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孙子嘛……”巫能静苦着脸说道。

“不用操这种心！”巫真觋继续板着脸说，“我们不是你，对骚扰女性没兴趣。”

“我还想快点抱曾孙。”

“家里已经有志言了。”

“代沟，严重的代沟！”巫能静爬起来说，“年龄上的代沟就这么难跨越吗？”

我看不是年龄的代沟，而是你的思想太“时髦”了点才对。我说：“事情已经报告完了，我们可以退下了吗？”

“恩？已经这个时候啦。走，出去吃饭去。”巫能静看了下窗外，这才发现已经到黄昏了。

我说：“那个，我的份就不必准备了，今天我回家吃。”

“是嘛！那真觋送你回去好了，顺便在那里蹭顿饭吃。”巫能静说，“许多事情靠你一个人解释，你母亲恐怕也不会理解的吧。有真觋在你身边的话，应该能够让你安心些吧。尽量解释清楚些，不要和母亲闹翻了，她是你重要的亲人，不是吗？”

“是。”俯了下身，我站起来和巫真觋走出了内室。

一路上，我没有说什么。准确的说，应该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担心吗？”巫真觋问，“担子我会帮忙一起担，尽管说出来吧。”

“恩。”我点了点头，说：“也该到和她说清楚的时候了。总觉得，现在不说清楚，以后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还是会有机会的，只是没有现在这样合适吧。”

“说的也对。”我笑了笑，然后打开家门带着巫真觋走进去。

看了看鞋柜，没有外人的鞋子。已经走了吧，我想。

“是阿一吗？回来啦。”老妈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让我有些感动。至少我还有个家，而那些祠堂被破坏掉的妖怪们连个家都没有。

我说：“恩，今天觋也来了，多准备一份吧。”

“真觋也来啦？你们先坐好，晚饭已经做好了。”老妈说道，然后端着一盘芹菜炒肉丝出来。

坐在饭桌上，我边吃饭边思量着该从哪里说起。

“今天，觋的爷爷有跟你说什么吗？”虽然如平常一样，周遭的气氛却让我感到一丝压抑。我决定先开口打破这过分的宁静。

“都说了。”老妈平静的说道。

“我想去。”我说，“不过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不希望我去，那我就不……”

“今天一整个下午，我也想了很多。”老妈打断我的话说，“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我没有说什么，沉默的坐在那里。我无法决定，是对还是错。

“你父亲不关心你，祖父家里也一样对你漠不关心。所以我才想连同他们的份一起给你。”老妈说，“他们给不出的爱，我来给，这就是我的决定。”

“或许我错了，我抓的太紧了。”老妈继续说道，“你是个听话的孩子，但是你从来没有跟我讲过心里话。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相处模式渐渐避开了对方的隐私呢？”

谁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不是吗？因为不希望你知道，你会担心。沉默，不就是我唯一能做的吗？想要说出口……无法说出口……什么事都只有吞下肚，将自己的心隐藏起来。

“你已经十九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老妈说，“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比你更懂得照顾自己。雏鸟，不可能永远都是雏鸟，总有离开巢的时候。该放手的时候就应该放手，这点我还是懂得。”

“老妈，谢谢你一直照顾我。”我说。这是我一直很想说的话，所有想对她说的话全部化为了一个谢谢，传达给了对方。

“你啊……哪有母亲照顾儿子还要谢谢的？”老妈笑着说，“吃饭吃饭。真觋，我这笨儿子就拜托你了。”

虽然是在笑着，我看到了她眼角的一丝闪烁。对不起，我只能在心中这么说道。但是我还是要去，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吃完晚饭，巫真觋也打算回去了。我说：“今天谢谢你，陪着我。”

“我什么也没做，全部都是你母亲自己想得开。”巫真觋说道。

“如果不是你先前说的话，恐怕我还说不出什么。真的，听你那么一说，好像心里没那么重的负担了，让我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巫真觋说，“那我走了，拜。”

“拜。”目送他离去，我转身走进家里。老妈正在厨房洗碗，背对着我。

我说：“我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是我的家。”没有等到回应，我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想听到她的哭声，不然我会忍不住决定留下来。但是我不希望自己后悔，我想尊重自己的决定，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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