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餐饮部里(第41章)_天使恶魔变形记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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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餐饮部里(第4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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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跟着那个余老板,坐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小轿车外面是很庄重的黑色,里边却装饰得很浪漫:粉红色的车顶,桔黄色的坐布,每个位子上还套一个洁白的针织网套,显得格外的高雅而又温馨,富有梦幻般的浪漫,再加上高档轿车的特别舒适感,以及散布在那车箱里的轻音乐声,最能唤起女孩子的那种对生活的美好向往意识,调起一种轻松愉快的情绪。兰香还是第一次坐上这种高级的轿车,而且这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这种突然来到的新奇感,更使她有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她下意识地看看身边正在开车的余老板。余老板长得潇洒而又方正的面孔上,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幅高档金丝眼镜,使他显得不仅气质格外高雅,而且富有一种现代文明的特征。在那透明得像是没有任何隔膜感的白色镜片后面,余老板一双男人的大眼睛,时而歪过来很温和地笑眯眯地看她一眼,那种看似格外慈祥、温和甚至带着爱抚的眼光,使她想起某个电影中的一位神父。那双眼睛似乎一直在笑眯眯地注视着她,这使兰香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显示出一种山里姑娘的腼腆和羞涩。在兰香低下头来的时候,她唯一感到有点不顺眼的是余老板活动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上的那只太大的金斑子。那只金斑子太大太显眼,戴在余老板那只白净得像个女人手的大手上,不像是一种装饰,反倒像是一种破坏,它就像一个大疤痕似的堆在那里。

余老板似乎意识到这一点,他缩了缩那只手,开始用一种格外温和的口气同兰香说话。他不无细心地问到兰香的家景,问到兰香的种种不幸,并用目光对她表示出一种人道主义的理解和同情。虽然这一些都还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对话也只是一种表层次的,但兰香却开始觉得她也许是遇上了一个好人。她不相信她的命运就这么不好,遇到的好人总是少,而坏人总是多。也许,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此生此世的大贵人。善良的山里姑娘,虽然她已经遭受了几次不幸的劫难,可她还是愿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还是用一种天真的眼光来看待这个并不是她所想象、期待的真实世界。

余老板把车子熟练地开进那个野花香大酒店的大院子里,准确地停在一排台阶前,然后,他下车走到这边,打开车门,让兰香下车。当兰香下车随着余老板走向酒店的一间办公室里时,几乎整个酒店的人都向兰香投来一种好奇的甚至有点怪异的目光,好像余老板带回的不是一个乡下姑娘,而是猎人带回了一头活的猎物。兰香当然没有感觉到这一点,她只知道下意识地跟在余老板的身后。在这个世界上,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她现在唯一可信也只能依赖的人,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余老板了。

余老板一进那间办公室,就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对酒店内负责人事安排工作的领班王秋凤吩咐,“把她安排到后勤餐厅里去打杂。”王秋凤脸上那种特异的兴奋突然一落千丈,一种挂不住的沮丧不自觉地表露了出来。余老板好象没有看到,他再次用一种大老板的说一不二的命令表情在向王秋凤暗示。王秋凤没有回答,她闪了出去。一会进来了一个满身金气的胖女人,野花香酒店的老板娘,她当着兰香的面对余老板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漂亮的姑娘,不把她放在前台,弄到后院去烧火,不是大材小用?再说,餐厅里打杂的人已经满了,用不着了。”

“废话!”余老板火了,命令般地说,“我说让她到餐厅就到餐厅!她是刚从人家小餐馆里来的,到餐厅还可以帮忙,到前边一下子能适应吗?从今天起,凡是从乡下来的姑娘,都一律先到餐厅干三个月再说!”

