
女:‘乱搅丝合’[给]我――好好歇着。领导来吧。
男:千头万绪――多谢您给捋顺了。唉呦――这巴掌可够劲儿……
清洗完毕后,他担心再躺下就会一睡到天黑,便要她把家里的地址写在一张纸上,以便一会儿去查那片街道的公用电话,省得物极必反――她一高兴连家都给忘掉。
她一边夸他心细,一边问他:以后还能不能再来看他?他痛快地答道:随心所欲不逾矩。
她笑笑说:我懂。没问题。你骨子里挺像我那牺牲的哥哥,我就把你当成一半精神的兄长,一半狮子头――我最爱吃的东东――加心头肉的弟弟。我来了要是看见有单独的女人在,就说是你姐姐路过探望,放下可能会给你捎带的好吃的,扭头就走;要是没人你又不反对,我就赖一宿;如果哪一天节育环不幸失灵,导致了怀孕的后果,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经济完全独立,不提任何无理的、迫使你讨好我的吃、穿、行要求;最后,绝不逼迫你去见我们家人……
他耐心地听她说完,拿起枕头与墙之间放着的一本《伍柳仙踪》的书,摇头苦笑着赞叹:领导她就是领导,真够立体全面的。可我有一个梦想,希望你能够成全――昨夜烧香时,我发了一个小小的愿:不管佛能否成全我的祈祷、企盼,我都想吃素和停止做爱三个月,按着书里过来人亲历求证后传授的方法,亲口尝一回自己在娘肚子里时脐带呼吸的滋味;要是真能从头顶冒出另外一个无形的自身,那就真是异想天开了!这样一来,你这个分别了千年的新娘,就得从枪声的鞭炮里开始守活寡了!所以希望您千万别一棵树上吊着,为自己的欢乐准备好预备队。人生苦短,各取所需,各求安乐,一分一秒咱都别蹉跎!
她有点喜出望外似的说:就这点要求呀?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三十多个月我都忍过来了,组织上的忍耐力可能会出乎你的预料。就怕你劲不住诱惑,扛不住我的监督!
他亲了一口硬硬的书封皮,好像在为亲身践道者的心血喝彩,把书放到写字台上后,向躺在里面的她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左手的小指头。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伸出自己对应的手指:你说怎么发誓吧!
他说:拉钩,上吊,一百天不需要!她说:拉钩,不上吊,一百零一天看你要不要!
他说:那好。咱们起床吧,我送你回家!
她举臂出双拳轻捶着他的头:讨厌!人这儿刚想舒舒服服地睡会儿。你不早有先见之明了吗?查清楚就跟传电话的说:我玩儿了一夜麻将正睡呢,你是我的同事小马!他们就明白了。别生气――不是熟人不讲理,是因为我已经了解你这个人了――还是睡不着!什么时候没枪响了,你才能彻底踏实!我说的对不对?
他抓起她顶在自己头顶的一个拳头,狠心地咬住大拇指的指肚,在她变了调的啊啊声变成假装吸凉气的时候,才松开口,咬咬牙说:party,我还以为就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呢!‘怕贴’――护觉,是吗?我可最讨厌不孝顺的人了啊……
她不服地抗议道:别上纲上线。他们才一宿听不见我的声儿,没事儿!我眯瞪会儿就起来,成了吧?要不,干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就当我醒着,好吗?你可想好喽――三个多月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他拍拍她的手,吻了一下她的脑门:言重了,对不起。我才是真不孝呢――老爸老妈昨天晚上还骑车来我这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待在家里别出门儿。可他们前脚走,我后脚就跟在他们身后骑车跑出去了。
她高兴地用嘴唇鼓着掌,停下来说:谢天谢地,你要是没出门,可能咱俩又要等一千年了!
他轻轻地点了她的脑壳一指头:就这么行使监督职责啊?
她吐了一下舌头,哈哈笑着把头钻进了被窝。提高嗓音说:我想听你说点别的。亲爱的,说什么都行,就是别说招我给你捣乱的。行吗?
他打了几个哈欠,然后说:隔着被子都传染。你的磁场可真够厉害。
她露出了头,眨眨倦泪外溢的发青眼,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给我发神气儿的?
他点头笑笑,说:我错了!你等着,我想想给你说点什么好听的南北。说完,他忍不住又打起了哈欠。过了一会,他若有所得地说:
贞贞。你看着啊,我给你弄一文字积木玩儿!单立人,一撇一竖――亻――意解:与人相关、且无性别差异之独立者、文字架构性的符号标志;相解:精神、物质偏重一种的、在失衡态中趋于独立、完善的人?弗――意解:不。非;相解:曲中求直;委曲求全?穷尽八方、十方?单立人加弗字等于――亻+弗=佛――这个曲中求直、委曲求全的不人、非人、超人?您说说啊,咱的老祖宗――哪一位华夏中人创造的这个字,为这位非凡的外来者翻译的觉名、卦得绝相?仿佛――是它的词根和字源吗?
阅读月光下的海墙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