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想,聪明人。”凤飞迟疑的神情似乎取悦了方洪,他赞赏地点头,“本来我倒没这个意思,不过你的反应提醒了我。说起来这也算公道,你的同伴杀了我的人,用你自己来代替。是不是?”
笑声中抱起凤飞,向门外走去:
“好吧,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我真等不及看到你变成奴隶的样子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没有风,或许因为将要下雨的原因,气压闷得令人窒息。
阿然在沙发上不安份地坐着。他不明白郎寒还在等什么,但郎寒既然不说,反而轻松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也只有压住心中的焦躁,专心等待。
“他们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郎寒突然睁开了眼,一双猫似的目光在黑暗中炯炯发亮。
阿然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一片难耐的死寂后,他果然听见屋外传来细微的,刻意放轻过的脚步声。接着是几下毫不犹豫的沉闷声响。
这是装过消音器的枪声。阿然听得出来。但他不明白为何这边屋门依然完好无损。
郞寒不知什么时候已靠近一扇特制的小窗边,瞧了片刻,忽然拉开门,闪了出去。
街灯映入幽微的光芒,从半开的门中,阿然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瞥见了几抹火舌,伴着扑扑数声破空轻嘶。
紧接着是人体坠地和器物摔倒的一连串闷响。
似乎是郎寒得手了。
确定外面再无动静,阿然探出头,疑惑地问:
“你在干什么?”
郞寒头也不回地继续翻找:
“闭嘴。”
阿然果然闭上嘴。过了片刻,想起件事,忍不住又道:“他们为什么背对着你,向对屋的门动手?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除了你,我想不出谁会弄错方向。”郎寒冷冷地直起身,手中提了一个人,“你如果还想在道上混,要跟你哥学的东西实在很多,比如说,设计陷阱。”
“原来你们是约好的,我怎么会知道……”阿然低声嘀咕。作为一个混底层,最常被人追杀索债的小赌徒,需要懂得这样高深的东西么?何况……
要是没有那件事,他现在大概已经被打包,扔在不知开往哪国的飞机上了。是凤飞说要送他和小茵出去念书的。虽然他很讨厌念书,可他很喜欢小茵。是真喜欢。
郎寒干净利落收拾完现场,逼出口供,回头一看,那个白吃饭的家伙还靠在墙边发呆,八成又在发花痴了。
凤飞怎么会有这种迟钝的弟弟。郎寒暗中摇了摇头。保护过度实在也不能算件好事。
一脚踹过去,喝道:“把这个人扛上,走了。”
阿然如梦初醒,哦了一声,乖乖照办。
(bsp;但纵然车如箭势如虹,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潜入方洪落脚的分堂口,守卫仍在,地上血迹依旧,却唯独少了那个想救的人。
郎寒从一个守卫口中逼问得知,方洪已经将凤飞带走,可再问去向何处,却是茫然不知。再换两个守卫,答案同样如此。
夜风暗起。落寞的树影中,阿然第一次看见这个黑衣男子眼里出现忧急之色,再也不复平素的自在洒脱。
片刻后,车又发动。
阿然不敢问要开向哪里,可从郎寒侧脸那抹冷硬线条,眼中那道凌厉寒光来看,绝不是个休闲去处。
“你真的这么爱我大哥?爱到不顾性命也要救回他?”
还没明白过来,一句话已悄然滑出阿然之口。突然之间他不再觉得这种事恶心,相反还有点……羡慕。那样深地爱人和被人爱着,默契满满,生死与共。性别,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郎寒只从反光镜内扫了他一眼:
“我喜欢上女人。跟你哥只是朋友。”
“朋友?”阿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象足傻瓜。
显然郎寒也这么认为,平静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一个男人会救他的朋友很正常吧。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没听说过?”
“哦。”阿然呆呆地点了点头。
爱情倒底是什么?什么人之间才会有爱情?他又有点糊涂了。
凤飞仰着脸,努力不去注意在身上移动的那只手掌。
他被平放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无影灯荧色的光芒洒满全身。他的手脚都是自由的,没有被绑,但他还是不能挣扎。方洪在将他交给这个白衣男子的时候曾经笑问要否镣铐,白衣男子注视了他倾刻,淡淡一笑:
“我想不用。他应该是个聪明人,懂得在这种限度下的配合。”
一时间凤飞有些震撼于那对琥珀色眼眸中流露出的双重意味。警告与温暖。矛盾的情绪同时完整地传了出来。是威胁,也是诱劝。
这人是他行业中的高手。凤飞的心在瞬间微微下沉。
毫无疑问这男子具有混血血统,太过高挺的鼻梁和颧骨,浓密的粟色卷发,但瞳仁和肤色则揉合进东方的色泽。他是什么人?凤飞苦苦思索着记忆中有关这男子的资料,但最终一无所获。
凤飞思忖时对方也同样在审视评估着他。不仅用眼神,更多用手。如同医学体检一样,由上到下,皮肤,心脏,各处关节的屈伸,但接下来就有些不同,查完神经反射之后,白衣男子开始按压他的身体,象是在检查柔韧度。凤飞默默地承受着,只在对方解开他衬衣,触摸乳头的时候有一丝颤动。
这时方洪的手机响了起来。方洪伸手接通,越听眉头越皱,最后哼了一声,挂断通话,转向白衣男子:
“亨利,我有事要先走,这人就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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