胖女人呆了呆,眼珠子一转,终于明白过来。她用眼色把这种理解传给那位领班王秋凤,并弦外有音地吩咐:“把这个姑娘送到餐厅去,顺便把那个九号调出来,到客房部。”

王秋凤就亲昵地拉着兰香的手,把她送到餐饮部那边去。餐厅部的人正忙,看样子今天的客人特别的多。王秋凤说一声跟你们送人来了,餐厅部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所有的目光都在几秒钟内定在兰香的身上`脸上。唯有那个餐厅部的刘经理,他求之不得地笑脸相迎,面露对王秋凤为他送来了救兵的感激。可是,王秋凤马上接着说,“九号跟我过来,到前边客房部去上班。”话音未落,就见那个正在洗菜的姑娘一甩手,扔下快要被自来水冲走的菜就走人。刘经理脸上的那种感激马上就消失了,但究竟换了一个新来的听话的,走了一个不听话的爱闹情绪的,他多少还是有些高兴,就把兰香叫过去,接着那个九号的事做。

兰香第一天进这个大酒店,就从早到晚地累了一天。可虽然累点,她还是很满意。毕竟这是一家大酒店,不可能闲着没事做。要不,凭什么人家给她多两倍的工资呢?再说,累也是有限度的,一天八个小时,不像那个小餐馆,没日没夜,打持久战,疲劳战。更叫她高兴的是,这里是个大酒店,人多,光女孩子就有一二十,她不用再有什么紧张感不安全感了。就是睡觉,也都是女孩子在一起,有心里话说,有伙伴玩。总之,来到这个地方,她几乎各个方面都很满意。于是,这天晚上,她就趁兴给家里写了一封信,简单说了一下她在这里的初步情况。因为她心情愉快,信很快就写完了。

第二天早晨上班时,兰香大明大白地拿着那封信往外走,刚要出门,门卫拦住了她,问她做什么,兰香量出那封信,门卫的说:“不行!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不能出外,你把信放在总服务台,邮差送信来了叫他带走就是了。”

兰香当然不会想得更多,她觉得这样也未尝不可,就将信交在服务台那儿,回到后面的大餐厅去做事去了。兰香头一天的表现,就给餐厅的刘经理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刘经理开始特别注意她,她觉得餐厅里有兰香这样的好姑娘作榜样,会让别人把工作做得更好。接下来的几天,不只是刘经理,就连炒菜的大师傅胡大鼻子,也喜欢上了这个从大山里来的姑娘。他认为这个姑娘不只是长得特别可爱,漂亮,更重要的是她工作上做得特别认真,份内份外的事都积极地去干,不象那些城里姑娘,一来就挑三选四,一幅娇生惯养的样子,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来。此外,兰香可爱的地方还在于,她不只是工作认真,不怕吃苦,还在于她很能与人亲和,把本来关系都有些生疏的姑娘们都搞得亲亲热热的,从来不说那些不利于团结的话,更不在背后瞎议论别人。什么事没做好,她就主动接受,不像别的姑娘,自己做错了就往人家头上推。

一个月下来,兰香就被评为餐厅的模范职员,还得到了额外的红包。兰香拿到那个红包,激动得心房怦怦地跳。在她看来,她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而不应该得到什么红包,得红包只有做出了特别成绩的人才应该的。只有当她看到餐厅里的别人也得了一些红包,她那心里才稍稍平衡一些,才觉得她得的有点合情合理。回到房间,她打开红包一看,竟然是六张蓝色的100,她吓了一跳,好像那六张大票子不是得来的,而是偷来的。她怎么也想不出个原因来,老板为何要给她这么多的钱呢?她不是已经得了工资吗?做事拿工资,合情合理,再得额外的,就似乎没有理由了。况且,还那么多呀!兰香被那个红包折磨得一晚上没睡好觉。她甚至怀疑别人会不会是弄错了。

