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说完，腾出一只手摁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黑影现出了原形，原来是海狗身边的一个小混混“暴牙”，暴牙浑身哆嗦，枪口在他脑袋上轻轻的陷进去。
说，今天早上到医院，是不是看关雄死了没有，好回去通风报信。张涛问
暴牙一个劲的点头。
我要你回答是还或者不是，记住，可别跟我耍花招。张涛说着，枪口又轻轻的戳深了一点。
是的。暴牙说。
那么，关雄也是你撞死的，是谁指使你干的，出事的车现在藏在那儿。张涛问。
是－－－－－－暴牙犹豫了片刻，枪口又顶了一下，暴牙浑身打了个冷颤，说：是海狗指使的，他让我在关雄的宿舍外盯梢了好些天，然后找个机会撞死他，案发后，他让别人立即开走车子，可能到外省卸散零件卖了。
这么说，这辆车也是不久前跟踪我和陈颦，然后炸毁旧信息公司，想要我和陈颦，关雄的命的车。张涛问。
不，这辆车是从张小波的司机小黄那里买来的，之前的事我一无所知。暴牙说。
那陈颦煤气爆炸的事，又是谁干的。张涛问。
涛哥，那事儿我真的不知道，我发誓－－－－－－。暴牙说。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发什么鸟誓。今晚来这里偷张小波的揭发材料和陈颦的录音带又是谁指使的，要实话实说，否则－－－－－－张涛问
是海狗，他说完事后给我五万。暴牙说。
张涛对暴牙审问完毕，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把枪，放进了自已的衣袋，然后把顶在他脑门的枪收起来。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不过可不是去领赏，而是去等死，你出卖了海狗，你可知道我们的帮规。还有，你刚才的话已经全被我录音了，如果海狗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你恐怕也插翅难逃啊。
说完，张涛摁下录音机的播放键，里面传出的声音让暴牙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他扑通一声跪在张涛的面前，说：张涛哥，求求您，饶我一命啊？
张涛微笑的说：你还是回去办理后事吧，别在这里里磨蹭了。
暴牙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涛，低声下气地说；张涛哥，我以后听你的，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张涛不置可否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看着已经彻底崩溃的暴牙，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那好吧，我再问你一句，海狗下一个目标，是不是想对付我，他想怎么对付我。
这，他说过，要对付你，张小波自然有法子。他要利用你牵制张小波，这次的事件，是他想向张小波表明，他和你不是同一阵线的。他要把我偷到的东西，复制成若干份，以防不测。暴牙在张涛的恫吓下，终于哆哆嗦嗦地说出海狗的真实意图。
暴牙的话，让张涛感到了问题的复杂性与严重性，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过了片刻，他对暴牙说：好吧，你以后就跟我干，回到海狗的身当卧底，我不会少给你好处的，还有，把你要的东西全拿回去交给海狗，就当今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打发走了暴牙，张涛锁上了保险柜，他的心里已经有所预感，又有人要在今晚光临这房子，撬开保险柜的门－－－－－－
他把另一份材料和录音带放进保险柜里，在躲起来的当儿，门响动了。黑暗中，一个影子像暴牙一样撬门，转保险柜锁，偷资料和录音带。在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之后，此人正想溜之大吉，张涛又一次把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此人是张小波的司机小黄。
小黄吃了一惊，在张涛摁亮电灯的时候，他们都看清了对方，小黄并没有暴牙的惊慌失措状，反而十分镇静地说：原来是张总，这么晚还没休息，跑到这里用枪口对着我，是干吗啊。
这话可得我问你了。张涛说。
这就怪了，我们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是闲着没事做还是咋的。小黄说。
刚说着，张涛忽地伸出一个拳头，对着小黄肚子上重重一拳，小黄被打得踉踉跄跄。张涛恶恨恨地说：小黄，你屡次想置我于死地，还说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今晚算是老天有眼，让你撞到我枪口上了，就让老子现在就送你归西吧－－－－－－
还没说完，张涛就把手指伸进扳机里－－－－－－
别，别，小黄终于露出他的本来面目，惊慌失措地说，有话好好说，这东西可不是随便玩的。
那就让你晚死片刻，快说吧，说完了我再让你去见阎王爷。
张总，要你死的可是张小波，我可是只有受人钳制，替人消灾的份儿。
别说那么多废话，就说说你炸毁旧信息公司和炸死陈颦的事儿。
那旧信息公司的大楼是我炸掉的，可陈颦的事和我无关。那时候，我和张小波在港澳招商，怎么会赶回内地做这事儿呢？
那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
你不想说，那我只好先送你一弹。张涛又一次作了个扣动扳机的动作－－－－－－
别，别，是海狗干的，他接到张小波的指示，在他出差港澳期间，务必除掉这个女人。
为什么张小波非除掉陈颦不可呢？
因为这个女人背判了他，背地里和你搞在了一起，还因为她想出卖他，让他声败名裂。
张小波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他有窃听器，在陈颦的车里和电话里都安上了这个。
张小波还听到多少关于我的事儿，说。张涛突然满脸布满肃杀之气，又一次摆弄着他手里的枪。把小黄惊出了满身冷汗。
他，他，他还知道你和林妍雪的事儿。小黄结结巴巴地说。
这么说，他也要对他儿媳下手了。
还没听他说过，这是他的家务事。
他也在林妍雪的电话里安了窃听器。
是的，他谁都不放心。
这么说，他只放心你。张涛纵声大笑起来，他又故伎重演了一番，按了桌上录音机的播放键，小黄目瞪口呆地听着从录音机里传出的声音。
在这段录音播完后，张涛才皮笑肉不笑地说：小黄，我想明天就把这盒带子寄到中纪委。当然，如果你没有其它问题，按照纵火罪和杀人未遂罪，最多也是判个无期。不过也很难说，你知道那些查案的，你走运的时候没人敢碰你，倒霉的时候是落井下石，越扯越多啊。你想我现在就崩了你呢，还是想陪着张小波把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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