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阅读_烟袋斜街10号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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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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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你应该了解我吧,我得喊,奥特曼,时间快进!〃

〃你个傻x。〃

〃是挺x的。〃

俩人就这么靠在一起胡扯了很久。

齐霁不会想到,在他29岁那年,不早不晚刚刚好,有个人让他不用履行跟杭航三十岁的契约了,当然楞要履行起来也有难度,因为梁泽已然当了正房太太。29岁那年,齐霁跟街边捡了一个跟猫蹲在一起的男人,生活自此之后变得异常多姿多彩。

两人回到借住的村民家已经两点多了,陈雨文坐在凉棚下喝着凉茶水,见他俩过来就说,〃丧,人死了。〃

〃嗯?〃

齐霁跟杭航也坐下。

〃董老太太彻底找不到,很多人都说她死了。〃陈雨文这么说着,看见了杭航衬衫口袋里露出的剪纸。

齐霁这个时候也看向了杭航。

杭航哆嗦了一下,掏出了那剪纸。龙和龙的背影跃然桌上。

〃哪儿来的?〃陈雨文站了起来。

〃村东头儿。〃

陈雨文这就要出门。

〃别去了,〃杭航喝了口茶,〃我们回来时候她就不在了。〃

这事儿后来成了一个永恒的谜,不知道是死人给杭航剪出了一条龙,还是来去无踪的隐者给他剪出一条龙。

杭航只知道,老人剪出的这条龙,很有梁泽的神韵。张扬、耀眼。

但根据史料记载,黄河流域的民间剪纸其实是不剪龙的。

总之,都是谜。

act26苦夏

梁泽:诶,你说,要是你打一人手机,他老不接是什么路子?

谢金燕:不想接呗。

梁泽:私以为不是!

谢金燕:那你觉得是?

梁泽:我觉得他手机坏了。

谢金燕:哦。

梁泽:还可能我每次打电话他都恰巧有事儿。

谢金燕:哦。

梁泽:再有可能就是他手机丢了,对吧。

谢金燕:对。

梁泽:好。现在我们有一个已知结果,那就是不接。

谢金燕:诶。你没喝多了吧?

梁泽:我怎么能喝多了呐!能听我说完嘛!

谢金燕:能。

梁泽:已知结果是不接。对吧?

谢金燕:对。

梁泽:可能性,我刚总结出三个,是吧?

谢金燕:是。

梁泽:可是吧,还有一个先决条件,我还没说!

谢金燕:那你说啊。

梁泽:在已知结果发生前,他跟我说,就当我们没认识过。

谢金燕:那还是不想接啊!

梁泽:可我想不通啊!

谢金燕:你哪儿想不通?

梁泽:他不接也不挂啊!

谢金燕:。你为什么不把这个当已知结果先告诉我?

梁泽:嗯?

谢金燕:说了,我就不用听你说这么多了,人家根本把你的号儿列入了拒绝接听行列!

梁泽:什么意思?

谢金燕:你手机没那个功能?

梁泽:嘛功能?

谢金燕:。我服了你。

(拿出手机,翻出梁泽号码,设置拒绝接听)

谢金燕:打我手机。

梁泽:打你手机干嘛?

谢金燕:打!

(梁泽反复呼叫几次)

梁泽:你手机怎么不响?静音了?

谢金燕:是我拒绝了你的号码,你怎么打我手机也不会响!

梁泽:原来真的如此。

谢金燕:嗯?

