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知道今天这关逃不过,也不甚挣扎,只是在官度粗暴地撕开他的衣衫时才本能地推拒了几下。
官度并不回答。许久才道了一句:〃那人是你认识的。〃说这句话却正是情浓火热,两人纠缠成一团时,凤飞就算有心再想问,也是喘息着无法说出口了。
凤飞后来一直就不知道这人是谁。官度忙着帮内事务,调度人手,西港方洪那边又请了各方人物加以施压,凤飞的工作量也骤然增加,两人基本极少碰面。由于这次事端半因自己而起,凤飞心中多少有点歉疚,又主动接了不少案在手上做,累得昏天黑地,数日连饭都不曾好好吃过一口,早将这件细微末节忘到了脑后。
直到这天清晨,凤飞加完班,疲惫地走出大楼,想开车回家睡会儿时,看到了这个人。
杜亦南。
12
停车场朦胧的晨光中,杜亦南的脸色带点憔悴,身形却习惯性地笔直。他默默注视着凤飞,高楼大厦投下的阴影模糊了他的眉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凤飞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停下脚步:〃杜警官,有事找我?〃
杜亦南眼神幽深,望着他,却不答话。微风吹拂起两人的衣角,露水清寒,秋凉无限。
为谁风露立中霄。一刹间凤飞乍然生出这样的恍惚。
随即定神抛开。此夕何夕,此人何人。同样一个等字,等得却只不过是自己的性命而已。
〃收手吧。如果你愿意跟警方合作,我会全力负责你的安全。〃
半晌,杜亦南的声音缓缓传来,低沉而有力,象是在承诺某种保证。
台词太旧了。而自己能回答的也同样。凤飞冷淡地看着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杜亦南摇了摇头,神情微微疲倦:〃别拿对记者的那套对我,凤飞,我身上没藏录音机。那天,那座白楼,是我。〃
原来是他。凤飞终于明白,官度为何会说这人认识。
能突破重围,并在官度手下全身而退,也实属不易。不过,要用这个来威胁或恐吓什么,并无意义。警官的证词固然可信度极高,却仍需经过数审的层层辨驳。
而在法庭上,凤飞还未畏惧过谁。
平静地一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是有来生,我也想做个正义化身,但这辈子,是来不及了。告辞。〃
说完径直向自己的车走去,手腕一紧,却被杜亦南抓住。
〃你不肯……有没有别的原因?〃
凤飞一怔,不明其意,甩开杜亦南的手:〃我做事,向来只为自己。杜警官,你太多疑。〃
杜亦南任由凤飞挣开,目送着曙色中那抹单薄的背影,似乎说了句什么,相隔太远,凤飞却全然未及听清,也不会在意。
凤飞不是笨人。杜亦南这次相见莫名其妙,猜知必有原因。然而此刻他实在是疲累之极,也顾不上想那许多,一回到家,立刻倒头就睡。
只是还没等睡足,一阵猛烈的电话铃又强行将他从梦中震醒,万分不情愿地接听了,才知是小茵打来的,说阿然突然血压下降,心跳不稳,生命危在旦夕。凤飞这一惊非同小可,安慰了电话那端哭泣的女孩几句,迅速披衣下楼,嘱咐保镖兼司机小四直奔白楼。
小四开车虽然比不上官度那般霸道,却也足够强硬。完全不理会一路上多少红灯,多少交警尾追,一直飙进白楼铁门才停。
这一停就停了数天。
阿然的伤势原本极重,这次病情反跳就连主治医生也不能断言预后,只是说尽力。
凤飞将公事都搬到了阿然床边。除开抢救,一直不离左右,几乎已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官度得知后大为惊诧。他已经知道了阿然的身份,凤飞这次总算向他吐露出相当多的实话,但官度却料不到凤飞对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感情如此深厚。想起凤飞平素不近人情的完美冷漠,官度突然有些不悦。
然而这种细微情绪是不会放在脸上的。官度特地调来最好的医生,吩咐全力抢救,一切用品不问价格,予取予求。这道命令一下,凤飞感激的同时,心中自然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枷锁,是又沉沉地重了一层了。
几天后,阿然醒了过来,并经医生确认,脱离了危险期。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然而真正为之喜悦的,也只不过凤飞小茵二人而已。
〃飞哥,请喝果汁。〃
一身家居衣衫,清爽宜人的小茵端来杯果汁,放在凤飞左手桌上。
凤飞合上手提电脑,笑了笑:〃谢谢。〃
〃我也要!〃
旁边病床上,阿然不失时机地撅起了嘴。他醒来后就想下床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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