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市委的路上,若愚给项怀英打电话,“项局,我送你的那块石头呢?”项怀英说:“后悔了吧,你要后悔了,我还给你就是。”若愚说:“你弄丢了吧!”项怀英说:“没有啊,就在我兜里呢。”若愚说:“你找找看。”若愚在电话里听到项怀英翻找衣兜的声音,项怀英说:“还真让你说着了,是不是在你那里?”若愚说:“在我车里,今天刚发现。”项怀英说:“我这衣兜不知怎么破了一个洞,可能从那儿漏出去了吧。”若愚说:“你还想不想要啊?”项怀英说:“还是算了吧,看来那块石头舍不得离开你哩。”两人哈哈笑了一阵,这事就过去了。
若愚下了车刚想上楼,手机响了,一接是姚佻,姚佻说:“愚哥,什么时间试一下你的t恤呀,你要再没时间,我就送到市委去了。”若愚一听吓了一跳,这疯丫头说得出做得到,没准真敢送过来。虽说自己和她没什么,但她要来了可就什么也说不清了。忙说:“下了班吧,下了班我过去。”说完赶紧挂了电话。
下午的事情很多,明天就是大礼拜,该安排的都要安排一下,金书记和黄市长都要回省城,一些零七八碎的事都是若愚在负责。金书记也曾劝他有时间多到省城走走,那意思若愚明白,不就是到领导家走动走动吗。自己这方面做的很不够,还应该努力才是。不如给于殿奎打个电话,看他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双休日就去省城玩一趟。
这样想着就拨了于殿奎的手机,这个殿奎一接电话就开玩笑,“周大秘书长呀,怎么想起我来了?”若愚说:“不开玩笑能把你憋死呀。”一句话把他噎的够呛,半天听不到他说话,若愚问:“怎么没音了?”于殿奎说:“也就是你敢这样说我,说吧有什么指示。”若愚说:“明后两天有时间吗?”于殿奎说:“你要来,我敢没时间吗?”若愚说:“那说好了,明天我去省城。”于殿奎说:“你早该来了。”说完挂了电话。
若愚想着去省城不能空着手去呀,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打电话给梆子,要他准备点钱,说自己有急用,梆子问要多少,若愚想一下说先准备三十万吧,不够了再说。梆子说我马上把钱打到你的卡上,你查一下。三五十万对公司来说是个小数目,估计不会有问题,查不查不重要。
做出这个决定后,若愚想着应该叫玉梅跟着一块儿去,她也正好到金书记家看看她姨妈,她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这样想着就又给玉梅打了电话要她也提前有个准备,晚上还有个应酬,不行就推了。
快下班时,手机又响了,若愚一看是大头,下午不是刚见面了吗,又有什么事?“喂,有什么事呀?”若愚问。大头很兴奋地说:“下班后,赶快过来,有个老朋友要见你。”若愚说:“谁呀?”大头说:“罗世军,你认识吧?”若愚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谁是罗世军来,问:“哪个罗世军呀?”大头说:“别问那么多了,来了就知道了,别忘了帝豪大酒店。”
若愚被搞了个云里雾里,在他印象当中,不记得有个罗世军呀,他下楼到了车旁,小张问去哪,若愚说你今天这最后一班岗也占完了,我送你回家,别忘了下星期一去报到。小张说秘书长就不用送了,一会儿我女朋友过来,说要庆祝一下,我在这儿等她就行了。若愚说好吧,那我走了。
若愚一边开车一边在脑海里搜索罗世军这个名字,他记起来了,大头的高中同学,无聊县的水利局局长。他来有什么事呀?还要自己作陪。
说话间,若愚已到了帝豪大酒店。见大头正和罗世军在大厅等他,大老远罗世军就伸出手来,嘴里说着周秘书长好,若愚说你就别客气了,大头我们这关系你也知道。罗世军说应当的呀,我若早知道有这层关系我早过来了,你要不去我们县难说认识你这样的大干部。若愚说我这算什么大干部,不值一提,有什么事吧?尽管开口,能帮你我会尽力的。大头说别在外边站着了,有什么话到房间再说。
进了房间,罗世军支支吾吾,大头说:“还是我替你说吧,是这样,他不知从哪得到消息说金书记要走了,他想再进一步,看你能不能帮上忙。”若愚说:“这事我可不好说,你现在是正局吧,要再进一步就是副县了,可能有一定难度。”罗世军一听,马上垂头丧气地说:“我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觉得有这个机会要不争取一下怪可惜的。”
