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阅读_斗狠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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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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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能让你变傻信不信,”

“当然信,因为你就是我的弱点。”

这话相当受用。被那佝偻的老太监搀扶着沿着荒芜的城墙根走出时,老子心情奇异地爽多了,望着前面渐渐出现多的星星点点,老子突然觉得这里的一切也不见得那样讨厌,照样吃喝玩乐嘛!

老子也象个老人一样还歪曲在城楼偏僻的一角,肩部还有灼烧感,正好掩在披风下轻轻靠在墙体上,颇为兴味地看着城楼上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五彩的面孔。

我有个朋友叫蒙捺,在他们那个道儿上,属于那种不怎么说话,但“做起事情来很醒目”的家伙。他就曾经告诉我,想在他们那条道儿上混下去,首先得找到好老大,其次,就要记住以下三件事:一,犯罪是一门高级活计,只有最聪明的人才能揣着大把黑钱逍遥法外;二,最聪明的人往往是看起来最蠢的家伙,最心狠手辣的人往往是看起来最软弱的家伙;三,人们很容易忘了第二条。

很受教哇,不是这样吗,我看见那样双手谨慎交覆在身前,微倾身低眉顺眼悄悄站在贵族光环圈侧的习宠,再看看那还在不停轻咳的承阳————老子没忘记第二条。

“肖爱卿,有话要说?”

皇上一出言,细小的交谈声都停止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身着蟒服的中年臣子身上,只见他双膝跪地,双手相握面圣,不卑不亢出声,

“佛在西域,言妖路远,汉译胡书,恣其假托。故其不忠不孝,削发而揖君亲;游手游食,易服以逃租赋。————窃人主之权,擅造化之力,其为害政,良可悲矣。————天下僧尼,数盈十万。今之僧尼,请令匹配,即成十万余户,产育男女,十年长养,一纪教训,自然益国,可以足兵。四海免蚕食之殃,百姓知威福所在,则妖惑之风自革,淳朴之化还兴。”

操!老子听不甚懂这文绉绉,可还是明了一些,这,这是个人才咧!“今之僧尼,请令匹配,即成十万余户,产育男女,十年长养,一纪教训,自然益国,可以足兵。”亏这人才会想,和尚尼姑全配对,生男生女,那全是活生生的劳动力!呵呵,此人胆大,此人胆大哇,看眼前这阵势,再加上听适才习宠所说,本朝尊佛,他这样的言论无疑是“妖言惑众,大逆不道”哇,瞧!马上群情激愤咯,皇帝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但依然压制着。到是他旁边那瞑空和尚————人都要把他拉去配种了,人家依然一派淡定模样,从容地双掌合十,好修为,好气度,好————角色!这样人物又会有什么弱点呢,能被习宠捏着————老子此时更好奇的是这!

却听见这时一个老臣模样的人“扑腾”也跪了下来,激动地交握的双手都在颤抖,“陛下!佛,圣人也,奕为此议,非圣人者无法,请置严刑!”

这是个“忠臣”,在“护佛”呢,显然被气地不轻!可皇帝依然没出声,到是那位“逆佛”者还敢开言答辩,

“礼本于事亲,终于奉上,此则忠孝之理著,臣子之行成。而佛逾城出家,逃背其父,以匹夫而抗天子,以继体而悖所亲。老太傅非出于空桑,乃遵无父之教。臣闻非存者非亲,其老太傅之谓矣。”

此人相当狂妄咧!一番语言下来,直指佛祖释迦牟尼是悖父违君之人,你信奉他,又把君父至于何地?可把那老太傅气地恨不得当场吐血,直颤抖地指着他,“地狱所设,正为是人!!”旁人纷纷愤慨所指。

这热闹好看,就看皇帝怎么收拾了,应该他会当场拿下那“乱佛”之人————可,却没有。他只是神情非常难受地朝那人厌恶地挥挥手,“你下去吧,”算就这么放过了?

在场人可能都不能理解他这样的“宽容”,又有几个人要跪下“谏言”,都被他拦住,只见他神情宽和地走向还气地跪倒在地上老太傅,亲自搀扶,“太傅莫气,朕还准备和你做亲家呢,听说今儿个你那小丫头也来了,在哪儿呢,出来和朕那不成器的小儿见一面如何?”

他那儿玩笑轻松的口吻,却是着实让在场所有人吃上了一大惊!!今儿个这皇上唱地是哪儿出啊,突然就这样做起媒来了?还有,这是给哪位皇子指亲呢————“佛事”还没弄明白,这一出就立马开茬,看来,今儿个真是个热闹的夜晚呐!