第二天上午上班,兰香看到一些女孩都在交头接耳的,显然是在议论红包的事。兰香也很想知道红包是怎么一回事,更想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得了她一样多的钱,如果大家都是一样,那她心里也好想一点。一会儿,一个叫明明的女孩走过来,搂着兰香的脑袋悄悄问她究竟得了多少钱。兰香如数说出,那明明吃了一惊。兰香就问她得了多少钱,那明明想了一下,说她也是六百。兰香心里似乎平衡了。回到房间,兰香再一打听,却不一样,有的得了两百,有的得了一百,最少的只有八十,最多的也不过是三百。只有那个叫明明的,说跟她得一样多,可看明明那样子,像是对她非常生气。兰香没想到她得到这笔钱,还会惹下大家的不快。兰香心里很不舒服,她想要是不搞这样的红包,那该多好。她把这个想法如实地告诉了胡叔,胡大鼻子很感动地看看她,说这是应该的,是给她们每个员工的一种肯定,要想多得钱,就得把工作搞好。胡大鼻子还特别说到,红包的最高额是六百元,这说明她的工作做得最好。胡叔这样说,兰香心里更不自在了,她的工作做得最好,也不能说没有不足的地方,怎么配得上得六百块钱的红包奖呢?

兰香正在不安时,那个九号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开口就要找刘经理,问为什么没有她的红包?胡大鼻子最见不得九号,她一边炒菜,一边没好气地说:“得不得红包是各人的表现,本事,该得就得,不该得就不该得,还争个什么?争得来的?争来了又有个什么意思?”九号听胡大鼻子这种说话的口气,说,“我才不在乎这几百块钱呢!这几个钱算什么!一次前台的小费都抵不上,我是不服这个气!”胡大鼻子更来气了,说,“有本事你就到前台挣你的高额小费去!莫在这里耽误大家的工作时间!”“你算个什么!”九号气愤愤地说,“我是找刘经理,又不是找你,你搭个什么腔!你不就是个瞄锅底的!”一句话把胡大鼻子气歪了,他把锅铲一扔,说,“你说什么?我不算什么?你算什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

兰香最不忍心的是看着别人吵嘴,她挡住举起勺子要打人的胡叔,堵在九号面前,说,“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进来,你在这里,就会有红包的。这样吧,你要红包,我把我的红包钱给一半你,或者,全给你也行。”

兰香本是一片好心,哪知道那九号把嘴一撇,说,“我才不要你这不干不净的钱呢!”说着,扭头就去。兰香呆了一刻,觉得好没意思,两下一气,禁不住就哭了起来。胡大鼻子对着九号远去的背影狠狠地骂了几句脏话,又弯下腰来劝兰香说,“莫理她!谁不晓得她不是个东西!是好是歹,各人心里清楚!茅厕缸,说不香,桂花树,说不臭!你莫跟她一般见识!”

兰香站起来,抹了把眼泪,因为她还得做事。生平以来,她还没受过这种好心讨不着好报的气。她想不明白,那个跟她无仇无怨甚至才只见过两面的九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又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不多久,她也就渐渐地把这件事给忘了。这期间,九号偶尔来一次,跟那些女孩混上一阵说几句话就走了。有时,她就简直不是来找人说话,而是来显示她得了多少小费的事。兰香恍恍惚惚听说过小费的事,她觉得那是一种很不光彩的钱,来路不正的钱,对那种钱追求过多,不是什么好事。她想对九号说点什么,可是,九号从来不与她对面,见了她不是侧目而视,就是视若无睹,就好像她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兰香想着,她们之间会不会是有什么误解?或者是不是因为她的到来才叫九号离开了餐厅而去了前台的?可是,九号当时不是很乐意去的前台吗?兰香越想越想不出个道理来,而越是想不出道理来,她就越想知道个道理。她甚至在心里原谅了九号,因为九号有可能是因为跟她有什么隔核和误解才这样的。

一个集体活动的日子,兰香故意凑到九号身边,说:“月霞!我想找你谈谈。”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九号像不认识她似的一副陌生人的面孔,不无讽刺地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不像你那样得老板的喜欢,也不像你样靠一张嘴巴去甜人,我也自有我的做人方式!用不着让你来指点我!你还是用你那一套去混个人样儿出来吧!”