若愚想着他肯定是抱了很大希望来的,被自己当头一瓢凉水给浇了个透心凉,心有不忍。又说:“这事我答应帮你引见,成与不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罗世军说:“真不知该怎样感谢你呢。”大头说:“行了,这事就这样定了,吃饭去吧。”若愚说:“正好明天我去省城,你要有时间就一块去吧。”罗世军说:“那可太好了,想不到周秘书长办事这样痛快。”大头说:“你也不看我们什么关系,他儿子的名字都是我起得,我们的关系就一个字‘铁’,四个字‘铁了去了’。”
他们正要去吃饭时,若愚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答应要到姚佻那儿去,一忙起来怎么给忘了。对他俩说:“这饭你们吃着,我还有点事,得赶紧去一下。”罗世军说:“这怎么好意思,本来打算要好好请你一顿哩。”大头说:“你别拦他了,他们这些衙门里的人事多,还是我来安排吧。”
若愚顾不了那么多了,再晚了,那个疯丫头不定会怎样哩。他上车踩油门,车子绝尘而去。若愚也搞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喜欢姚佻吗?感觉上有那么一点,又感觉很模糊,他搞不清。在他的内心里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看待的,自己比她大了将近二十来岁,她又怎会喜欢自己,充其量也就是恋父情结。一想到恋父情结,他想她的父亲会是怎样一个人呢?那晚那个男人称她父亲老爷,想想也真可笑。不去想那么多了,时间长了,待她对自己的那个新鲜劲一过去,她自然就不再缠自己了。
他的车到了楼下,看了一下楼上的灯光,迈步上楼,心里提醒自己,时间不要太长,还要赶回去准备去省城的事。他刚要敲门,门自己开了,姚佻站在门里满脸冰霜,正对自己怒目而视,他还在犹豫着,她一把把他拉了进去。
随着房门的关闭声,姚佻说:“几点了,你看都几点了。”若愚说:“临时赶一个文件,加了会儿班。”这话若愚也没想到随口就出来了,他很佩服自己撒谎的技巧越来越高了。“人家等了你两个多小时,像个傻子一样,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哩。”姚佻开始给他算账了。若愚说:“实在抱歉,我该打个电话的,忙起来什么都忘了。”姚佻瞥他一眼说:“那你怎么还知道过来呀?”若愚心里说碰到你这个疯丫头我敢不过来吗,嘴上却说:“我早就想过来了,那不是有工作吗。”姚佻对他这个回答很满意,说:“亏你还有良心,人家对你那么好,你要不冷不热的,我这不是……”她的话没再说下去,转身拿出一件体恤说:“你穿上试试,看合适不。”
若愚到另一个房间,把身上的t恤脱下,换上她的那件,从房间走出来。姚佻两眼看着他,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还不时用手抻抻衣角,拽拽肩,看到满意了才说:“这才是我的愚哥呀,帅气英俊。”
这是一件浅色调的t恤加上几个横条纹,穿上去人显得年轻活泼。他的衣服都是玉梅一手操办,玉梅买的衣服穿出去看着成熟稳重,严肃有余而活泼不足。姚佻把他拉到镜子前,两人站在一块儿,姚佻把头向他肩上一靠说:“你看像不像一对恋人?”若愚说:“得了吧你,我当你叔叔还差不多。”姚佻并不生气,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双旅游鞋说:“这也是给你买的,穿上吧。”若愚说:“这得花不少钱吧,你一个小姑娘家,可不能乱花钱,我衣服很多的,用不着你给我买,你还是多买几件自己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把自己嫁出去呀。”这是若愚的真心话。
姚佻很调皮地一甩头说:“我喜欢,我乐意,就是要你穿着我买的衣服,这样你就不会把我忘了。”若愚真拿她没办法,想着给她钱她肯定不要,还是有机会给她买点东西吧,总不能没有表示就这么算了。
若愚想着该回去了,就说:“我该回家了,要不然……”姚佻不等他说完就说:“人家为了等你饭还没吃哩,你就不大方点请我一次。”
若愚一想也对,正好自己也没吃饭,说:“说吧,想吃什么?”若愚蛮想着她会欢天喜地地说出到哪去吃什么什么,不成想她却说:“你还是快点回家吧?回去晚了怕要跪搓板了。”这女人的心真是变幻莫测,真搞不清她在想些什么。若愚问:“那你怎么办?”姚佻说:“我吃块泡面就行了。”若愚有点于心不忍还要说什么,姚佻说:“快走吧,不然你该后悔了。”
若愚回到家,先把t恤换下来放进后备箱里,若是让玉梅看到怕会说不清了,他可不想后院起火。
阅读当局者迷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