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眉头紧锁,开始用一种神秘的眼光上下打量这个身着白袍的男子。从他的声音听得出,这白袍公子的年纪不大。男子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老头,不用看了。即使你能看到我的面容,也不认得。最多只是在阎王那报道的时候能知道谁了结你罢了。说不谁指使你来的,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老君听着他的话,似乎能从斗笠后面看见他那双冷俊又带着杀气的眼睛。
年轻人的自大愈发让他更想一睹他的真实面目。老君料定面前的这个人肯定会和自己决斗一番,满怀胜算的他嬉皮笑脸地道:“我老头子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一直没遇见什么高手。你若是能取我性命就证明你还有些能耐;只是老头子我不像你这般喜欢杀人,若是你输了,你该如何?”
白袍汉子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嘲笑老君的话很滑稽:“我想杀的人没一个逃的了的。你若是胜了我随你怎么着。”
老君一听这话心里一乐:“此话当真?”
“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信义,君子一言四马难追。念你年纪大了些,我让你三招,三招过后修怪我不客气。”
“不不不,我要和你公平决斗。你若是输了可要记得先前说过的话,不能反悔。”老君摇着双手道,再三想要对方答应自己提出的要求。
见面前的这个老头满怀信心的样子,白袍公子先是微微一怔,感觉不可思议:一个面对死亡的人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在他遇见的人中还是头一个。而后,他开始认真打量起他来。显然是听了他的话提高了警惕,不再敢如先前那般轻敌。
身着白袍的公子双手做辑,道:“请。”老君微微一笑:“请出招。”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决斗的架势。
白袍公子稍微等了会儿,见他没有出招的架势,也不再和他客气。
只见他快速拔出一把寒气凛凛的宝剑,用那冷峻如铁的声音怒何一声:“呀!”便冲上前来。
老君忽左忽右的只管招架,全然没有半点击败对方的意思。几招过后,白袍人见没有伤到他丝毫,猛然一转身,在半空中消失了踪影。
老君逗了几个圈也没见任何风吹草动,心里有些着急,正仰头望天目光里搜寻着什么,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声音。转过头去,看见一把从地底下伸出的雪亮的剑不偏不斜正朝自己刺了过来。
老君笑了两声,只要这人还在他就不怕斗不过他。他用手里的蒲尘用力一挥,正好把那凌厉的剑缠住,老君再用力一带,一声嘶叫那人便连人带剑从土中被带了出来翻滚在地上。头上的斗笠掉落在地上,露出脸来。
此人面目清秀冷峻,浓眉大眼。冷峻之中透着一股温柔,不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
白袍公子只觉得体中的汗液从毛孔中飞溅出来,手中已是毫无力道。
白袍公子面色苍白,满脸恐惧地道:“好厉害的内功,我输的心服口服。要杀要寡,悉听尊便!”他转过脸去,一副任杀任寡的模样,眼里充满了不甘,却没有半点恐惧。
他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老君对他有几分欣赏,老君那张顽皮慈祥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哎呀,我说年轻人,你怎么开口闭口都是杀和打的,没有半句中听的话。老夫从不取人性命,也不会与你为难。只是你先前和我有约定,你若输了随便我怎么处置你。可还记得?”
白袍人对他的举动有些不理解,道:“你想……”
“我就想问你三个问题,你若是实话实说,我便不与你为难。你只管走。”
白袍人脸上那股骇人的杀气与愤怒消失了,他凝视着老君,阴沉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你说的是真的?”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老君觉得这年轻人有些可爱了,道:“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岂会和你小孩子开这种玩笑?”道完这话脸上故作不快的样子。
“那好。你只管问,能回答你的我会倾囊相告。”白袍公子语气坚定地道。
“这就对嘛!你先告诉我你身份。”老君高兴地问了第一个问题。
“我叫敖世臣,京城人氏。今年二十一岁。”年轻人没有经过思考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老君紧接着道:“谁派你来的?”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似乎不想说出口,想了想道:“义父鳌拜!”
老君想要问这鳌拜又是何许人,转念一想,多闻天王下落不明,或许面前这小子知道他的下落,于是道:“你可知道多闻天王身在何处?”
年轻人听了这话,冷峻的双眼中透出一股恐惧,颤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打听他的下落?”
看见年轻人的脸上反映如此剧烈,老君料想他一定知道其中的秘密,又恐这孩子性子刚烈不肯屈从,于是陪着笑脸道:“我找他还能干什么呀。你瞧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无非就是和他喝喝酒聊聊天,难道你还怕我把他吃了不成?”
这鳌拜他可听说过,正是这大清朝有名的辅政大臣。老君万万没想到,在跟踪玄武令的时候会发现鳌拜的儿子。从鳌世臣刚才的反应来看,鳌拜与多闻天王之间必定是有什么联系。此次鳌世臣来扬州,说不定就是来和多闻天王通信。
鳌世臣的脸上有些犹豫了,老君见状再三好言相劝。猛然间,鳌世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恍然大悟的样子。紧接着严厉地呵斥一声:“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老君心急如坟的看着这个不肯退步的年轻人,就冲这句话老君就知道:鳌拜与多闻天王之间必定是有什么勾当。老君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鳌世臣面前左右来回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焦灼的心开始沸腾,滚大的汗从额头迸发出来。
“老君,你不就是为了找我吗,何必与小孩子为难?我就在这里。”老君正是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粗犷又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太上老君一惊,这声音他再也熟悉不过了,正是多闻天王的声音。
一身穿绿袍身持执宝幢满脸大腮胡子的大汉出现在太上老君的面前。只是现在多闻天王的头发也变得油绿,不像以前那样乌黑。他话语之中也带着很大的邪气。
多闻天王看见太上老君哈哈大笑,这笑声在树林萧萧,暮色沉沉的天空下听起来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太上老君定眼一看,只见多闻天王胸口上挂着一个怪异的东西,顿时大惊失色道:“玄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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