这小美人自有一股倨傲的艳色。一身银白长袍,华丽却不张扬,眸子冷凉,在月夜下绝艳动人。

她让我想起曾看到的亨利八世的第二任老婆安妮。波琳的画像,冷艳藏在稚嫩的面孔下。这将会是谁的王妃?重复着宫廷哪种女人的命运?我不禁双手合十为她祈福。呵呵,很假。

“佛隅在吗?朕不是宣她也来赏夜了吗,”

老子差点咬住自己的指头。今天这个热闹的夜晚,也有老子参与的份儿?————那就凑凑呗!

拢了拢披风,掀开帽子,我拖着脚镣一步一步踏上阶梯,在数十步之下停住谦卑地跪下,“奴才在呢,谨听圣言。”

然后,掩嘴轻咳了几下,象是受了重风寒。这时,那边的承阳也在咳。老子就是故意的。果然————

“怎么,身子受寒了?”

“谢陛下惦念,奴才的主子身体违和,奴才的身子怎会好的起来,”这马屁拍地,绝对做作,可,老子管那!咱第一天回宫就把小王爷勾的就地胡天胡地乱搞,名声早他妈不知脏到哪儿去了,现在,你越俗气,越做作,越能迎合观众的味口不是吗,老子愿意为他们捧好这个场,呵呵!

“你到是念主心切,”说的多讥诮。“哦,对了,这段儿在佛祖跟前都悟到点儿什么,”

这皇帝,一茬一茬的,他不是在给他儿子指婚吗,怎么又消遣起我来了?哼,老子陪你消遣!

只见老子跪那儿稍稍直了直身子,耷拉着脑袋,象个衰孩子,

“奴才看了个佛家故事,说是有个村妇是个循规蹈矩的妻子,丈夫却弃之远去。她忏悔无望,偶然间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就下定决心,用自己的肉体作为行善的工具,与镇子上所有失意的男子上床,结果,那些男人都重获了新生——…”

“咝——”我听见大半部分人倒吸口凉气的声音!

“荒唐!!一派淫语——…”瞧,有卫道士立马就跳了出来!老子没抬头,可那些鄙夷的眼神已经快把老子嘶咬地尸骨无存,哈哈,这下脏地可够彻底咯!老子在那暗暗自鸣得意,

“却也不荒唐,我释教中确有一‘锁骨菩萨’的记载,讲一个人皆以为荡妇的女子,死后却被发现原来是菩萨化身。所谓金刚怒目、菩萨低眉,有以威严凶猛度人的,有以庄严平和度人的,也有以身体度人,”

老子不敢抬头,全场此时一派寂静,真想不到,连老子也想不到,开口的竟然是那个瞑空和尚?!

此时,这样的气氛真是奇怪。

承阳又轻咳起来,象个痨死鬼,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里面有精怪的笑意?我不禁侧头往他那边瞥了一眼,他闭着眼正在那咳地吓死人。这时,上边皇帝开口了,

“一个侍主的奴才看这些没什么益处,多紧着为你主子修身养性才好,”不紧不慢,

老子伏地,“奴才谨尊圣言,”唯唯诺诺,懵懂模样,

“还有,今儿个有你主子一桩喜事,承阳,”

这下,全场昭然,原来这一直被凉在一边的小娘子会是他媳妇哇。老子现在终于知道这皇帝为什么要先消遣我一下了,瞧,老子多配合“圣意”,一个高贵如仙,一个低鄙不堪,人家高贵的有格调,老子低鄙的有出处,多好的“烂叶衬圣朵”————

老子头耷拉地更低了,唇边弯地更惬意。

这几天宫里都在张罗着这件大喜事儿,皇上最宠爱的小儿子被赐婚,对方是三朝元老、教导过两朝天子的太傅关弘正的幼女关清。

要说令世人兴奋的不只是这男主角,女主角也是大有来头,不仅出生名门,拥有如此柔艳之姿,而且据说才学无双。听说此女自幼聪明,生五月而能言,四岁能口诵《论语》、《毛诗》,八岁便写得一手好文章。其父弘正让她仿《离骚》拟《小山篇》:“仰幽岩而流盼,抚桂枝以凝想,将千龄兮此遇,荃何为兮独往?”词甚典雅,其父对其才思大惊。此后一发不可收拾,所有诗作盛传于世。自此,此女是遍涉经史,手不释卷。————

