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局第二季41，第四十一章。

莎莎与叶开在孙空跑出公园之后，面面相觑了好一阵。

孙空那声发自肺腑、振聋发聩的“还我男权”的泣血呐喊，直让俩妞莫名其妙。现代社会，早就变天了！女人是男人的附庸？那已经是上个世纪的老黄历了！

当然，那时的他们更想不到的是改革开放后的男人，好可怜的……上班要赚钱养家，回家要做饭洗衣哄老婆。钱赚少了，老婆嫌弃。钱赚多了，老婆怀疑。赚得不多不少，还得被骂没出息……

他们思想还停留在封建时代，虽然就她们本人来说，已经早早地生出了女权主义的思想萌芽，但这并不具备普遍意义。因此孙空的话让俩妞除了惊讶，更多的还是感到好笑。

面面相觑一阵之后，俩人竟是相视一笑。在某些课题方面，颇有些默契于心的感觉。

孙空也跑出去了，俩人呆在这里颇觉无趣，便也出去了。当俩人来到楼下时，恰好远远地看到孙空坐在地上喊，身下地面上有几缕新鲜的血迹，前方不远处还一动不动地躺着个人。

俩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匆匆赶了过去。当俩妞赶到时，孙空已经晕倒了。俩人只见孙空小腹处插着一把刀，刀口处正缓缓地渗出鲜血。

叶开见状，忙蹲下身来，准备为他拔刀止血，却被莎莎一把拦住。

“不可，这样会导致大出血的，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叶开急忙道：“那莎莎你快来替他止血！小腹虽不是能马上致命的要害，但若拖得久了，也会失血而死的……”

莎莎神情变幻不定，却迟迟没有动手。

叶开见状，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意？她满脸诚挚地对莎莎说道：“莎莎，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若孙空兄就这么死了，对你我都有好处。可是楚河兄为人正派，胸怀坦荡。既不垂涎娜娜美色，又在前些日子里，对娜娜照拂有加。这世界中，凡娜娜不懂的事物，他也是不厌其烦一一教导解答。若非有他，娜娜在这世界可谓寸步难行。现在他危在旦夕，莎莎，请你快救救孙空兄吧！眼见着他就这么死了，你心里便能安生么？”

莎莎凝视着躺在血泊中的孙空，心中还是犹豫不决。孙空若就这么死了，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第一，孙空是死于他人之手，与莎莎无关，她不必担上半点心理负担。孙空前时对娜娜照拂有加？在她心中，那是天经地义的。

第二，莎莎并不是傻瓜，这几日的思考，已经让她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孙空的计，孙空设置了叶开这个情关让她过。情关难过，这一点，已经在娜娜身上得到了验证。而且虽然并无前人例证，但情关过不了，也未必是让孙空得逞了。孙空一死，她也算是为大日本帝国做了最后一点贡献，能让叶开挑不出毛病来。

只是……为何心中会犹豫不决呢？按照自己本来的性子，袖手旁观时应该若无其事才对，为何心中总有那么一丝复杂的情绪？难道说，自己……？

“不用劳你动手。”本来已经完全晕过去的孙空突然坐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俩人几乎吓了一跳。

此时的孙空身下已经淌了好大一滩血，他脸色煞白，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额上满是冷汗。他的双眼看上去一片茫然，好像没有任何焦距，便跟盲人的眼睛一般。

他左手紧紧地按着腹部伤处，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径直向着那晕倒在地的人走去。

“孙空兄，你现在不能走动……”叶开急忙叫道，想伸手去扶他。

娜娜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向前迈了一步，一双手也作势欲伸。

“别碰我！”孙空嘶哑着嗓子发一声喊，霍地回过头来。他那双茫然的眼睛朝她们望着，渐渐地有了光彩，有了焦距。最后，他的视线牢牢地盯在莎莎身上，眼神中有一抹温柔之意一闪即逝。

他深深地凝视了莎莎一阵，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摇头道：“不是她……不是她……”

说出了这让俩妞莫明其妙的话后，他回过头，继续朝着那捅他的人走去。

叶开忙紧张地跟在孙空身后。娜娜贝齿轻咬樱唇，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恨恨地一跺脚，跟了上去。

孙空走到那捅他的人身前，非常艰难地蹲下。他伸手揪住那人的头发，将他俯朝地面的头提了起来，偏过头，仔细地打量着这人的脸。

看第一眼时，孙空眼中满是疑惑，似是完全不认得此人。渐渐地，他好像记起了什么似的，疑惑的眼神渐渐褪去，代之以一种清楚、明了的眼神。

“原来是你啊……多年不见，你还好吗？”说话间，孙空嘴角绽开一抹狰狞的笑意。他重重地将这人的头往下一压，碰地一声，让这人的脸与坚硬的混凝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人的鼻子被撞得鼻血飞溅，他痛呼一声，醒了过来。他脸上淌着血，用既惊恐又痛恨的眼神看着孙空。

孙空盯着这人的眼睛，露出一口白牙，恶狠狠地笑着。他的手死死地抓着这人的头发，将他的头又慢慢地提了起来。虽然孙空现在非常虚弱，但是这人被他一记野蛮冲撞撞到飞天，又重重坠地。因此即使这人现在已从昏迷中醒来，也是全身无力，竟连孙空那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手都挣不脱。

“说来听听啊，你怎么敢杀我呢？”孙空说着，又是重重地一压，让这人的脸再次与地面亲密接触了一回。

“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我的！”这人眼中的惊惧更甚，但是痛恨也更深。他沙哑着嗓子，呐喊道：“别以为这么多年我就会忘了！那可是五条人命啊……一把火就全没了……为什么你会没事？为什么你没被枪毙？你……”

碰！孙空第三次提起他的头，重重地撞到了地面上，让他的双唇被牙齿与地面合力撞得鲜血淋漓。

撞完这次后，孙空的手再也没力气提起这人的头了。他的手指甚至已经变得僵硬，抓着这人头发的手，居然没办法松脱。

孙空颤抖着，上下两排牙齿格格撞击着，狞笑着说道：“那场大火是意外！权威部门给出的结论！我倒是想问你，我爸妈的债归谁还？我小妹的债归谁还？我……”最后一句话却没能说完，失血过多，又莫名其妙爆了一把怒气值的楚河，一头栽倒在地这人身上，彻底晕死过去。

飞快地弯腰，一把抓住孙空后衣领，将他翻了过来。出指如风，闪电般点了他伤口附近的穴道，暂时止住了那越流越凶的血。

“孙空兄他这是……怎么像变了一个人？”叶开满脸莫名地自语道。

莎莎没好气地回过头，对娜娜说道：“想这些干嘛？人家现在替他止血了，你再没什么话好说了吧？还不赶快把伤药拿出来！”

叶开一怔，道：“来这之前，我身上并无伤药啊……”

正当俩人面面相觑时，一阵急救车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有些人不被记忆，因为只是个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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