梁泽:打电话之前我去找过他好多次了,都说他不在。

谢金燕:。你肯定喝大了。

从谢金燕车上下来梁泽就吐了,在人家朝阳门钱柜门口台阶上,华丽丽的吐得一塌糊涂。

侍者嫌恶的看,恨不得把他按在呕吐物里闷死他。

谢金燕不停的给梁泽递纸巾,还拿了包儿里的矿泉水给他。

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进去了,老秦进去之前还调侃的给了谢金燕一句:〃这凯子可要不得。〃

谢金燕回敬:〃难道你这秃头我要得?〃

梁泽吐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谢金燕就架着他,生怕他从台阶上滚下去。一路把这只拖到大堂,扔沙发上,谢金燕这才腾出手扒拉两下乱了的头发。早知道他已经喝成这操行了,就不响应大家的第二摊儿提议了。

因为不是周末,又是夜里三点多,大堂里的人寥寥无几。

梁泽横亘在一张长沙发上,眼睛瞪的贼大,可无神。

谢金燕蹲下,看着他那张脸,也不知道怎么对付他。

梁泽的书是五一正式上架的,因为前期的设计宣传什么的做的很好,到现在七月初,首印三万册都销完了。虽然梁泽半点儿不配合,但仍旧按谢金燕预料的,这本书出现在不少排行榜上。铺天盖地的赞誉。很容易接受,多少年没什么正经书了。

今天是一个小的庆功会,出版社预计年底的时候再版。主要是一等百花奖结果下来,二等市场饱和度亏空。这本书大家做的都很开心,孙主任那天还暗示梁泽要不要趁热打铁再写本,梁泽却说,没想法。

是的,梁泽心情不好。一直没好起来过。谢金燕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别说坐下来聊聊,就连俩人普通说个什么事儿,梁泽都是回避。如果不是今天他喝成这个德行,恐怕都不会上她的车。

谢金燕想不到梁泽有什么苦闷的理由,年纪轻轻,畅销书作家,啧啧,该是人生最喜悦的时候吧?哪儿失意了?情场?也不应该啊,没听说梁泽有女朋友。可刚才拒接电话那事儿?难道是在追什么人?什么样儿的姑娘会瞧不上他呢?得多眼高啊!

〃我还想吐。〃梁泽腾地坐了起来。

〃去。〃谢金燕点烟。

梁泽走了两步就想吐,被服务小姐制止了,一路带到卫生间。刚到水池前面,行了,哗啦继续吐。

吐得昏天黑地,五脏六腑要逃亡。

这一通吐完,梁泽觉得自己成一块棉花了。伸手龙头出水,梁泽凑过去漱口,漱完喝了几大口。抬头,看着镜子里那人,脸色难看的不像话。熬夜的缘故,胡茬也窜出来,整个人端详着,就四个字儿……疲惫不堪。

他一点儿不想参加今儿的庆功会,可无奈自己是主角,不参加不行。

最近梁泽感觉自己烦坏了,脾气糟糕的一塌糊涂。跟谁都能起冲突。从隔壁家的大妈到路上撞他一下的路人,无一例外。

打进入夏天,就一塌糊涂。

梁泽发誓自己一辈子没这样过。

自己仿佛已经不是自己了,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占据着他的躯壳驾驭着他的精神。

那天跟杭航最后一次见面,他根本料想不到会是那么一个结局。完全的出乎意料。杭航也说到做到,就真的那么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整个五一期间梁泽都在思考杭航,以及与杭航密切相关的问题。可所有问题都像车轴,转来转去转不出那个半径范围。打个比方,你喜欢一只狮子,狮子喜欢吃肉,可惜你没肉,就拿草喂它,狮子也知道你的苦楚,就默默吃草。可狮子就是狮子,终究要吃肉的。于是乎你把自己割成一条一条的,喂给狮子。每割一刀,疼在你身上,狮子吃的很开心,可是你支持不住了,再喂,就把自己整个喂给他了。狮子没了肉,你说狮子吃草吧,狮子拍拍屁股走了。狮子是混蛋嘛?狮子不是,狮子就是狮子,狮子要吃肉,你没肉,它就走了。吃过肉,又怎么让它回头再去吃草?况且,本来给狮子吃草就是馊主意。

从狮子的问题跳回来。他杭航是个同性恋。

梁泽是这么分析的:

杭航是个同性恋→杭航喜欢男人→梁泽出现→梁泽喜欢女人→杭航喜欢梁泽(带有同性恋意味的)→梁泽喜欢杭航(哥们儿之间的)→梁泽跟杭航好上了(同性恋范畴的)→梁泽难受、梁泽跟男人没感觉→摊牌→杭航努力游说→梁泽坚决拒绝→杭航说当作没认识过→因为杭航是个同性恋→因为梁泽是个异性恋→到此为止。

无论想多少次,都是这么一个逻辑线索,求证出,梁泽跟杭航没可能。

这结果显而易见,梁泽却死活不肯接受。因为这个逻辑条的最后一项永远都是:到此为止。

梁泽不想到此为止,死活不肯。

可是死活不肯有什么用呢?

