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用各种烹饪方式做出了各式各样的大盘鱼,大家吃的特别过瘾!然后又是活动,我讲了一则笑话,逗得大伙乐坏了!请客只花了五百多元钱,如芳把余下的四百多元还给我,我正想说买烟酒算了,郭敏却接过如芳手里的钱塞进了我口袋。
这二天聚会,我从酒桌上的言谈说唱到钓鱼台的支招,还有郭敏的形影相伴,虽还没开始做生意却尊定了老乡中“老板”的地位。
过了几天郭敏已问好了地下室的一个房间,我先交了半年房租,找泥水工粉刷了一遍,地下室除了空气稍闷点外,其它条件还不错,所幸的是我租得房间在楼梯口,比走廊二边三十多个房间空气好得多,万一有事也跑得快。和郭敏的房间一墙之隔。后来才知道郭敏花了钱找人换的。
我搬过去后才知道郭敏是做礼品生意的。某处有公司要开业了,她就找管事的人问,发不发记念品?某地有楼、堂、馆、所完工剪彩了,送不送礼?因为竞争太激烈了,还得找领导去打字条,找路子攻关。闲了再做点诸如酒楼宾馆的一次性用品,像鲜花,小包茶叶、小香皂、小牙膏牙刷、小梳子之类。只要有订单,郭敏做了这么久,除了飞机轮船之外,可能都知道批发提货的地方了,但一个女孩要想清清白白的成功,却要付出比男人十倍的努力!
郭敏对我说:“我一辈忘不了那一次的耻辱,我从内部得消息,一个宾馆快要开张了,客房里的床上用品和窗帘、地毯尚未落实,这是笔大生意。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主管采购的秃头经理。此人看了我几眼,竟意外地直率。选定样品后就谈妥了价格,并让财务付了定金,让我赶快备货。过了二天他来了个电话让我一起去吃饭,商谈一下有关事宜。饭后,秃头经理说酒醉了,陪他一起回家。哥,当时我觉得他举止谈吐很正派,就扶着他上了二楼,接过钥匙帮他开了门,正想转身回家。谁知秃头经理突然发作,从背后猛地将我抱住,往房子里推,还迫不及待地在胸前乱摸!我猝不设防,他的劲又特别大,等我反应过来,秃头已眼睛发红喘起了粗气!我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吓得脑子‘轰’地变成一片空白!本能地低头一口狠命咬住了秃头经理的手背,痛得他松开了手。她朝着秃头啐了一口,转身而逃!回家后,自以为平时倔强的我,关起门一个人哭了好久。哥啊,秃头经理达不到目地,我的这一单大生意,就这么砸了,还赔了许多钱。”
郭敏讲了这次心有余悸的经历,让我很震动,更使我对这位义妹刮目相看了!
我这人向来不拘小节,生性豁达。郭敏叫我吃饭,我从不知道拒绝就到她房间去吃,她炒的几个家乡小菜,口味都很正宗的,我吃着也特舒服。有时她出去送货就将房间钥匙给我,告诉我米在何处,蛋和咸肉放那里,让我自己慢慢学着做饭,别去下馆子乱花钱。
有一天我问郭敏:“敏敏,你对别人不冷不热,除了如芳,谁都不让来此,对我就这么放心,为什么?”
郭敏很明确地说:“我在这里快三年了,什么人没见过。这人怎么样,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虽然对我特别好,但你的眼神里没有那种色咪咪的邪恶,言谈举止幽默儒雅,有文采有品位。那像老范他们,虽然有钱,帮我做点什么事,都是不怀好意,好像一个孤身女孩有机可乘似的。动不动就说来我这里玩,你看他们几个人,穿衣服都不伦不类的,讲活又那么粗鲁,能说到一起吗?你就像我心目中的大哥。”
我心里一动,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望着郭敏十分坦诚的对她说:“敏敏,我有一个想法不知你可愿意?你觉得不妥就当我没说。”
郭敏急忙问:“什么想法?说呀,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就说:“我觉得你为人豪爽仗义,和我又投缘,人在他乡孤独难受,所以想认你做义妹,一来相互有个照应,不用忌讳男女相处。二来可以堵住别人的胡说八道,你说可以吗?”
郭敏两眼放光,兴奋得跳了起来连声说:“好好好!有哥如你,谁不愿意!
我摸着敏敏的后背,心里突然有一种暖暖的怜悯和亲切。十分亲切地对她说:“敏敏,以后别见外了,你有什么事大哥和你一起去扛!”
