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旬菜过五味。甄燕敬了一杯酒后,问道:“霍总,这次来洋城有何贵干啊?”
“我专程来这里,就是为了请你加盟《竞赛》。”霍老板也不掩饰,索性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支票本:“你看需要多少签字费?开个价,我直接就能拍板,这你尽可以放心......”
甄燕装出很吃惊的样子:“霍总,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一个小女子,对足球一窍不通,您不是拿我开涮吧?”霍老板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肥牛:“该涮的是它啊,甄燕你不要怀疑我的诚意。”
肥牛被扔在沸腾的火锅里,很快就熟透了。霍老板细嚼慢咽之后,又喝了口乌龙茶,然后才对甄燕说:“我知道,很多人都在指责你不懂足球,不懂足球怎么能当足球记者呢?那么,你告诉我,在中国,谁懂足球?既然懂怎么几十年来一次世界杯也没参加过呢?”
闻听此言,甄燕开心地笑了:“您和桑卢维奇观点完全一样。每次那些中方的助理教练和足协领导跟他开会,只要提到技战术方面的建议,他都会软硬不吃的顶回去。实在不行,他就使出最后一招:‘我问你们,你们参加过几次世界杯,你们具备世界杯的经验吗?你们请我来,就应该听我的,因为我去过世界杯,ok,去过四次!’”
霍老板也笑起来:“不错,记者的工作也一样,就是还原和记录,如果你比桑卢维奇还懂的话,中国队直接交给你带就行了。”
甄燕附和道:“很多人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和桑卢维奇的关系这么好?其实我当初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头这么信任我,有一次,我问过他,他说:‘就是因为你不懂足球,所以我才选择你,在那些足球记者里,自以为懂足球的人太多了,所以我一定要找个不一样的。’”
霍老板盯着甄燕的眼睛,想从那里找到一个答案:“你能告诉我吗?在你眼里,桑卢维奇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甄燕不假思索,张口就说:“他是我的签证官,是我的足球老师,还是我的通行证,即使是在采访证件遇到困难时,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我。本来我对足球一窍不通,但通过他,我也对笔下的足球和这群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们产生了感情,在许多人眼中,也许桑卢维奇和国脚们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而我却认为他们就像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一样生动。”
话说至此,霍老板看时机已成熟,再次郑重其事的对甄燕说:“这次十强赛确实很重要,不仅是对中国足球,对《竞赛》的价值也是不言而喻的。那些球迷想看中国队打进世界杯都想疯了,而这次,很可能是他们这辈子唯一能饱眼福的机会。甄燕,你也应该意识到你的价值,你将是这段历史的重要见证人,你的价值应该得到更高的体现,最起码,也不该比那些在场上踢球的球员差。”
甄燕颇感吃惊,听霍老板的语气,仿佛中国队进军世界杯已成定局。她委婉地问:“如果中国队进不了世界杯,您这钱可就打水漂了啊。估计到时候中国人的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霍老板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时势造英雄。如果这次再冲不进去,我估计我这辈子也就等不到那一天了。足球早就是个大傀儡了,你想想,韩国举办一次世界杯,他们总不至于是为了赔钱吧?中国是韩国的邻居,他们有什么理由不邀请邻居去参加这个大party呢?中国有13亿人啊!”
赴宴前,甄燕已经预感到霍老板的目的。她也明白,她现在的工作才是彻头彻尾的青春饭。一旦桑卢维奇帅位不保,她的足球记者生涯也就随之结束了。她和这个外国老头就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趁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挣点钱了,为今后的生活做准备了。
一直到午夜时分,微熏的霍老板才结束了他人生中最昂贵的一顿饭局。站在花园酒店门口,他笑着祝贺甄燕:“你已经是国内身价最高的记者,不得了啊,真是年轻有为啊。”
“霍总,还是您有魄力。您的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甄燕也毫不讳言:“不过,您不怕别人说您践踏和破坏游戏规则吗?”
霍老板大手一挥:“那些规则,本身就是用来践踏和破坏的。玩不起的只能被淘汰出局。人生快乐为本,我们又不是出家人,只要不违反法律,管那么多清规戒律干什么?”甄燕好奇地问:“这难道就是您成功的秘诀,或者人生的座右铭吗?”
霍老板摇摇头:“不是,其实我是一个赌性十足的人,如果赌输了,就是一个倾家荡产的赌徒;如果赌赢了,就成了一名功成名就的投资者;现在,《竞赛》初具规模,我就成了人模狗样的霍老板,其实,这三个阶段,我做的都是完全相同的事情。”
甄燕又问:“那我也只是您手中的一个筹码吗?”霍老板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是非敌即友的关系,如果我不选择你当合作者,你就会成为最让我头疼的敌人。”
甄燕嘿嘿笑了两声,在门口深深回望了霍老板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灯光暧昧的暗夜里,她长长的头发被微风拂起,显得分外美丽。
第二天,霍老板起床后又顺手牵羊,把《队报》的秦一山挖了过来。霍老板很欣赏秦一山编辑的版面,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觉出此人才思敏捷,灵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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