这样的优秀女孩确实该有那样倨傲的本钱。说实话,皇帝为承阳选得这样一个女子,也足以显其拳拳慈爱之心,给自己最爱的儿子难道不该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我想起我的蓬蓬,到时她要出嫁了,老子还不是要千挑万选捞出个最好的塞给她?人之常情嘛。

宫里热热闹闹,都在筹备婚事,老子呢,当然是“谨遵圣旨”,老老实实呆那佛堂里“修身养性”咯。

这“修身养性”的可痛快咧,习宠不是在守着我的那几个老太监里收服了一个吗,他姓毛,这毛公公给我偷偷渡进来了些烟叶,这下舒服透了。午后,咱就叼着个小烟管,懒散地躺在佛塌上,云里雾里遨游,不比头顶上那尊佛快活?

这咱就想了啊,其实,人活着,是需要一种状态的。有时候要从固态变成液态,再由液态变成气态。

固态中的人是一团胶泥,可以被生活捏成各种形态,但只要你不折不饶就能胜过一切石头和钢材。

液态中的人如水,是迸发着的泉水,是幽静的湖水,是流动的溪水,是任性放逐的春江水,可以流,流到你想去的大海。

气态中的人那就象长了翅膀的鸟类,可以飞,飞到你一直向往着的远方————

我深深吸了口,熏烟在身体里流转,然后呼出:我感觉,我活在气体状态里。

——————

“佛隅,”

我靡丽地睁开眼,看见少年站在门前注视着我。

多美的孩子啊,暮色就在他身后。艳红华丽的袍服曳地,漆黑的长发,清绝出尘的脸庞,五官柔美纤若如丝。这份美,一旦刻意,就失了灵魂。愈是旁若无人,愈自然天成;愈漫不经心,愈勾魂摄魄。

我轻轻笑出声,侧卧下来,头枕在手臂上,指间夹着的烟管还缭绕着妖娆的烟雾,

“今天不是你大婚吗,洞房花烛夜,你跑这傻站着干什么,”

“佛隅,”

他又轻喊了一声,人,象是神游天地,痴痴傻傻的。我好笑地蹙了蹙鼻头,他是喝醉了?坐起身,烟管往地砖上一按,熄了烟,提哩着烟管向他走去,一手抚摩上他的脸庞,

“怎么了,承阳,喝醉了?”

他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人望着我竟然慢慢地跪了下去,双手紧紧环着我的腰,脸庞紧靠在我的腹部,

“佛隅,不要离开我,你说过永远都不离开我的,”象个柔弱无依的孩子,

我呆呆愣愣地任他紧搂着,他这是怎么回事?扳过他的脸庞,我莫名其妙地低头望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他搂地更紧,注视着我,“你刚才,你刚才在烟雾里好象要飞走了!”他急切地说,

我哑然。自个儿又觉得好笑,难道我刚想变成气态飞走了就真能飞走了?要真那样,那真是大大的好上加好咧!

我捏着他的下巴,咬着牙坏笑地看着他说,“我要真飞走了,也一定把你给捎上,”

“你说的是真的!”

他任我放肆地捏着他的下巴,却认真无比地注视着我,这种眼神————他的话也不象问句,仿佛是一个执著的誓言———

我刻意用微笑淡化了过去,“把你给捎上了,你的新娘怎么办,”玩笑着说,而他————

突然一朵妖异邪魅的笑容出现在这张绝丽的容颜上,他的下巴还任我捏着,却象个放肆的妖魔,

“我会好好待她的。”

第二十章

当红色被运用到及至时是这样个效果啊,刺眼的香艳,人要窒息在这种单调里。

他牵着我的手走进这座艳红的宫殿,红色的帷幔,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双燕飞图————而他牵着我的手,————那,端坐在床沿边披霞戴凤,被大盖头遮着脸庞的女人,算什么?