从此,我和敏敏真的情如兄妹,吃饭买菜从不分彼此,洗衣服之类的事都由敏敏去做。二个房间只有敏敏有电视。到了晚上郭敏就会大声喊:“哥,快来看‘雪山飞狐’又开始了!”
敏敏喜欢在我身后搂着我的脖子,趴在我肩膀上看电视。冷了就同坐一个被窝,她最爱看搞笑的节目,笑起来缩成一团。有时,敏敏像个小女孩似地说:“这节目不好看,你转过去或闭上眼睛,我换下内衣去洗一下。”
偶而,敏敏也会衣衫不整,酥胸半露,我笑着说:“真是的,大哥面前也不害羞。”然后帮她扣好扣子,拉一拉衣领遮羞。
敏敏从来没对我设过防,我也从来没想起过男女之间的那种事!
过了几天,郭敏接了到了一张巴州石油基地的礼品大单,其中要三百公斤的茉莉花茶,价钱也不错并附了样品,郭敏十分的高兴,连忙到各处茶庄调货,但除了果树巷安徽黄山茶苑阿杰这里有八十多公斤的茉莉花茶外,找遍了整个乌市都调不出货,“这下完了!”
郭敏急得掉了魂似的对我说:“这个石油基地在有五百多公里路程,我一次次的跑,请了好几次客,才有了这第一个订单,要是这票订单做不成就全功尽弃,更别说以后了!”
“敏敏,他们单位给了你多少天的备货期限?”
敏敏说:“只有一个月,所以几个茶庄都没有答应供货,把我着急的晚上睡不着觉了!”
我十分有把握地说:“小妹放心,你忙别的,这茶叶的事大哥帮你解决。”
当天晚上我就给w茶场的场长打电话,胡场长一听我的声音很激动地说:“廖兄弟,你终于出现了,让我找的好苦,打了好几次电话,厂里都没人接,家里也打了,手机又停了,消失了似的,快告诉我现在何处?能否立即来一趟?我给你揽了一笔大生意,马上可以和你签订货协议!”
听了胡场长的话我一时语塞,前尘往事百感交集!只好厚着脸皮说:“老哥哥啊!兄弟的事一言难尽,愧对兄长!当初悔不该没听您的劝告,如今我已流落在新疆,我晚上写信把前因后果详细告诉老哥哥,如今有一事请求老哥,我急需350公斤茉莉花茶,样品随信快递给您,请帮忙!”
不敢多说,怕自己在老哥面前越说越触动内心的伤痛!胡场长听说我已流露新疆大吃一惊说:“是不是对不起弟妹(玉珍)和上次来我场那兰子私奔了?怎么能这样?你在信上对我说清楚,茶叶的事等你样品到了马上给你发货。现在我需要你厂产品怎么办?”我只好把黄玉珍的电话告诉了他。并说明我和玉珍已长时间没联系了。
胡场长虽未立即指责,却一声叹息!是他扶助我一起设计专利办起自己的工厂,而如今我已飘零在外,辜负了他那份侠肝义胆,当初他见兰子对我感情深重,就曾告诫过我:“糟糠之妻不可忘!别对不起珍珍!”而我却让她独守空房,双泪长流!做人惭愧啊!
那天晚上,我就给胡场长写了封长信,毫无保留将自己如何为情所困,被迫放弃事业,放弃家庭的痛苦和无奈,一肚子的辛酸和委屈向这位多年来视为兄长的朋友倾诉!是自己透支了前半生的幸福,没有好好的珍惜曾经的拥有,才至今日零落成盲流!
第二天早晨,敏敏敲门进来,拿一杯热牛奶给我,见我眼带血丝,地上丢了一团团纸巾,仿佛檫过泪水,就抓住我的手问:“大哥,昨晚你怎么没有来我房间,我出来看了好几次,又不敢敲你门。看你房间灯光一直亮到天亮,心里很担心!大哥要是有难言之痛抑或想家人了?可以对小妹说呀!”
我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小妹!昨晚给我一个兄长写了封信,心里难受,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伤感,以前是大哥自作孽,还殃及无辜而倍觉痛心!”说完拿出了一封有十多张纸写成的信,交给敏敏并告诉她,“等会邮局开门后你把这封信,连同你的茶叶样品,按照这个地址用特快专递邮给我兄长,收到后他就会给你托运茶叶。我还多要了五十公斤。”
我见敏敏迟疑着又说:“你尽管放心!不用先汇钱,价格也不用担心有大哥在,决不会耽误你!”敏敏这才心里塌实,又开始给我打扫房间和整理洗换的衣服。
过了五天果然收到了胡厂长的电报,内容是:花茶三百五十公斤已从上海用快件发出。敏敏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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