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绞肉机(1)_足球记者(报战)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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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绞肉机(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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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便馆”风波已经平息,《竞赛》里的光头党也逐渐消失。不过霍老板仍然把秃又亮的脑门保留了下来。最近他时常出现在办公室里,穿一件花格子短领衬衫,趿拉着双拖鞋,踱着四方步,风骚地活脱脱一个蒋委员长。

除了《炫体育》的创刊,最近江湖上传的最热闹的就是甄燕和桑卢维奇的绯闻。这也难怪,一男一女这样亲密无间,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不对这种逸闻趣事感兴趣。

更好玩的是,甄燕在报道中并不回避和桑卢维奇非同一般的亲密:“昨天晚上,桑卢维奇一夜都没睡好......”“老桑很兴奋,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让我感受他那炽热的心跳......”

每次开编前会,《体育金报》的编辑们都会拿起《竞赛》上甄燕的文章仔细研究,看到那些肉麻发腻的文字,大家就会发出阵阵窃笑声:“她可以这么写,但是《体育金报》的编辑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不好好改改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惟独李曙光与大多数人的观点不同,他也不屑反驳,心想:人家姑娘活泼点,你们就说人家骚货,严肃点,你们又会说人家性冷淡,你们这些王八蛋也太难伺候了吧?

这个时候,霍老板就会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地制止这种声音:“我们是业务研讨会,不管人家用的什么方式,首先甄燕是一个记者,她采访到了她需要的新闻,不管是什么过程,这个结果是好的。她的东西我们没有拿到,是因为什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才是我们开会应该讨论的,其他的话题,不在我们的探讨范围内。”

霍老板的声带里储存了两种语言系统,一种是开会时说的,一种是私下里说的。前者以赞美为主,听着花团锦簇,八面玲珑,其实没一句靠谱;后者以骂娘为主,一针见血,直抒胸臆。有几个一起跟他闯荡过来的嫡系都知道,这两种话大多前后矛盾,截然相反,如果没有一定的功力还真琢磨不透,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对于甄燕,霍老板嘴上不说,他心里却这么想:世界本就如此,一切都是交易,女人看男人是提款机,男人看女人是绞肉机。甄燕和桑卢维奇这对孤男寡女不过是各取所需,这实在没什么好奇怪和好指责的。

让霍老板面子上挂不住的是,如今《竞赛》在国内的老大地位已不再稳固。十强赛就要开始了,在桑卢维奇的报道上,《竞赛》完全被排斥在外。气急败坏的牛猛也只能在报纸上宣称“我不是倒桑派,”除了跳脚骂娘,他也黔驴技穷了!

以前是腹背受敌,现在再加上个《炫体育》,可谓是三面夹击了。霍老板想,过几天再冒出个什么新报纸,我这条老命可就真成四面楚歌了!

一向不抽烟的霍老板破天荒地点了一根烟,没抽几口,就狠狠地按灭在了烟灰缸里。这时候,他仿佛听到命运在对他说,去做一点事情吧,现在是重建秩序的时候了!

最近一段时间是牛猛记者生涯里最为憋屈的日子。以前,以他的名头,圈内人士没有谁不对他另眼相看的,他要想采访谁,那简直就是采访对象的光荣和幸运。谁会不给他面子呢?谁不知道他这个大腕?

但牛猛现在不得不承认,他这次确实输给了甄燕这个黄毛丫头。圈内已经把《体育金报》和《竞赛》划分成了倒桑派和保桑派。而牛猛和甄燕也成了两派的领军人物。在几次正面和侧面的交锋中,牛猛率领的《竞赛》可谓完败到底。有时候刚一过招,内行人就能一眼看出来,《体育金报》大优,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较量。

牛猛原本以为,以他和《竞赛》的江湖地位,只要倒上几次,桑卢维奇自然就要顾忌到《竞赛》的影响力,乖乖就范,主动配合他的一切要求。但这次牛猛打错了算盘。

那次升旗风波后,桑卢维奇曾经质问过牛猛,为什么要写这种东西?牛猛冠冕堂皇,意正言辞的解释了一番。“我是在完成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职责,也是为了维护祖国的尊严和威望。”后来两人就逐步争吵起来,谁也无法说服谁。桑卢维奇最后一字一句的说:“你有你写的权利,我有我做的权利。”

桑卢维奇此后不但不思悔改,反倒变本加厉,每次比赛的升旗仪式,他都躲在休息室里不出来,一直到国歌演奏结束,他才会出现在教练席上。他对外的解释是:“我有我的习惯。我需要在比赛即将开始时,调整好思路,稳定住情绪,只有这样,才能在比赛中保持清醒的头脑,把状态完全释放出来。”

有好事者还翻出了桑卢维奇在其他国家执教时的录象,他们惊奇地发现,桑卢确实很少参加升旗仪式。《体育金报》一下找到了把柄和借口,顺势大做文章。以“不参加升旗就是不尊重中国吗”为题,和《竞赛》针尖对麦芒的干了起来。

此后,凡是关于桑卢维奇的报道,在《体育金报》和《竞赛》的版面上总会呈现出截然相反的立场。凡是一方拥护的,另一方就坚决反对;凡是另一方坚决反对的,这一方就绝对拥护。这场传媒大战愈演愈烈,好不热闹。不明真相的读者则被搞的晕头转向,不明所以。

这样一来,一边看热闹的《队报》和《炫体育》反倒渔翁得利。即使拿不到最核心的报道,却可以摆出一副中立的实事求是的姿态,既不倒也不保。

潘如君对《队报》的处境颇为满意,他自鸣得意的在专栏里写道:“我们就是要保持传媒的独立人格,不能在报道中夹杂感情因素和个人利益。保和倒的态度都是不可取的,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谭痕乾的专栏里则这样写道:“现在的体育传媒纯粹是恶性竞争。就像大家都在黑夜里裸奔,谁也看不见谁。但天总要亮的,那时候谁都会很难堪。”

国家队到兰州进行一场友谊赛,牛猛也跟着去采访。第二天就要比赛了,晚上看完训练,写完稿子,已经到了午夜12点。牛猛这才依依不舍的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写稿子既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爱好,每期报纸,如果不写个一万字,牛猛就浑身难受,他觉得这样挺好玩的,这也是这世界上最能让他身心愉悦的事情。

忙的时候体会不到,一闲下来,牛猛的肚子就呱呱叫了。他这才想起来,今天他还没怎么吃饭呢。他甚至替自己委屈了起来,这么辛苦卖命的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想到这里,他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每天进食都不多,但可能是生活不规律的原因,如今牛猛已经发福了,肚皮鼓了起来,厚厚的脂肪和赘肉也不知不觉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若干年前他可不是这样子,那时还是个翩翩少年郎,身材也不像现在这般臃肿。曾几何时,牛猛还留起过一头长发,很多人取笑他,甚至还有人说他是为了中国足球而蓄发,如果中国队一直冲不进世界杯,他的头发就一直留下来,到死也不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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