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抽了几颗烟,杭航仍旧不说话。屋儿里呛人的厉害,他就在另一端岿然不动。
〃帅哥。咱说话行嘛?〃梁泽点燃不知道第几颗烟,实在绷不住了。他最怕无声的沉默。
杭航看了梁泽一眼,想动嘴,结果还是放弃。他不想在他跟他之间爆发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杭航讨厌争吵,非常讨厌。这种无效的沟通方式,多年前他就放弃了。不是他绅士、不想吵,是他太清楚全是徒劳。他曾那么执着并任性的追逐过一个人,他曾那么毫无保留的跟他交换情绪,可其结果却并不乐观。只会让对方觉得你烦。
〃得。你不说我说。〃梁泽也没有跟人起争执的习惯。他即便愤怒的要死也不会与什么人大吵大闹。这源于家庭培养。在他家,父母都还在的时候,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有事儿说事儿,有理不在声高。父母就是榜样,他们也时常有分歧,却都是坐下来一点点谈,采取最有效的,最迅速能让对方理解的方式。但,这一方式并不是没有弊端。它最大的弊端在于,总要顾忌到对方,有些话说着说着就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言不由衷了。
杭航起身,他决定走。他嗅到了不愉快的味道,决定一切暂缓。
只可惜。
〃我操!帅哥!〃梁泽一把拉住了杭航的胳膊,〃就几句话,你听我说完,行嘛!〃
〃梁泽。〃杭航按住了梁泽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听。〃
〃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了。〃梁泽没有给杭航离开并转移战火的机会,〃我跟你做爱。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让杭航非常后悔没有坚决离开。他管不住他的嘴了,〃我没办法。〃他只能坦白了,对自己跟梁泽,他得坦白他实际上什么都清楚,他不是不能退让,是他。不想退让,这跟爱不爱没关系,只跟行为模式有关系,他不是不能为他忍受什么,是他为谁都不能忍受,〃我只做top。〃
梁泽愣了一下,这词儿他挺熟悉。为什么会熟悉呢?哦,对,对付那性骚扰的健身教练,杭航教他说的。top。显然不能再理解为杭航告诉他的那个意思了。这显然就是最直观的一个意思。top,英文单词……上面。当时自己怎么会想不到呢?好像因为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吧?他从来想不到他会跟一个男人谈情说爱。并时常感受到以前总也体会不到的温暖。自己现在到底对什么有所不满呢?仅仅就是做爱他要在下面?要当那个满足男人的?自己不满足吗?不舒服吗?答案毋庸置疑,可。那又怎么会仍旧获得高潮?如果真的不满真的排斥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吧?就是有什么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杭航关门离开,梁泽没再追上去。他回了卧室,浑身无力的趴在了床上。他现在是彻底乱了,彻底想不明白了。他确信他喜欢杭航,喜欢到不肯失去,可同时,他又比谁都清楚身体上他对他的排斥。脱节了,心理跟生理。他接受他的感情,却不能接受他的身体。
侧脸,看到扔在房间一角充气娃娃的包装盒。梁泽没想到杭航会不打招呼就过来,一般他们总事先要约一下。不提前预约是好的,这说明他们越来越不见外了,可。其结果并不一定就是好的。
梁泽买这个充气娃娃其实真的想的很简单,他就想知道他怎么了。怎么跟杭航做爱就是不投入,就是。不顺畅。一条龙变一条虫。这对他身为雄性的自尊是个莫大的打击。被杭航发现要命,但比被杭航发现还要命的是……他没毛病。这么说不是说梁泽盼着自己有毛病,地球上任何一只雄性也不能接受自己有这个毛病不是?梁泽觉得自己可悲就可悲在,骑上一塑胶娃娃,他一点儿毛病没有。这就很直观说明了,唯独,他跟杭航就是不行。
而这个不行,梁泽万分恐惧。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他不接受杭航。这与他对杭航的依赖和亲昵是最为相反的答案,这也就说明他不爱杭航。
杭航看到了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坏事儿是刺激到他了,好事儿是梁泽安心了……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杭航,他是单纯不接受这种在下面被人使的方式而已。