回到狮子的问题。

狮子走了←吃过肉不吃草←割肉疼←割肉←狮子想吃肉←狮子吃草←你喜欢狮子←狮子喜欢你←你←狮子。

源头终究是:狮子就是狮子,人就是人。

看起来再像同类的物种,不在一个位置,终究不是同类。

无数的逻辑分析都在告诉梁泽,杭航是对的,到此为止。可他就是停不下来,停不下来。是那人类贪恋狮子温暖的鬃毛吗?是他梁泽离不开杭航给过的温暖与感情吗?那饲主可以换一只狮子吧,自始至终给它吃草好了,告诉它狮子就是吃草的。梁泽去找个别的朋友好了,这次绝不跨界。可现在的问题是,那只狮子是独一无二的,杭航对梁泽也是独一无二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狮子,可它们都不是离开饲主的那一只,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人,可他们都不是梁泽的杭航。

每每都是在这里卡壳的。

梁泽想不出,那只狮子对它唯一的饲主意味着什么,也就想不出杭航对他又意味着什么。

梁泽注视了镜子里的人很久,他看到他印堂发黑脸色惨白,身上那件白色的tee皱皱巴巴,那红龙图案扭曲的看不出模样。

他靠着洗手台坐了下来,摸裤兜,掏出烟,点上。

除了以前上学时候跟厕所偷着抽烟,这是梁泽可以光明正大抽烟以来第一次又跟公共厕所抽烟。

这个动作带他回到了很多年前,那种跟无数人群体生活的日子。身边那么多来来往往的朋友,怎么一个都不会像他对杭航似的那么不舍?

为什么?

因为怎么也想不出答案,五月中旬梁泽觉得自己快疯了,每天起床混混沌沌,每天吃饭吃完就恶心,先吐再是不吃,活脱脱像个害喜的女人。梁泽安慰自己是苦夏了,可夏天,真正的夏天,那时候还没到来。半个多月,他瘦了十斤不止。梁泽怎么也撑不住了,他就想找到杭航,问问,你说,这是为什么。

可是,杭航不见了。就那么一次次的去,海红或者盈盈就会笑着告诉他,杭航去旅行了。后来他不敢去了,因为她们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疯子,潜台词是:告诉你多少次了?

然后他就开始给他打电话,可每次都是无人接听也无人挂断。

今天谢金燕告诉他,因为设置了拒绝接听。

杭航,他,真的,就当作没认识过他了。

意识到自己被放弃的刹那,这个刹那,梁泽发现自己哭了。

他先是感觉眼前模糊,然后感觉有东西滑过脸庞,接着他感觉自己在颤抖,然后他听见了自己真切的哭声。

从父母离开,他还没一次这么哭过。没一次。

如果说被父母放弃是亲情让他嚎啕大哭,那么被杭航放弃,他又为什么同样的撕心裂肺?

谢金燕等了很久都不见梁泽回来,烟缸里的烟蒂已经积满了厚厚一层。她捻灭手里的这一颗,起身,往卫生间去了。

越走越近,她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哭声。

这让她坦然的走进了男洗手间。

她看见了梁泽,他就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谢金燕被吓坏了,她蹲下来,直勾勾的看着梁泽,这是撒什么酒疯?这可太难看了。

