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到家,韩紫萱刚起床,正裹着一条大浴巾趴在洗手间水台上洗漱。白晰的胳膊白晰的大腿,摆了一个标准s形的造型,分外诱人。要不是芙蓉姐将s形进行了夸张的诠释,我真的觉得s形是这世界上最动人的身姿。
我重重地关上门,韩紫萱视若无睹,我行我素地摆动着身体,配合着牙刷的节奏。
“咳!我说,姑奶奶,你似后洗漱的时候能不能把洗手间的门关上,你这样就不怕春光乍泻?”我郑重其事地提醒她。
“滚!”韩紫萱的脸上结着冰,“以后少跟老娘油腔滑调,我讨厌你,讨厌你们这群混蛋!”她还在为前天晚上的事生气。自从我发现自己心里确实对她怀有歧视后,就理解了她那晚那番发了疯似的举动,自知理亏,溜回房间,打开电脑去挖掘我的家具潜在客户去了。
她再进我的房间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的职业装,红色连衣裙,配以流行的黑丝袜,裙口开得有点低,露出乳沟。这臭娘儿们,我就不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为啥却那么怕蜈蚣。自从蜈蚣事件发生以后,她就没进过她的房间半步。她的衣服都是我从她的房间里帮她拿过来,如今她的时令衣服包括内裤胸罩啥的,都在我的房间,搞得有次我的同事来窜门,以为我品行不端,又勾搭上了啥妖精,我无法解释,有口难言。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有点低,正好搭在她的胸部上。我也知道看美女,目光高一点就是欣赏,目光低一点就是流氓,可我自打小就改不了这坏习惯。看来我天生就是一流氓。
“看什么看?以后你再敢这么下流,老娘就把你的两个眼珠给抠出来喂狗。”她咄咄逼人。这臭娘儿们,还得寸进迟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我沉下脸,将声音提高到中等程度,再加那么一点坚硬度,“我说,你不要这么没完没了好不好?老马的事我承认是我不对,我都道过几次歉了?你说我看不起你,我承认并且反省过,从潜意识里我是对你有那么一点不够尊重,可那都是传统的道德观念在作祟,仅仅存在于潜意识,在主导我日常行为的思想意识里面,我丝毫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再说了,我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你?”
韩紫萱开始一直傻愣着,好半宿终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臭娘儿们,一直绷着个脸,原来都是装的。“我说,你不要又是潜意识又是下意识又是思想意识的好不好,我可听不懂你这么玄乎的道理。多亏你没用佛洛依德的本我自我超我来糊弄我,要不我早晕了。”我受到了她无情的嘲弄。
我扭头继续看我的网页上的家具,她却喋喋不休起来,我分析她可能也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就把我当成了垃圾筒。
“你知道那天我为啥那么生气?”她问。我懒得理她。
“因为我以为你是个好人,谁知道你跟他们一样坏,所以我就很生气。”她说,有点像是真心话,好像不是在糊弄我。
我坐不住了,汗流浃背,“我说,你是不是对我误会太深了。我不知道为啥会给你留下一个好人的印象。其实我跟老马的本质是相同的,一样的好色,一样的无耻,一样的下流。这下你看出来了吧,好了,以后千万别再把我当好人。”
她格格地笑了,用小手轻轻地捶了几下我的背,很亲呢的样子,“大坏蛋!不过,我还是认为你是个好人,和别人不一样。”
我一个激灵,赶紧争辩,“别,你千万别再误会下去。你从哪一点看出我是好人来的?”
