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门之前他都会对手下说这样的话,可很少有兑现的时候。
吴双日点了点头,自己点上一支,另外两只扔给了那两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右眼眼球是红色的那个就是独眼,他是陆大道去年在街上捡来的。其实他的右眼患有白内障,不过类型比较特殊。吴双日认为,应该叫做‘红内障’比较合适一些。
独眼的老家在农村,他是自己跑进城里准备打工的,可还没赚到钱就得了这‘红内障’的怪病。
他对吴双日说过刚从村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发过的誓言——要过一种与村里人所不同的生活。
“哎……也许这红眼病就是老天对他誓言的回应?”每次看到独眼的怪模样,吴双日总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染着红色头发的那个叫火毛。他和吴双日同岁,长得很老,脸上有很多褶子,个子不高,还不到一米五。
吴双日认为‘少年老成’这个成语就是专门为火毛打造的。
看到陆大道回了自己的房间,独眼淫笑着凑到了吴双日的身边,附耳说道:“操,我正梦到看春娘洗澡来着,结果刚她要脱衣的时候‘路不平’就来喊我起床了。也不知道是老子时运不济还是他陆家的祖坟冒了青烟。要是再给我10分钟来做梦,说不定就给他扣上绿帽子了呢!”
‘路不平’是扒手圈里人们给陆大道起的一个绰号,借他姓氏的一个‘陆’字的谐音,又用‘不平’二字影射他腿脚有毛病。
陆大道却认为这个绰号是夸自己够仗义,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缺德,所做的‘拔刀相助’之类的事儿,大多是像拉吴双日这样少年下水当扒手的勾当。不过,既然道上人肯赏脸给个绰号,那自然不能驳了人家面子。有个名头总是好事儿,管他善意恶意呢。
像吴双日、独眼这样的直系下属,是不敢当着他的面喊出‘路不平’三个字的,顶多也就是在背后埋怨的时候说上一说。
“你都独眼了还看人家春娘洗澡?不怕左边的眼睛也瞎掉”
春娘是陆大道的姘头,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皮肉细嫩白皙,也够丰满、够漂亮。她隔三差五的就会到陆大道的窝点来厮混一宿,每当这个时候,听到‘猫儿’叫的吴双日等一干小扒手就会心痒得要命,一顶顶‘意念版’、‘幻想版’的绿帽子也就接连着给陆大道扣了上去。
“嘘,嘘,嘘……小点声!你想玩死我?”吴双日说话的声音大了点,独眼怕被陆大道听了去,吓轻声叫了起来。
火毛对他俩谈论的勾当却没什么兴趣,只是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着烟,不大会儿的功夫,吸了多半截下去。
“妈的,你和人家火毛学学,看,他抽烟都那么专注!”吴双日从床垫底下翻一把梳子和一个镜子,仔细地梳着披到肩膀的长发,“他可比你更懂得生命的意义。及时行乐啊……妈的,你上辈子没抽过啊?”
一句话的功夫,火毛已经被把整根烟都抽完了,咬得残破不堪的过滤嘴上挂着长长一截火炭,实在另吴双日叹为观止。
火毛对着吴双日和独眼憨厚地一笑,“走啦,吃饭,我饿。”
吴双日无语,独眼则把手搭上了火毛的肩膀,一边捏着他‘老成’的脸,一起朝外间走去,“双日哥,去四川小包子那家店,我俩先走了。”
冲着独眼、火毛二人消失的方向瞥了一眼,吴双日关紧了门,迅速地钻到了床下,搬开一块儿地砖,从下面掏出一个青色的袋子。
袋子的材质是没有鞘制过的兽皮,封口镶着个四号铜丝弯成的挂钩。袋子上有着三个歪歪扭扭的、用黑色墨水写的字:师父赠。
“住在贼窝,不得不防啊……”脸上挂着笑,嘴里小声地嘀咕着,吴双日把那皮袋子钩在腰带上,轻轻一拍,开门走了出去。
“双日,看好那两个蠢货!一日之计在于晨,好好干活……”
站在离老窝百米远的马路上,疑惑地撇了撇嘴,吴双日怀疑那陆大道练过内功之类的东西,要么他声音怎么会那么有穿透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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