〃梁泽,梁泽!〃谢金燕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他。

梁泽不抬头,怎样都不肯抬头。

〃别哭了!丢人死了!〃谢金燕开了龙头,用手捧着水一捧一捧的浇在梁泽的脑袋上。

正巧这时候一个男的进来,看到如此这般的一男一女彻底惊诧了。

〃看什么看!〃谢金燕面露凶相。

男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梁泽,扭身出去了。

〃你给我起来!〃谢金燕去拉梁泽,他不起来她就拖着他走。

梁泽忽然拉住了谢金燕的手腕,他抬头,用湿润的眼睛看着她问:〃一个人走了。我不得不哭,为什么?〃

〃死了?〃谢金燕看着梁泽。

〃没有。他说就当没认识过,然后就消失了。〃

谢金燕叹了口气,再次蹲了下来,她捧住了梁泽的脸,〃你爱她吧?〃

梁泽看着谢金燕,木讷的说,〃他是个男的啊。〃

act27各自生活

海红:我过来接班儿了!

盈盈:来了?杭航回来了~

海红:啊,是么?

盈盈:嗯,早上我过来发现一休跟咔咔不见了,就上楼敲门。

海红:他跟上头呢?

盈盈:睡呢,说傍晚下来,好像旅途挺疲惫的。啊,对了,我跟他说梁泽找了他无数次了。

海红:哦?他什么反应?

盈盈:就一个‘哦’,啥也没说。

海红:(勾勾手指)8一下~

盈盈:8什么?

海红:你有没有觉得杭航跟梁泽。

盈盈:不一般!

海红:哦呵呵呵呵~~你看他俩,闹得跟情人吵架似的~~

盈盈:就是吧?

海红:那现在是什么阶段?

盈盈:别说我乌鸦嘴,我觉得分手了。

海红:嗯,我觉得也是,还很可能是杭航把梁泽甩了。

盈盈:咱俩这么8过分么?

海红:这是一个八卦年代好么!

盈盈:行吧。那我就再8一个~~

海红:(凑过去)8什么?

盈盈:这几天老送你过来那男的。

海红:换班儿!

盈盈:。没劲!

梁泽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跟杭航如胶似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个春梦。等梁泽睁眼,瞪了天花板好一会儿,底下那根棒子还是没有萎缩的趋势。

梁泽掀开薄被,看着隆起的裤头,然后扥起裤头,看看里头那精神的小兄弟。看了许久,他问:〃早你干嘛去了?〃

小兄弟严肃的挺着,晃了两下,有那么点儿摇头不知道的意思。

一个成年男性,英俊的成年男性,英俊的不缺乏女性追求者的成年男性,在一天的最开头,想着另一个成年男性自慰,这是一件换作哪个成年男性都要崩溃的事儿。

梁泽在回忆那个梦,或者说回忆他曾经历过的某种感觉。杭航的手、杭航的口、杭航的情话、杭航身上的味道、杭航。

等那些囤积的液体一次性释放,梁泽的郁闷也攀升到了一个望尘莫及的高度。

抽了纸巾简单擦擦,裸体走进浴室,放水、洗澡。

水一开温度很高,梁泽就往低了调,水温越来越低,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夏天,洗个凉水澡最舒服。窗外的知了不停的叫,叫的梁泽愈发头疼,也不是叫什么叫,也不是你们知道什么==

最近梁泽的暴躁期已经过去了。自打半个月前跟ktv哭得一塌糊涂,他好像就把自己身体里那股怒火全部爆发了出去。那一场哭,哭得他精疲力竭,哭得他身心俱疲。

谢金燕啥也没说,也没再刻意的接近他,公事上该沟通沟通,挂电话前也是惯例嘱咐他好好休息好好创作。梁泽觉得他一定吓着谢金燕了,一句他是个男的啊,让性感女神望而却步。也好,也罢。反正那天折腾完,梁泽忽然觉得什么都索然无味了,什么都是夏天里的蔫儿茄子了,什么都是太阳底下的青蛙了,什么都是外太空蔬菜转基因产品了。