女人听见了声响,是我的脚镣。很明显她绷紧了些自己的身体,坐地更直。看不到大红盖头下是怎样的情态,———娇羞?惊怕?窃喜?————她在等她的丈夫。

可她的丈夫呢,

这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他会带给你什么。————不用想,我知道这个小魔鬼正兴奋地筹谋他的游戏,而我,是他的最佳观众。他拿出铁链将我锁在床沿,还殷勤地搬过来好多鲜红的软垫让我舒舒服服地靠在上面,然后,正儿八经地也象新娘那样端坐在她身旁,纯真的望着我笑。

指望我有那么点良心阻止下面的,恩,“游戏”。sorry,sorry,早说过老子也不是个好东西,不会阻止,静待观赏,静待观赏。

我翘着二郎腿,一手枕在脑后懒散地靠在软垫上睨着床边。承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淡笑着侧过头,挑了挑眉,两指一夹挑开了那大红盖头,————

红妆娇艳,就是这个模样吧,那眉,那眼,那唇,那掐都掐的出水来的肌肤———

“她漂亮吗,”少年的呢喃出声。

可,新娘眼眸中的娇羞转眼间就变成了震惊,她看见了我。

我没出声回答,因为我知道她的夫君此时不是需要我回答,他正迷恋地看着这张绝美容颜。于是,我只是很友善地朝新娘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打了个招呼。

“真美不是吗,娇面胜芙蓉,脸边天与红——…”

他抚上她的容颜,一点点,一寸寸,他眼中的痴迷淡化了新娘望见外人的惊疑,找回了她的羞怯,找回了她的好奇,她不也想看看自己的丈夫,自己委以终身的依赖————

女孩儿几乎是毫无悬念的沉迷进他的柔情,那双微薰的双眼轻易就刻进了所有的依恋。他轻轻用呼吸探索着她的眼眉,她的鼻梁,她的面颊,————他碰上了她的唇,

女人的唇比她身下的入口更能体味爱情。当这一吻下去,我知道,他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说过,将后来,会有多少的男孩、女孩、男人、女人,可供他玩弄嬉戏,但,无疑这些玩物本身都会心甘为他如此,因为,他,就是个让人迷醉的魔物。

这孩子游戏天分极佳,纯粹投入,甚至带着天真的眼神,象枝纯净的植物无声无息侵吐着它的毒汁————他吻遍了她的全身,带着拜膜,带着柔情,带着最至纯的喜爱,————女孩儿的全身已经赤裸,而他,依然一身艳丽的红袍,匍匐在上面,如上帝最绝艳的罪孽。

女孩儿的轻啜,女孩儿的呜咽已经铺天盖地蕴藏在艳红的暖帐里,我一直支着脑袋看着这糜艳的一幕————说实话,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孩子如此弄情,是种享受。

当然,接下来,看到他这样————我又能有什么好意外呢,这也是我教的不是吗,

衣着完好的少年盘腿坐在床侧,眼中依然如此澄澈,俯趴在床间的女孩儿轻轻啜着气,已经被初情迷蒙地不知所以,而这时,男孩儿手中的红烛接近了那毫无防备的后蕾————

“不!!————”也许,这样的凄惨他也曾经经历过,所以,犹为兴奋,

红烛毫不留情地渐渐插入那柔嫩的所在,女孩儿惨烈的呼喊已经渐渐无声,少年依然兴致勃勃反复插入,看着后蕊不断的一张一合地吞吐着泾渭分明的血液,

红的浆汁,红的指尖,红的烛蜡,红的铺天盖地的天地————

他在艳红的一片中抬起了双眼看向我,眼里,是最纯真的笑意。

我知道自己总有些不合时宜的张狂。

当一双小儿女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为你秀出这样一段惊悚绝艳的美戏,你是否该有所表示呢。

于是,我礼貌地起身,优雅地一手背后,微垂首,向他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屈膝礼,

“殿下,您知道,如果是我的女儿嫁给您,有这样的洞房花烛夜,我会杀了您,”

他笑着向我走过来,手里还把玩着那只染着鲜血的红烛,

“这我相信,可她的父亲——”嘴角满是讥诮,嫌恶地掐断那只红烛,毫无怜惜地丢弃一旁,“那老头子费尽心思把他女儿送到我这儿来,——哧,他以为他送来的这个女儿会比外面人送进来的狗有多高贵?”

