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要紧张,我们是来给你过生日的!”
简单而又富有鬼魅的话,轻盈而又动听,却将我的魂都吓没了。
是小雅!真得是小雅,她竟然如卢荟所说的那样真的来了哎“你们是什么人!有给人过生日的是这样过的吗?”高伯母破口大骂,“快松开我,不然我可报警了!”
“报警?”我听到小雅冷冷哼了一声,忽然“啪”的一声声响传来,我的心顿时一阵收缩,天!小雅竟然抽了高伯母一个耳光!
她怎么能这样做?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还只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未成年少女!她还没有长大!她怎么能这样做!该死的!她根本就不应该来这个地方!
我的心中此时顿时升起一种怒火,这种怒火让我再也止不住地大喝了一声:“小雅,你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呆住了看得出来,对于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小雅根本就一点也不知道。
她变瘦了。
这个小丫头从来不会照顾自己,每次买衣服都会硬要拉上我,即使是她自己会买,她也不会只自己一个人去。
还记得我和她在来b市之前,那时在火车站,我和她两个人就像是逃难的灾民一样,我手中提着两个箱子,还背了一个很大的背包,而她则背了一个红色的小书包,扎着一条俏皮的马尾巴辫子,穿着她最喜欢的一件天蓝色羽绒服,一蹦一跳的每个停歇的时候。
那时的我还留着一头厚厚的头发,戴着一副黑色大边框的眼镜,看上去极像是一个落魄的知识分子。
她那时总是喜欢挽着我的手臂,哪怕是我的两只手上都提着笨重的箱子,她仍然不愿意放手。
当我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座上打瞌睡的时候,她就会淘气地捏住我的鼻子,然后再捂住我的嘴,直到我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会松开来。我假装张嘴要咬她的手指头,而她却会鬼精鬼精地连忙将手一撤,待到我再闭上眼睛的时候,她却将手伸到了我的嘴前,甜腻腻地说道:“好啦好啦!爸爸,我就给你咬,不过你舍得咬吗?”
我笑了笑,假装老虎发威地道:“小丫头,这回爸爸可不会手下留情了,把你这两只小鸡爪子吃到肚子里去,省了我今天的饭钱!”
“啊呀!爸爸,那好吧,今天我就光荣牺牲一下了,既然爸爸想要吃我,我就给你吃,到时候心疼的话可不要哭鼻子哟!嘻嘻!”小丫头倒是聪明,知道我不会真的咬她,竟然把嫩嫩的手指头伸到了我的嘴里,一边笑嘻嘻地道,“爸爸,是不是肚子饿了?你就把我的手当然奶嘴吸,保证你不会饿。”
我哈哈大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丫头,耍贫!”
“爸爸讨厌,老捏人家鼻子,人家本来长得最好看的地方都快被你捏扁了,到时候我要是嫁不掉就找你麻烦,哼哼!”小丫头对着我挤了挤眼,做了个鬼脸。
兴许是小雅知道我不会跟她真的发火,在我再次打瞌睡之际,她再次捏住了我的鼻子将我弄醒,在我醒来后,她却张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我,可爱极了。
不可否认,那时的我很累,为了凑够来b市的车费,我去血站卖了血,这才凑足了上b市的火车票。
没有经历过没有钱滋味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了赚一毛钱,穷人可能会付出血的代价。
那时候小雅的病刚刚才好,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我那时候对于小雅的未来是充满着信心的。
那时候,我什么事都做过,包括在工地上干活,当清洁工,甚至是一些肮脏的事不过这些小雅都不知道,而我也绝对不会让她知道这些东西的。
小雅身体刚刚恢复,所以需要营养品,不过那时我的手头上确实再也凑不了多余的钱了,我只能买方便面给小雅吃,殊不知,那时候对于小雅来说,这便是最好吃的东西了。因为穷的缘故,小雅几乎从来没有吃过零食,更不用说方便面了。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会觉得莫名的感伤,喉咙里仿似吃了铅一样喘不上气来。
所以对于小雅,我每每都充满着歉意,如果不是因为我,她现在应该还是一个快乐可爱的公主吧?
我知道,张大哥是很疼爱小雅的,疼的对她掏心掏肺。因为他不爱小雅的母亲月京舞美,而月京舞美却深深地爱着他,小雅的出生对于张大哥来说是一个错误,不过在往后的日子里,他却将对月京舞美的歉意全部赋予在了小雅的身上。他自责,他内疚,所以他越发的疼爱小雅,他想弥补小雅没有母亲的空缺,可惜的是他没能完成这个愿望,因为小雅的母亲亲手将他杀害了所以,对于小雅,我才会这般的百般疼爱,我想,如果小雅是我的亲生女儿的话,我绝对不会对她这般宠溺。
我记得很清楚,小丫头那时候要上厕所,我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可是小丫头却偏让我也跟着去,一边嗔叫道:“爸爸,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儿这么放心啊?万一我被人给拐走了呢?火车站坏人多着呢,到时候我被人拐走了,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哭鼻子哟!”
这小丫头总是会讨好人,我被她逗了不行,哈哈大笑,“小鬼,人家谁会拐你啊?拐跑了也卖不了多少钱。”
小丫头顿时咬牙切齿,“才不呢!像我这样美丽可爱的女孩子世界上少的很呢!人家凭什么不拐我啊?说不定在什么地方人家早就瞄上我了呢!臭爸爸,哪有爸爸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呀!哼!”
我顿时乐不可支,“好好!我的女儿是个美女,看上我女儿的人海了去呢!人家不拐你,说明他们没长眼。”
小丫头也不管我说的是风凉话,脸上顿时阴转多云,多云转晴,“这还差不多!”
也许是因为憋尿憋的时间久了,小丫头拉了拉我的手臂,“爸爸,陪我去嘛,我快忍不住了,要不然尿在裤子里,你就得洗带着尿的裤子了,爸爸,我可是在为你着想。”
我拗不过她,只好陪她过去。不过这一身行李确实是麻烦,迫不得已,我只好将行李全部堆在厕所门口,等她上厕所。
不过等到小丫头上完厕所我们再回去时,我们的座位早被人占了,而候车室里这时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空座了。害的我们父女俩当时站在火车站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等到座位,不过那时屁股还没坐热,便已经开始检票了。
哎这些往事已经一去不再复返了啊!
这点我清楚的很,有时候过去的事,想要再重温的话,那等于是在天方夜谭了。
我眨了眨眼睛,眼睛有些莫名的酸痛,我多想站在我不远处的女孩不是小雅,不是那个常常抱着我的脖子撒娇的女孩啊!
可惜的是,那确实是小雅,真实的小雅,一个我再也不熟悉的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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