总之现在梁泽每天都是四肢无力浑身瘫软打字儿手指头抽筋给小叶子一家三口收拾俩笼子能把吊床刷漏。简而言之一个字儿:废。

找不见杭航了,废。

找不见杭航却朝思暮想更是,废。

朝思暮想还得回答嫂子杭航什么时候旅行回来,废。

回答嫂子杭航什么时候回来,帮嫂子出主意怎么宴请杭航更是,废上加废。

那天梁泽被所有的废怂恿的打算更废一些,直眉瞪眼就走到烟袋斜街10号,打算冲进去挟持盈盈用塑料手枪逼着她问杭航到底在哪儿。幸亏那天人盈盈去组织进货,挂了个大牌子‘暂停营业’。但这股子‘废’劲儿轻易饶不了梁泽,他就像只得了狂犬病的狗,两眼猩红,浑身抽搐,拎着把塑料手枪跟北京这条最古老的斜街,不足五里路的斜街走了又回,不停盘旋。后来刻字印章那大爷眼神儿不大好,看一小伙子老这么来回溜达,揽生意的本分出来了,喊,小伙子,刻章嘛?梁泽腾腾腾走过去,瞪着大爷。走近了大爷看到梁泽眼里的杀气了,顿感大祸临头,不料梁泽曰:刻,就一个字儿:废!大爷颤颤巍巍的下单子,梁泽往店铺里一坐:刻吧,我等。

这枚刻章后来梁泽拿回去,就着印泥,跟无数张a4纸上砰砰的按,就看一个个优美的古体‘废’字儿依次排开。梁泽把这些所有的一张张贴在了窗玻璃上,把本来就阴森的屋子搞的更加不见天日。唯独没破坏掉的,就卧室那面玻璃,那玻璃上有彩灯:爱店主。不是他没撤,他是又把它们折腾出来重新贴更大了。

废了。

对嘛,就是废了么,爱店主么。店主没了么。

早他妈干嘛去了?

对嘛,早他妈干嘛去了?

谁说只是朋友的?谁说只想再做朋友的?

你不是很坚决么?你不是压根儿不接受杭航是个带把儿的么?

怎么谢金燕一句你是不是爱他,你就废了?

这可怎么办?

梁泽洗完澡,晃荡着出来,蹲在客厅那红木椅子上,就这么一个问题跟他脑子里来回转。

去你妈快到截稿期了吧,去你妈应该着手写第二部长篇了吧,去你妈本来卡壳的能往下继续了吧。

现在统统不是梁泽的问题。

梁泽唯一的问题是:怎么办?

怎么办啊怎么办!

中国咋没特工呢,咋不能给找人呢?

杭航这一睡睡到晚上九点多,一身汗。空调定时停了,不知道自己究竟定了多久。这一觉睡的极其不舒服,睡的浑身较劲。

放下床头的闹钟,起来冲了个凉,人精神了。

换好衣服,逗了会儿咔咔跟一休,杭航下楼,海红正给顾客介绍仓鼠用品。

〃下来了?〃

〃嗯。〃杭航点点头。

〃咔咔它们你给带上去了是吧。〃

〃对。〃杭航看着店里,回来是早上六点不到,他到家头一件事儿就是找咔咔。咔咔还睡呐,听见动静,好么,哥俩这相会,恨不得扑死对方。

要说摆脱齐霁,那真是世纪大工程。条件愈发艰苦,老先生撑不住了,死拉着杭航不放。杭航说你看这是你人文工作的一部分,齐霁曰我是一跟房子里搞人文工作的行嘛。这一陪就将近两个月,杭航惦记咔咔不说也放心不下店里。最重要的是,他想念北京。每一次离开北京,他都觉得解放并轻松,可离开的久了,就是思念满怀。那座他出生长大的城市,那条他盘踞了数年的胡同,那地道的卤煮味儿,那郁郁葱葱的古树。北京。北京。

最后是以扔钢镚决定的,正面杭航留下,背面杭航回京。那钢镚在湘西的吊脚楼里翻了几个身,最后绽放出灿烂的花朵。杭航这才回了北京。

飞机在首都机场落地,杭航出来,闻见北京特有的味儿,人才踏实下来。

其实也不久,才两个月么,可他就是无比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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