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如君点点头：“那好，按照你说的，我们应该发个怎样的道歉启示？怎么措辞？”

林风想了想，半晌没说话。潘如君继续说：“这样写你看行不行？‘经本报核实，东北俱乐部老板与裴小丹女士并非包养二奶关系，两人目前都是单身，属于正常恋爱，绝无不正当男女关系。由于本报报道失实，特向当事人致歉。’如果还不行的话，我们可以辟出版面，对你们老板和裴小丹的恋爱经过进行详细报道，以正视听，够意思吧？”

林风这时候回过了味：“有这么道歉的吗？这么一写不是更说不清楚了吗？这些事情还需要宣传吗？”他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对潘如君说：“我请示一下我们老板，你等会儿。”然后，走出了房间。

等了约有一刻钟，林风才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这时的态度已经比先前谦逊了许多：“对不起啊潘主编，让您久等了！”林风有条不紊，慢条斯理地传达老板的意见：“我们老板说，其实他挺喜欢你们报纸的，还特意给球队定了好几份。但就因为这样，他觉得这次报道对他的影响和形象都不大好，所以让我来跟你们沟通一下。”

林风接着说：“其实我们老板人挺好的，刚才跟我说，‘在报纸上道歉就不用了，不打不成交嘛！以后我们双方可以好好合作一下，大家都是朋友，以后有什么问题多沟通。’”

潘如君也放下了姿态：“这样我们当然很欢迎，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们也多包涵。来日方长嘛，山不转水转，我们正准备开发东北市场，《队报》的东北版也在筹备当中，以后可以好好合作一下！”

林风一听来了精神：“那没问题，我也挺喜欢看《队报》的。比俺们那疙瘩的报纸好看多了。回头我让市场部的人跟你们联系，利用我们球队的平台把《队报》的牌子打出去，比如在我们主场搞个广告牌，在球队的球衣上打上《队报》的名字，这都是免费的，不要钱，潘主编你放心！”

谈判完毕，双方都很满意。还没吃饭的潘如君要尽地主之宜，可林风死活不干，说“老板叮嘱了，一定要我代他请你。”相持不下，两人就搂搂抱抱，推推搡搡的下了楼。潘如君还是按奈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他问林风：“你们老板都这么大岁数了，为什么一直没结婚呢？快五张了吧？”

林风撇撇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但他是老板啊，这个问题我也不敢问。老板其实也不好当啊，就像你平时看a片一样，你觉得挺刺激，挺过瘾，可当事人的感觉谁知道呢？他们可未必感觉很爽啊！”

两人四目相对，哈哈大笑。

磨合了几期，《炫体育》逐步走上正轨。谭痕乾觉得现在的进程已超过他的预期。无论是内容质量还是整体风格，《炫体育》完全不逊色于另三家报纸。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前景喜人啊！

转眼间，《炫体育》的创刊已经快到100天了，谭痕乾想把各地记者招回来开个庆功会。

出乎预料的是，谭痕乾把计划告诉给王儒时，他吭吭哧哧了半天，就是不说话。王儒最后满脸通红，憋出了一句：“那就开吧，不过要尽量节约和压缩成本。让记者们不要坐飞机了，都乘火车往返吧。”

“坐火车？这太慢了吧，有的往返就要在火车上呆两天，这太耽误时间了，”谭痕乾没想到王儒提出这么个要求：“现在是什么时代了，火车早就跟不上节奏了。如果万一有个突发新闻，记者们都在火车上耗着呢，多耽误工夫啊。”

王儒咬了咬嘴唇，对谭痕乾说：“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但必须计算成本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算明白了，这世界上最烧钱不眨眼的有两件事，一个是搞足球，一个是办报纸。我们前期的投入已经超标了，今后必须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不至于这么紧张吧，”王儒的回答让谭痕乾吃惊不小，“再穷也不至于连几张飞机票都买不起吧，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咱们的记者动摇军心吗？人心一散，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王儒拿出一个本子展示给谭痕乾：“你看看，都在这记着呢。我们现在还没见到回头钱，属于叫好不叫座，报纸上没广告，印一份报纸就赔一份钱。”谭痕乾疑惑地问：“怎么会没广告呢？我看报纸上登了不少啊，不是有很多企业热烈祝贺《炫体育》创刊吗？”

王儒点点头：“广告是登了不少，但很多都是老板的朋友，属于友情奉送的。还有少量是真正的广告，但钱还没到帐。我也跟老板说了，不能着急，我们报纸的品牌已经打出来了，在圈内的影响也有目共睹，见到经济效益还有一个过程。”

谭痕乾如释重负：“这不是什么道理都明白吗？只有大投入才会有大回报。连个飞机都不让坐，我怎么跟记者们交代？”

王儒又摇摇头：“可你也得替我想想，我定期都得找老板汇报，他看我的眼光，就好象我是败家仔似的。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老板？就是总得板着脸。什么叫总裁，就是总惦记着裁人。”

思考了半晌，王儒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吧，那就这样，坐飞机可以，但一定要买到五折以下的机票，否则，我没法向老板交差，财务上也没法报销。”

谭痕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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