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回新年到，拜年忙回首往事意味深长

春节到了，正月初九大理和桂兰提了个大提包，来到市勘察设计院给殷庆和刘老师拜年。往年他们也来，但只不过提两块大山里的，柴火烟子秋得黄焦焦的大腊肉，再拿点巴山豆之类的山货。明说是拜年，实际是到城里来看看闹热，办点事。这次就大不一样了，不仅提了几块山里的大腊肉，还有两个鲜红色的大礼盒，上面写着‘恭贺新喜’四个大字，里面装的是包装十分精美的一瓶茅台名酒和十分好看的三厅名茶---碧螺春，龙井和竹叶青;另外还有两块高级衣料，以及一些山货。说是汪丽夫妇委托他们两老口来给殷老辈和刘阿姨拜年。

殷庆一见如此，似有些埋怨地说道：像往年一样提两块卧龙山的老腊肉就行了，何必这样破费。

大理夫妇齐声说道：汪丽夫妇两口子买煤矿，你们俩位老人家费了那么多心血，帮了那么多忙，这只不过是他们两个人的一点心意。说着，大理从提包里取出几叠人民币，向殷庆夫妇说道：这是汪丽，发艮分给你们的红利捌万伍仟元。

殷庆夫妇一听不免大吃一惊，忙问道：那么多呀？

大理忙说：汪丽他们把团结煤矿买过手后，就全力以赴地经营，那煤矿的煤质好，好销得很，省城几家工厂争着来拉，不到半年时间就赚了柒拾多万。他们先还了龙尾乡合作基金会肆拾万，还了王福顺，就是高镇长那位朋友二十万，分了这捌万伍红利给你俩老人家。

殷庆连连说：真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

我给你们说过多次，只要把团结煤矿买到手，无论是转手卖出去，还是自己经营都要赚。殷老辈，刘阿姨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殷庆忙说：搞煤矿要特别注意安全，国家把煤矿定为高危企业，弄不好穿水，冒顶，瓦斯暴炸都是要死人的，一死人就麻烦了，说不定老本都要赔出去。

大理忙说：他们很重视安全，发艮每天都要下井去捡查。

说句老实话，不是为了园你老同学的致富梦，我吃了天雷胆也不敢贷拾几万，来和他们合伙买团结煤矿。殷庆说道：自从汪丽姐弟俩来我家把从银行贷的拾伍万元拿走之后，我心里好像有块石头一样始终梗起。只想银行贷款能完璧归赵，从来没有想过会分到这么多红利。

大理忙说：这是你殷老辈，刘阿姨的财运。

这不仅是我们的财运，也是你们俩老口的财运。殷庆说道：我早就有言在先，尽管钱是我和刘老师从农行贷出来的，但和汪丽夫妇合伙买团结煤矿是以我们两人的名义合伙投资。那时我们已经说好，有了红利你得三分之二，我得三分之一。既然现在有捌万元的红利，算起来你该得伍万多。。。

大理忙说：汪丽和发艮说过按我们的口头协议，煤矿的利润先还买煤矿时的借贷，然后再各自享用，这笔钱你先拿去还农行的贷款吧。

即使如此，你们也该拿些去改善，改善生活。要明，正大读书也需要不少的钱。

这些问题，你殷老辈就不要考虑了，桂兰抢先说道：今年过年汪丽给了我们俩一人两仟元的过年钱，给了要光四兄妹一人壹仟元，还说要明，正大的学杂费她包了。他们俩口子本想亲自来给殷老辈，刘阿姨拜年，但还要给高镇长和镇上的一些干部拜年，实在太忙了，挪不出时间，只好分头进行。

高镇长已被县委任命为县政府人事局局长，过了年就要到县里去上任了。大理说道：汪丽夫妇能把团结煤矿买到手，不是他暗中邦助，想都不敢想。不过花的钱也不少，听汪丽说这次去拜年，至少要送两万元才拿得出手。

你不要乱说啊，桂兰急忙辩白道：高镇长是我娘家屋头的兄弟，帮助汪丽这个自己的侄女是理所当然的事。

大理忙说：殷老辈又不是外人，怕什么？

殷庆感慨地说：汪丽这个女子很不简单，没有她，不要想买到团结煤矿。

桂兰忙说：我也是这样说，可汪丽自己说，论功劳应该算在爸和妈身上，要不是他们两位老人家花钱让我读书，逼我背书，做作业，我就没有知识，也就不敢去闯。

大理争着说：想当初她逃学，我就拿马鞭子打起她上学堂。过去她常说我经常打她，好像阎王一样，见到我就害怕，现在知道好歹了，又夸我，说我的黄荆条儿出好人。

三人正谈得正起兴时，玉莲来到客厅说，看把客人都饿坏了，快去吃饭。

饭厅就在客厅侧边，一张大方桌上，热气腾腾地摆了好几道菜，除了炒菜，蒸菜，凉菜之外，还有一盆正冒着热气，兹兹作响的水煮鳝鱼。这水煮鳝鱼并非水煮盐相，只见那白玉般的海碗的面上，一层亮晶晶的红油正在冒气，那散发出来的香味，令人馋涎直冒，吃起来既麻，又辣，且烫。