“这个新娘子是你父皇赐给你的,”我看着他蹲下身为我解开床沿栓着脚镣的铁锁。他抬起头看着我的不解,笑了,颇为不屑,

“关弘正打什么主意?他是太子太傅,太子打小就跟着他学习,他把太子简直看作他的命根子,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嫁给太子,要千方百计通过父皇送给我?那老狐狸打的主意还真不坏,他知道父皇属意我担任这次伐陵大将军,怕将后来即使朝局有变化,做了我的老丈人,又有和太子的如父子之谊,两边都有保障,他还愁什么。至于父皇为什么顺了他——…”

他站起身牵着我的手走近床边,冷酷地看了眼床上昏厥过去的女孩儿,“这是个试探。如果我拒绝了这门亲,你,就没命了。”

我沉默地看着女孩儿下体那惨艳的红,明白了一切,也开始了担忧,

原来,那皇帝还真不是个好惹的,他能养着象福禾这样无法无天的弄臣,也能纵容着弄鬼弄神的瞑空和尚做大,其实,心思都还在自各儿肚子里搁着。他顺水人情把明明知道是太子那边的太傅的女儿嫁给承阳,真是一举两得,即试探出我这个祸水对承阳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从权术上,不也是直接打破了某种不均?如果太傅真把女儿嫁给的是太子,头疼地可能更是皇帝,他也不想看到太子党做大做强吧,用承阳去打破这种格局,而且,还要给承阳委派为伐陵大将军————这可是代天子出征!是的,承阳说的没错,这一役如果是承阳代帝出征,并且能大获全胜————朝局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任何权柄只有在不断的变化中才能稳固。

可,问题就出在这儿,习宠说了,这次必须是太子出征我们才能一起去南陵,看习宠的估计,他好象也有把握是太子,可承阳的认定————

我也开始着急了。

“魔鬼的美”,现在常用来形容一种极限的诱惑。而对于我来说,如今又回到自己第一次到来这个时空的房间,“魔鬼的美”就意味着晕倒、惊恐、歇斯底里、呼吸不顺、夺门而出,还有愤怒————对佛的愤怒!

是的,原来当初我睁开第一眼的地方也是隶属一个佛堂的一隅,现在看来,————相当精美。窗外的细竹;精致的古经青灯;一只鸽子从房檐飞落下来,在沙砾上咕咕地信步啄食;穿廊的清风褪尽尘俗之气,人的心性也随风变得空灵;还有墙上的“咫尺西天,佛祖心中留。”————如今,这一切,对我,就是一种变质的“魔美”。我根本受不了这一切。

仿佛偌大个天地,独独这小小的一个空间我不能独留,每天我都处在极度焦躁不安中。这里空气很好,我却觉得非常沉闷,这里温度很好,我却觉得热地要灼烧肌肤,冷地心底寒战,我睡不好觉,总做些繁杂的梦,吃不好,一吃就吐,————我知道很不对头,可偏偏承阳回府后遵照了他父亲的圣旨还是把我圈在佛堂里,仿佛我是个妖孽————这里我才想,这孩子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他怕失去我,但他更相信用他父亲的方法来制住我:用佛家的“清心寡欲”囚住我!!无所谓,无所谓,可独独这王府里的佛堂我呆不下去,这里真有鬼,有只在心中骚动的鬼————

我逐渐消瘦下去,没有人真正关心我,府里的奴才们会为我端来最丰盛的菜肴,可没人在乎我到底吃了没吃。我的活动范围也仅限这个佛堂的小院儿,景致绝佳,却沉闷至底。宫人们看见我,会恭敬地跪下尊我一声“公子”,却没有人敢多言,没有人和我说话。承阳更是一次再没有见到,听说他还住在宫里,而,据说这几天朝堂上热议的是远征南陵的大将军人选————

可我更心挂的是,习宠到底怎样了?

习宠,

习宠,

连老子自己都要唾弃自己,这他妈的鬼地方把老子变成个神经叨叨的疯子?!

我就是这样一天神经衰弱似一天的过着,今天一早睁开眼,我竟然首先呕吐出一把清水。完了,老子一把小命要丧到这初来之地了。

却突然听见外面吵吵嚷嚷,

“快,快,圣驾已经到前门了,公子醒了没?”

“不知道,你进去看看,”

“我才不敢呢,王爷明令,谁和公子多说一句话,斩!你去,”

“你以为我敢掉脑袋啊?!”

原来是这样啊,我的孤寂就他一个“斩”字造成的,难怪谁见了我象见着了鬼。

“好了,我已经醒了。”

老子拖着怏怏的身体一推开门,门口站着的太监们立即全低下了头,象训练好的机器人一样,该进来整理屋子的整理屋子,该给我准备漱洗的准备漱洗,早点马上也有人恭敬端了过来,

“不是说皇上来了吗,咱这儿需要准备吗,”

没人回答你,他们甚至连看都不敢看我。老子泄气地端起一碗小粥漫不经心地就坐在门槛上搅来搅去,咳!到底要我怎样?!你说!我他妈“亲爱的”佛祖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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