可旧的问题走远,新的问题却走近。天大难题几分钟之前诞生了……杭航说,我没办法。我只做top。
梁泽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眼里盯着那充气娃娃的包装盒一声声叹息。
杭航是徒步回的烟袋斜街。一月底的风不是一般的冷,他穿的不多,却执拗的不肯挥挥手,钻进温暖的车里。他不怕冷,因为心脏的温度此刻并不比呼啸的北风高多少。
俗话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起针眼。他不是存心不打招呼就过来找梁泽的,就是店里客人不多,关的早些就过来了。也兴许他就不该拿梁泽的钥匙。但,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有些事情注定逃避也是逃避不开的。
杭航从不去招惹直人。道理很简单,一是掰不弯,二是即便掰弯了直人也不会躺下面。所以杭航向来不动直人的脑筋。
可,寸,就寸在,梁泽就这么杀将进了他的生活。不早不晚,就在那个也许命中注定的时刻。顺,也还算顺利,虽然这二愣子愣的不一般直的不一般,他杭航终究还是给他纳入了怀中。他说他喜欢他了,他躺他下面任他享用了。
但,杭航不是傻子,杭航不是木头,杭航是聪明伶俐的店主,杭航是敏感细心的帅哥,简而言之,杭航什么都明白。
他是故意只字不提的,他是故意装傻忽略的,他是想好就这么自欺欺人下去的。就算短暂的逃避,最算给自己跟对方一个适应的时间,可。
杭航看到梁泽趴充气娃娃上是相当气愤的,可气愤的没道理,没帮衬,是他理亏了。他从没给过梁泽选择。因为在他这里一切都是既定的。他杭航就是这辈子跟男人混一起,他杭航就是这辈子就跟任何一个男的上头。这不可更改也无法更改,他首先不想其次不要。老实说,就是他今天推门看见梁泽趴一活的女的身上他都没底气呵斥他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梁泽并不喜欢跟他做爱,他只是单纯的陪着他,因为他要,所以他给。
没办法。就像他所说的没办法。他知道他们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却没一点办法解决。长此以往下去,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分开。
杭航并不期盼梁泽让步,杭航也没法子让自己让步。
困住了。
他们是情人了,可仍旧被困住了。
就这么一路走过宽街,走过地安门东街,走向鼓楼,走到烟袋斜街。杭航的手插在大衣兜儿里,浑身唯一温热的手掌还被手机冰冷的外壳掠夺着温度。梁泽没追出来,也没打个电话,甚至短信都没发一个。这太不像他那死皮赖脸的性格了。是不是,他们真就得完蛋?
所谓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早已被证明是场无稽之谈。如果真能理性的面对情感,他杭航也就不是人了。当然,也成不了佛。那是什么?妖?
梁泽爱看周星驰的电影,尤其是老片子。杭航这会儿忽然想起唐僧那一句: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梁泽鹦鹉学舌的模样就在眼前,可杭航半点儿笑不出来。
开门,进屋,一休跟咔咔正跟笼子里哈皮,小叶子的宝宝正趴它身上抓它,x君优雅进食。
杭航鞋都没脱,就那么蹲在了笼子前。
怎么别人一家子都这么哈皮?
咔咔不一会儿凑了过来,小鼻子顶着笼子。杭航伸手过去,被咔咔湿润的舌头一通问候。开了笼子门,咔咔一下跳到了杭航肩上。
〃咔咔。〃杭航摸了摸咔咔的皮毛,〃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另一只笼子里的小叶子背着宝宝也蹭了过来,杭航开了一代白薯片,咔咔夺了两块,一休跟笼子里也瞅见了,也夺了两块,杭航又塞给小叶子跟x君几块。他盯着这群龙猫,顿感有人质也没辙了。
他跟梁泽,似乎走到了一个太过于宽的鸿沟,跳过去还是摔死全是未知。
看看这间屋儿吧,梁泽的宠物在,梁泽的书在,梁泽的睡衣在。唯独。拥有这些使用权的人,不在。并不知道还会不会在。
眼看就要是春节了。这么一节骨眼儿,这么一情形。杭航不想哭,也笑不出。
act17感恩戴德
我是帅哥:喂,我想了一宿,我吃亏了
爱心123:?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帅哥:我这么一个玉树临风、貌似潘安的
爱心123:你打住,我稍微替你有些脸红。
烟袋斜街10号下
我是帅哥:没事儿,你红着吧,别发烧就行
爱心123:。
我是帅哥:帅哥你听我说完!