“比方说,在好色这方面,你说老马就有本质的不同。”
晕啊,如果说在这方面我和疯牛有啥不同的话,那就是我是色鬼,他是色魔,我们的好色程度略略不同而已。我故意紧紧地盯住她的胸部,“你瞧瞧我这眼神,和老马有啥区别。”
她笑得更欢了,一支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滚,别乘机吃老娘的豆腐。《红楼梦》里有段关于意淫的描写,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我床头放着一本《红楼梦》,看来是这本书引起了她的误会。不过那不是因为我高雅,有不俗的阅读喜好,而是我买来催眠用的。她为啥要和一个大男人探讨意淫的问题?难道她是在……勾引我?噢~~,这幸福也来得太快了吧,我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啊。
““淫虽一理,意则有别。如世之好淫者,不过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此皆皮肤淫滥之蠢物耳。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她见我不说话,居然将《红楼梦》里这段关于意淫的说辞流利地背了出来,乖乖,了不起。我再看她那幅神态,一本正经,正儿八经,丝毫没有勾引我的意思。
受到她的感染,我慢慢从头脑发昏蠢蠢欲动的状态中恢复了一些理性,“你该不是以为我达到了贾宝玉的那种境界了吧。实话告诉你,我刚刚还在以为你要勾引我,正心猿意马呢。”我干脆把心里话都给倒了出来,这样倒是让冲动减缓了些。
她笑得跟朵花似的,“你别臭美。跟贾宝玉比,你差远了,不过跟皮肤淫滥之蠢物相比,你倒是稍强些。”
我忽然觉得这女人了不得,《红楼梦》里的文字信手捻来,又知道佛洛依德的自我本能超越,很有文化。“嗨,你能不能透个底儿,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自打这妮子搬过来,对自己的信息严格保密,搞得很神秘的样子,我有些好奇。
她一怔,连忙否认,“大学?我就念过几年书,哪像你们一样,高材生。”她这话明显太不着调,我也懒得追问,打了个诨,“好了,不敢再跟你多聊了,我怕再聊下去,控制不住,就不仅仅再停留在意淫层面了。”然后继续找我的潜在客户。
“你这个混蛋,老娘好不容易正经下来,想跟你正儿八经地聊聊天,你就不能陪老娘多聊会儿,整天就知道推销你那堆破家具,老娘掐死你这不争气的玩意儿。”她说着说着一双手就伸了上来,紧紧掐住我的脖子。
“住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嘶哑。这臭娘儿们,每次一掐起人来,你就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把人掐死,反正那双手突然变得像铁钳似的,眼神直勾勾的,神情特别专注,像是正在履行一项神圣而又伟大的使命,又像是在处死自己的杀父仇人。我用双手拼命地把她的双手往外扳,但是脖子被扼住,气出不去也进不来,我对那双铁钳根本就无能为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我好像是死了。她终于松开了手。等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又活过来的时候,发现她正坐在床边,眼神还是直勾勾的,身体分外地松垮,仿佛真的是杀了人似的。
等她的眼珠开始动起来的时候,我将怒容堆在眼睛下面鼻子上面,“我说,你下次再敢这样不知轻重,小心我抡起大巴掌抽你。我的原则是不打女人,可有时候打不是女人的女人,老子还是舍得下这个狠心的!”
“你傻啊,看到我要掐你,不知道躲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一脸的认真。碰到这疯女人,我哑口无言。
s形的究竟是美女还是魔鬼,我不晓得。有次我和韩紫萱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说,“魔鬼美女”,我狂晕。
“你什么时候搬回去啊?”,这两个晚上,老马的胡噜就没让我睡个安稳觉。
“不是说过吗,你得去把我房间那条蜈蚣给找出来,生要见蜈蚣,死要见尸。”
“靠!这蜈蚣一百多条腿啊!现在早跑它姥姥家去了,我上那里给你找去。”我叫苦连天,这丫的也太能折腾了。
“我不管,找不出来,姑奶奶以后就睡这里了。至于你嘛!滚老马房间去!”韩紫萱一脸霸道,看来是没的商量了,我脑子一转,寻思着改日上那去弄条死蜈蚣给这丫看看,断了这丫让我找蜈蚣的念头。
想着想着,我为自己这聪明绝顶的脑瓜开心地大笑了起来,韩紫萱迷惑地看着我,咬着牙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当韩紫萱提着包出门的时候,老马从房间出来了。手里拿着电话,谄媚地直朝我眨眼睛,不用想也知道是李哲明这个家伙来电话了,邀我们去给这龟孙为虎作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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