玉莲和桂兰喝了两杯劳糟酒后便吃饭了，殷庆和大理就着麻辣烫菜肴一边喝酒，一边叙旧，从买团结煤矿发财致富，谈到人生的兴衰，从而谈起了一些老同学的情况。

两人谈兴正浓时，门铃响了，玉莲忙去开门，原来是女儿殷虹，玉莲忙叫她去见大理夫妇。这殷虹只不过十四，五岁，正在普仁中学上初二，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见了大理夫妇忙露微笑向两位长辈点头致意。叫了一声：汪叔叔，高阿姨新年好。

桂兰见殷虹就跟刘老师一样，明眉大眼，亭亭玉立，对人很有礼貌，便连连夸奖，又从提包里取出一个盒子，对殷虹说：这是你汪丽姐姐送给你的一件连衣裙。殷虹接过仔细一看，十分喜欢，连连道谢。桂兰叫殷虹快吃饭，殷虹说在同学家吃过了。玉莲和桂兰吃完饭便下了桌子，和殷虹一起到客厅里看电视，聊天去了。

女人走后，殷庆悄悄地对大理说：素芬还惦记着你，说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去找她。

人家现在是市长夫人，我这个农民咱个敢去找她啊。大理悲观地说，眼眶里也有些湿润了，又‘唉’地一声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怪我的命不好。

啥子命不好啊，眼看着你快要成富翁了，可算是年青不红老来红。

这还不是靠你殷老辈的帮助，大理感慨地说道：我汪大理命不好，这辈子全靠你殷老辈。你帮了我们老一辈，现在又帮小的一辈。说着，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殷庆指了指客厅，说：不要哭了，她们听见了多难为情。大理一听慢慢地止住了哭，殷庆又说道：老同学吗，且有不互相帮助的道理。这些年到处都在搞老同学聚会，会上老同学们不仅抚今思惜，联络感情，而且对那些困难的同学，大家还伸出了援助的手。我读初中时，有个叫叶正才的同学，那个时候家里穹得来饭都吃不起，刚解放的时候，他就参加了解放军，现在已经是军医大学的教授了。去年回佳川过春节，参加我们班的同学会，见一个名叫陈光明的同学脸色难看，显得非常痛苦，一了解才知道这陈同学患了前列腺炎，做了两次手术都没有解决问题。他那个厂又不景气，退了休养老金没有几个钱，有了吃饭的钱就有吃药的钱，真是苦不勘言。叶同学见此情景，义不容辞地把他接到军医大学，不仅包吃包住，还亲自执刀为他做手术，现在已经好完全了。他见了我们总是说：还是老同学好啊。

叶教授真仁义。大理赞叹道：不容易啊。

同学们的处景虽然各有不同，但只要大家伸出援助的手，也能改变一些同学的处境。殷庆又说道：还有个同学叫李海鸣，五十年代他考起了西南联合大学化学系，当时同学们非常羡慕他，都说他一定会飞黄腾达。那知道他老先生读大二时上书中央，说农村现在一团糟，农民吃不饱饭，希望采取措施，改变农村面貌。结果遭打成现行反革命，判了三年劳改。劳改期满释放后，学校说他已经被开除了，他只好回佳川靠打石头营生。虽然改革开放后，经过甄别给他平了反，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为他安排工作，生活十分困难。在同学会上，同学们见他那付潦倒的样子，都很同情，还为他捐了千把元钱。说起来很有意思，那同学会上啥子人都有，有西装革履，穿金戴银，满面春风似贵人般的男男女女;也有穿着简单或五大三粗，或穹途潦倒，或愁容满面的。就在那次同学会上，有个学习成绩不佳，还很调皮的名叫伍大伧的同学，原来只不过是农机厂的小木匠，改革开放之初便辞了职，去深圳闯荡，才十几年功夫，而今已经是那边一家装修公司的大老板了。他见李海鸣十分狼狈，便把老李带到深圳去发展，听说老李在那边混得不错，已经是工程师了。还经常出国。

这是人家的命好。

我认为这不是命好不好的问题，是机遇，。从哲学的观点来说，是天时，地理，人和，所谓说的是世势造英雄.殷庆说道：如果没有改革开放这个大环境，像汪丽，伍大伦，李海鸣这样的人，再有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大理争辩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不反对，但我以为命是主要的。

殷庆不与大理争论，一边喝酒，一边摆了摆各人的见闻，一直谈到深夜才抵足而眠。

大理夫妇在殷庆家住了一个星期，办了想办的事，还看了市里的灯会。殷庆夫妇招待得十分热情，周到，大理夫妇也玩得十分愉快，满意。过了大年十五，便告辞要回龙尾乡。临走时对殷庆夫妇说：汪丽夫妇请殷老辈，刘老师和你们全家，暑假时到虎头镇避暑，到时包车来接你们。

很好。玉莲高兴地接受了邀请，说道：我常听老殷说卧龙后山风景秀丽，还有个像陶渊明老先生笔下的桃花园，很想去那里过几天武陵人的生活，还想看看虎头山上的日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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