爱心123:说,我脸红着。
我是帅哥:我还英俊潇洒、完了钻石王老五
爱心123:举手发言
我是帅哥:许了
爱心123:钻石王老五我实在不能点头,这有点儿欺骗上帝的意思了
我是帅哥:那好吧,去掉钻石王老五
爱心123:嗯,谢谢
我是帅哥:就总之,我这么说,就是想表达我是个优良雄性!
爱心123:好,你想得出什么结论呢?
我是帅哥:我不该被你骑啊!
爱心123:你反射弧真长==这都是既定现实了,你还想怎么地?
我是帅哥:我认为以此条件,说明我不比你差,也就能得出结论,我不该给你当媳妇!
爱心123:不可否认,你可以这么逻辑分析。但!
我是帅哥:但什么?
爱心123:我这么牺牲奉献的承包了你,做你男人是理所应当的!
我是帅哥:且慢,你怎么就牺牲奉献了?
爱心123:目前为止,除了我,有人陪你孤老终生嘛?
我是帅哥:。没有
爱心123:为什么呢?
我是帅哥:(t。t),雌性最后都不选择我,她们歧视我
爱心123:那还有别的雄性承包你吗?
我是帅哥:显然没有。
爱心123:对吧,我是不是牺牲奉献?
我是帅哥:哭,我一辈子都被女人骗,我哥给气得都不让找女朋友了。到了骗来一男的
爱心123:恩恩,你命好啊!
我是帅哥:哈哈哈哈,是哈,我命是不错唉~~
爱心123:女人哪儿有我好,是不是
我是帅哥:对啊!帅哥你是善人,无私的奉献,也就索取片刻欢愉。唉,帅哥,我都替你不值当!
爱心123:什么话==你多可爱,多能带来生活乐趣
我是帅哥:真的?
爱心123:真的!
我是帅哥:帅哥!我爱你!
爱心123:摸摸,我也爱你(☆_☆)
我是帅哥:我得出门了,晚上去找你,蹭~
爱心123:去哪儿?
我是帅哥:去趟出版社
爱心123:行,车上放件大衣,别犯懒,今天特别冷。
我是帅哥:不用吧,就两步暴露野外!
爱心123:用!快过年了,别感冒。
我是帅哥:好,我闪人!
梁泽关了本子,蹲在小沙发上,点了颗烟,越想越对!自己真的很过分唉!不是一般过分,是过分的不能再过分了!分明就是狗咬吕洞宾嘛!帅哥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人家基本属于舍生取义了!想来想去,一辈子,对自己这么好的人,除了老哥就是店主了,自己居然还有非分之想,这太过分了!
这让梁泽想起小时候哥哥给他读的一个寓言故事。说一个砍柴的把斧子掉进了河里,河神出来,依次拿出金的、银的,可他的却是铁的。这故事告诉我们,人,不能太贪婪。
哎呀呀,这就犯了七宗罪了,贪婪!