一席话,说得兰香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很不好受。她感觉到她和九号之间有着很深的误解和隔膜,可她还是想试探一下某种融合的可能性。然而,当她将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九号早已走开了。兰香呆在那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和沮丧。她开始觉得城里女孩就是跟乡下女孩不一样。

又一个月满了,兰香又一次得到一个红包。她打开红包一看,又是一个六百元!兰香这次虽然不再大惊小怪,但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心理和不安全感。她好担心甚至是害怕别人会怎样看待她这又一个六百块。她把这种强烈的不安心理如实地告诉了那个胡叔,胡叔这一次也犯了疑惑,也似乎有一种对兰香接连两次得了两个最高奖金的事实有些不解,但胡大鼻子很快就把这种心里掩饰过去了,换成了一种对此事不以为奇的正常感觉。然而,胡叔越是这样掩饰自己的真实心理,兰香越是觉得事情反常。当同一个餐厅的其它女孩问她究竟又得了多少钱时,她再也不敢如实地说出,她怕如实地说出会伤害了那些女孩的自尊心,而且会让别人有一种不好的看法。

兰香只想到这样就可以拉拢那些女孩的关系,让她们在心里对她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同等的感觉,可是,她没想到这样做的效果恰恰与她要达到的目的相反,甚至把事情搞得很糟。首先,刘经理听说了这个风声后,马上就找她谈话,问她究竟得了多少,因为钱是他亲自封的,不可能弄错,而兰香这个乡下来的女孩,在他的心目中,又是一个不可能说谎话的对象,所以她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明白,看是不是红包出了问题。其实,给兰香每个月六百元的意外红包奖并不是他的意思,而是余老板的意思,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至于余老板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就不得而知了。在他看来,兰香头一个月得了六百块的红包,这个月的工作做得更出色,如果不给六百元,那就似乎意识着对兰香的工作有不满意之嫌。

兰香没想到这件事竟让刘经理知道了,她只好如实地说出自己的真实心理。刘经理听后不无感动地看看她,点点头,表示理解,告诫她以后最好不要对别人讲起红包的钱数这样的事,因为这是制度所不允许的。兰香点点头,走出门,去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怎么我们的红包就那么少?偏偏就她兰香的多?”

“你能跟她比么?她是余老板亲自带来的,来历不凡呀!”

“她会搞关系呀!你看,才来两个月,上上下下的哪个不喜欢她?真是人见人爱呢!”

“她生成就是那个人见人爱的相呀!讨男人喜欢的相呀!你把她有什么办法?有本事你就跟她比个高低去!”

“她有个什么本事?不就是相儿长得好看!一个从穷大山沟里跑出来的,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干一两年了,还不如她拿的红包多!老板偏心了!”

“偏心了你又能怎么样?人家老板喜欢她呀!要不,老板怎么不给你六百块呢!想当初,我们刚进来时,工资还没有六百块呢!时代不同了,相儿可以卖钱了!”

“相儿本来就值钱嘛!不信,你到前台去试试!看谁的小费得的多?看小费得的多的是不是那些长得好看的?”

“光长得好还没用!还得要嘴儿甜!你看兰香那张嘴,一句一声叔,连胡大鼻子那样不吃荤不闻腥的老家伙都把她迷住了,还用说刘经理余老板?”

往下的话兰香再也听不进去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好好做人,竟招来别人这样的一种恶语中伤。她不明白别人怎么会这样对待她,只知道自己可是从来都是以心换心地对待别人的。她跟胡叔有什么?她跟刘经理有什么?她跟余老板又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她尊重胡叔,是她真的把胡叔当成叔叔,胡叔也把她当成是自家的侄女;她尊重刘经理,那是因为他是她的上司,领导,她不能不听,没有理由不听;她对余老板,最多也就是一种感激和好感。别的,她可是什么私心杂念都没有的,这个可以问天去。要是别人对她好,那也只是别人的事,而不是她的事。而且,她觉得这些关系都是正常的,应该的,在一起做事,难道不好好合作,还要勾心斗角不成?兰香越想越气,禁不住失声哭了起来。那些女孩没想到兰香就在屋里,听到哭声,吓一跳,便都不好意思地跑了出去。但一会儿,她们之中还是有人回来了。有的在她面前说几句话安慰安慰,有的取好卖乖,虚情假意的,这越发使兰香心里难受。她不明白,这里的女孩怎么都那个样子?怎么就不能坦诚相见,而要这样鬼头鬼脑的互相攻击呢?大家和平相处,以诚相见,那该多好呀!