梁泽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恨不能现在就扑去店主怀里道歉,只可惜现在扑去了,出版社会像砍猪头似的把他脑袋砍下来。
穿好衣服,特意拿了外套,梁泽出门。
到出版社不到四点,今儿黑压压的阴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雪,反正此时基本感觉要天黑了。
孙主任热情接待了梁泽,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放到他手里。那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头发染的一丝不苟,小眼镜儿架在鼻梁上更加凸显出她的智慧。
〃小梁啊,稿子我们几个编辑都看过了,感觉相当不错。〃
〃那是!我奋斗了那久呐!〃梁泽嘿嘿笑。
孙主任看着梁泽,心里说了,行,你小子真不知道什么是谦虚,可嘴上她可不敢这么说,今年他们还指望送这位这部小说参选呢!一年出版那么多小说,能拿上严肃台面的,根本寥寥无几,可如果一年都送不出一本好的,直接关系到明年书号的下放。他们在这上面不是摔了一两次跟头了,要不她怎么会铤而走险,一下子放出那么多稿酬签这么一位。别看梁泽没写过长篇,可中短篇小说相当叫好的,这个年纪能获‘百花奖’就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幸亏下手早!但相对于叫好,可就是叫座的反义词。这书送选获奖基本没问题,可是你要想人民群众买回去并看明白,有些难度==要不怎么今天喊他来呐!
〃现在吧,有这么一个问题。〃孙主任端着茶杯,讪笑着看着梁泽。
〃哦?有什么问题?您说。〃
〃是这样,现在我们经过讨论,认为您的这本书文学价值很高,并一致通过送选百花奖。〃
〃啊!是嘛!真好!〃
〃可是吧。〃
〃嗯?〃
〃在发行方面,有一些我们具体的考量。〃
〃好比说?〃
就这个时候,梁泽听到了高跟鞋蹬蹬蹬的响动,回头望过去,然后,〃啊!怎么是你!〃
进来的女人也惊奇了一下,〃是你啊?〃
〃你们认识?〃孙主任起身。
〃诶你叫什么来着?〃女人皱着眉琢磨。
〃我也想这问题呢。〃梁泽拍脑袋。
孙主任瞠目结舌,这什么情况?无奈,介绍吧。
〃梁泽,这是谢金燕,我们发行部的主管,金燕儿,这是梁泽,《花开不败》的作者。〃
〃对对,想起来了。〃谢金燕笑,伸出手想跟梁泽握手,梁泽却一动没动,只回了一句,〃你好。〃
那场完全不靠谱的419梁泽没忘,不仅没忘他还记得这女人的滋味儿,这可不行!这是什么时候?自己可是有妻室的人了,哦,不对,有。不管有什么吧,这类诱惑要坚决抵制。
谢金燕看着梁泽,女人的敏感让她发觉他就是在抗拒她,〃孙主任,我跟梁泽算认识,也有过‘交流’,〃这‘交流’二字谢金燕咬的很重,〃我们谈吧。〃
孙主任的眼睛转了转,马上领会了谢金燕的意思,道理再明显不过了,交给她,定然搞定。谢金燕是个什么女人,她孙主任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没点儿本事没点儿手段人脉也爬不到现在这个位置,她谢金燕才几岁?三十都不到唉。这么想着,孙主任又看了看梁泽,瞅着挺纯洁一大男孩儿。唉,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尤其这类顶着文学头衔的流氓。
〃好好好,〃孙主任这么想着,脸上却是温和的笑,〃你们聊着。〃
等屋儿里就剩下梁泽跟谢金燕了,梁泽开始坐立不安。那次糊里糊涂,他没想太多,干就干了,这会儿人姑娘穿的时尚体面坐他眼前。你还别说,穿上衣服更好看,再加上那甜腻腻的香水味道,梁泽觉得自己尾巴都钻出裤子了。这就是本能,见了漂亮妞儿谁不想干?除非。同性恋。
幸亏这‘同性恋’仨字儿冒出来,梁泽立马像被泼了一桶冷水……梁泽,混蛋当不够了是吧?你现在跟帅哥一起唉,你得学习成为一个同性恋!
谢金燕一直观察着梁泽,从他脸上表情吧,你还真难猜测他一连串的心理活动,先是满脸色欲继而。变了一和尚?
〃那什么。刚孙主任说,发行方面有些考量。〃梁泽点烟,非把脑子拽回来不可,公事公办,四个字儿倍儿沉重压在他脑袋上。甭管如何性压抑,他就得这么压抑自己!
〃嗯,是。〃谢金燕的声音透着一股柔媚,〃《花开不败》我也看了,然后感觉确实很不错,只是在发行方面,我们认为有些过于严肃的地方,考虑到读者的角度,我认为是不是应该适当。〃
〃修改吗?〃梁泽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会谈。
〃不是不是。〃谢金燕却不着急不着慌,〃主要是包装角度,比如封面的装帧设计啊,简介啊,还有些必要的炒作,从这个角度出发,我策划的是。〃
谢金燕后头到底说了什么梁泽根本没听进去,他那眼睛一直看着地,可那双丰满的乳房,那不着寸缕的光洁身体,那湿润的女性生殖器似乎全取代了地面。
梁泽一直在回答,是,没错,好。匆匆就结束了这场商讨,起身想要离开,谢金燕站起来,刚拉住梁泽的胳膊,梁泽就跟条件反射似的喊:〃你干嘛!〃
这一下,好么,吓得谢金燕差点儿没坐地上。
〃抱歉。〃梁泽扶住了谢金燕,〃就按你说的,很好,谢谢。〃
谢金燕就那么看着梁泽狼狈的逃窜出去了。
杭航一整个下午都在笑,笑梁泽的2以及自己的不厚道。
说实话,他没想到经历过昨儿那场尴尬,梁泽还能第二天没事儿人似的上旺旺打招呼,更加没想到他会跟他争论上下问题,最后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是,他把他给绕进去了!
是自己天才呢,还是。
无论如何,是他太聪明也罢,还是他太傻,目地达到了……他把他给说服了!目前让梁泽从根儿上认定这应该的了。
可是吧。
杭航总觉得自己笑得空洞,他横是不能就这么绕他一辈子吧?难不成二愣子每次醒过懵儿来,他都再绕他一次?狼来了才管用三次,他。能管用几次?
想到这里,另一个问题油然而生……一辈子。
我的天,杭航一下感觉要崩溃,他居然想到了他跟他的一辈子!
杭航曾以为他不可能再这么天真,可事实证明二愣子有这个本事,现在更加佐证,他已经让他陷的格外深了。
为什么不能下来呢?
杭航接着想到了这里。
为什么?
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或者认为自己要占主导地位?因为这样好像更能控制整件事情的发展?
不明白,想不明白,死胡同一条。
好像就是如此,没为什么,但就不能接受。
相当无厘头。
吃过晚饭,梁泽还没过来,他说晚上来,也不知道几点。
杭航正好在整理出库入库清单,也就没急着催。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生意不错,节节攀升。
从电脑屏幕上抬头,杭航恍惚看见一身影,但见那人一头扎进院子,跟敢死队似的就过来了。还没等杭航定睛看清楚,一晃,人影儿没了。
是不是梁泽?
杭航站起来走到门口,探出头踅摸。没人啊!
晕,难道是思念急切生出了幻影?
正转着脑子琢磨,裤兜里的手机‘哈哈哈’笑==
这绝对是梁泽的恶趣味,把他手机短信提示音换成一‘哈哈哈’。
【上楼,我在楼上!】
啊?
杭航一惊,这嘛路子啊?
抬头往上看,没开灯。
想了一下,杭航喊了海红一声,〃海红,你盯着吧,我上楼一下。〃
〃啊,好。盘点完了?〃
〃甭管,就那样儿吧,基本可以了。〃
〃诶,行。〃海红一边称重一边答。
杭航洗手上楼,刚一开门那冷不丁的黑还真让人不适应。更让他不适应的是。有人直接把他拽了进去,挺粗鲁的把他顶在了墙上。然后就是。无比热情的吻,浓烈到让人甚至无法喘息。
杭航几乎快招架不住了,二愣子大变身?
世纪魔法了!
〃嗯。〃杭航抓住每一个能喘息的机会。这人到底怎么搞的?这么一个时间,狂野的一塌糊涂!楼下还开着店呐!认识到现实之后的反作用力?崩溃,这可太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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