痛苦了几天后,兰香还是宽大为怀地原谅了那些女友。她想起了母亲在别人面前说过这样的话,哪个背后没人说?哪个背后不说人?只是,她希望她的这次原谅能够换起别人的觉悟,能够让人感觉到她究竟是不是那种不要脸的女人。然而,那些女孩似乎没有这种理解,她们认为兰香这样并不是大度,而有可能是把报复心理埋得更深,或者是她正因为心里有鬼才这样讨好别人。于是,那些女孩有事没事还是在一起张三李四的瞎议论。一些女孩为了把她也拉到那种背后攻击她人以有利于自己的旋涡中,故意在她面前说些背后议论别人的话,让她表态。兰香尽量注意着说话的分寸,特别做到不伤害别人。然而,她这样做还是图劳无益,最终还是有些原本是无意的话传到了别人的耳里,那些女孩原本就因为攻击过她,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兰香是有意还击她们的,彼此间的仇视心理就越来越强了。无论兰香怎么解释,也无论兰香怎么做工作,最终都不仅没有得到缓解,而且更拉开了心里距离。兰香被这种种意想不到的烦恼纠缠着,心里很烦,她真的有点想离开这个餐厅,离开这个人人自危又都在背后无休止地攻击别人和被别人攻击的旋涡。

使兰香觉得越来越不好处理的是那些原本正常的关系,她只是按照自己的良心道德标准去做,可别人却不这样看,她认真做好本职工作,别人说她这是讨好头儿,想往上爬,是图表现,为了得红包;她听从安排,别人说她是巴结刘经理;她喜欢胡叔,别人说她是想拉拢关系跟她捧场;她积极工作,别人说她是好显示,逞能。总之,别人就是有话说。

兰香终于到了实在忍受不了的那一天,她来到了余老板的办公室,对余老板说:“余老板!我想换个地方。”

“正好!”余老板说,“我正准备把人去通知你,总服务台接电话的小丽跟男伢结婚去了,正缺个人顶班,你就到那里去上班吧。”

兰香的嘴巴动了动,她本来想说明她可不是为了图快活才想调出来的,而是为了不想陷在那个陷涡里让人非议,自己也难得做人,她宁愿干比在餐厅更吃苦的工作,但想想这个大酒店没有比在餐厅里更吃苦的,觉得没有声明这个的必要,就咽了要说的后话,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对黄律师提供材料的余老板说到这里,手机响了,余老板三言两语地交待了两句,说是有人找他,等会儿再来。

黄律师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着香烟,冷静地思索:既然兰香在餐饮部还是个好女孩,没有变坏,没有失去一个纯真女孩的本质,可为何不到半年,她就心甘情愿地堕落成一个三陪小姐?这期间,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即使有人逼良为娼,兰香也不会干的。毕竟,这种事强迫是没有用的。况且,中国的法规和民风,都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酒店老板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还是怕出事。除非,兰香是被人利用和控制了?

事实证示了黄律师的感觉。余老板有事没来,他给黄律师打了个电话,说是以后再聊,分明是不想见他了。黄律师已从刚才的询问中感觉到,余老板害怕他继续询问下去。

黄律师只好收拾东西,返回家中。现在,留在他脑子里的悬念是,兰香在这个酒店的餐饮部里还是个好女孩,要想得知她开始走向堕落的原因,还必须深入了解这之后的一段生活。

他决定晚上开始整理已经获得的所有材料,找到一种不仅有强烈的说服力,还必须具备严密的逻辑说理这样一种辩护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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