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7)_老男孩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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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4)-(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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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就是造词,洗词非常不过瘾,最开始,我给她和章一韬还有昊子的组合想了一个名字,叫“胖娃娃俱乐部”。我反复解释胖是可爱的意思而并非真胖,这就好比肥罗,本来罗纳尔多一点不好看,但自从变成“肥罗”以后我就喜欢上了他。那段时间我给谁的名字都加个肥字,一个女同事叫刘琪鹏,本来是个小美女,被我叫做“肥鹏”,还有个女孩叫何婷,一点都不胖,但我们以“肥婷”和“肥天”互相称呼。

后来我发现了“胖娃娃俱乐部”的另一个妙处在它翻译成英文是“fatclub”,和我们钟爱的“fightclub”发音相似。从此,拉开了我们造词的序幕。

类似的词有,“可爱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天下谁人不装叉。”

“爱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们自称为“话家”。

我构思的反青春的青春小说,反武侠的武侠小说,反都市的都市小说,反惊悚的惊悚小说,反爱情的爱情小说,已经在同时开工,她说就叫《三反五反》系列好了。

我们培养共同的生活规律,我们和上班族反其道而行,他们上班我们玩,他们下班的时候,我们躲在屋子里赶稿。她一直给一个报纸写评论,我也接了一些评论的活,维持我们打车,喝咖啡的钱。

“咪咪,我的咪咪,”小女孩哭喊着去找自己的猫,它叫咪咪,躲到故宫里去了,但故宫的守门员不让她进,她在故宫门口嚎啕大哭,工作人员一时心软放了她进去,她在皇帝的宝座下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癌症病变的小龙人,小龙人帮助她找到了她的咪咪。

这是电脑里放的《小龙人》的片段,我们为了促进了解,特别是为了知道在我们遇到彼此之前的二十多年大家都干了些什么,这非常重要。可以初步肯定的是,一岁到七岁间,我们都在同一时间都在重看动画片,我歪着头问她:“你们小时候也看小龙人,也唱‘我有一个小秘密,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吗?”

“难道你觉得北京不属于中国大陆?”

“你的牙齿,换牙的时候,也是丢房顶吗?”在看《搏击会》里泰勒被打掉牙齿的时候,我问道。

“嗯。”

“奇怪了,全国都一样?”

我们发现了更多相同之处,这让我们得到了安慰,我们自以为是地得出结论:其实所谓地域文化差异没有我们想像中大,全国流行的玩意儿都一样,我们世界观形成的关键几年里,文化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多元化,精神粮食的相对贫乏反而给我们打下交流的共同基础,那几年,好像全国人都看了同样的几个片子。

她教我写书评,带我去看小剧场的话剧,我教她物理学,我教她光的波粒二象性:“知道吗?光是一种非常有个性甚至可以说变态的东西,它既是波,又是粒子,我上中学的时候,被他彻底搞迷糊了,但后来我才领悟到,这简直是世间最妙的设计。自相矛盾这个词也该洗一洗了,你想想,构成我们基本粒子都很矛盾,很分裂,我们能不矛盾吗?”

“所以,有矛盾才是最完美的咯?”

“正是,矛盾是二维的象征,不会分裂的人就是一根筋,最可怕。”

她根据我的启发,写了一个篇书评就用了我的分裂理论。

我有时候也会教她写小说,我们甚至扮演各种场景来给写东西凑场景以便更加真实,我们演过一对解放战争时期的地下特工情侣,非常入戏。下班后,我们约定地方吃饭都要说接头暗号;对上了暗号就问“东西带了吗”;我们给彼此传纸条,看过以后用打火机烧掉,我们记住上楼的每楼梯数量,这样会在我们黑灯遇到敌人追捕的情况下也能疾走如飞。我有一次还在地铁上冒充韩国人,其实非常简单,只要面部表情狰狞地用吵架的口气说话就行,其实都是汉语,周围几个人还当真了,我们下了地铁偷笑了很久。

我们混迹于各种新书发布会里,参加各种豆瓣上推荐的各种靠谱或不靠谱的活动。豆瓣网是思想果儿的聚集地,她们对写文艺评论有种近乎变态的追求和执着,任何作品都要挖掘出最深刻的意义。发现了这点后我惊喜地告诉于小可:“有了豆瓣以后,我就太放心了,寓意埋得再深,都会被人掘地三尺给暴尸荒野。”

有一阵子,我们爱上了在798的大工厂里看纪录片,坐在充满冷气的房子里,没有几个人,像是我们包场一样,哆哆嗦嗦地看着全世界各地的山洪,海啸,地震,泥石流,每次看完后都有死里逃生的感觉,重见天日更加珍惜生命。

还有一次,我们去听一个讲座,讲的是春秋战国时期说客的重要性,负责签到的人问我们的职业的时候,我回答“话家”。

旁人肃然起敬。

7

“你不会害怕吧,你确定你不会尖叫?”我和于小可走进印第安丛林一般的欢乐谷乐园,我问她。

“不,我胆子可大了。”于小可肯定地说,“我妈遗传给我的,我妈出去玩经常和蟒蛇,鳄鱼什么的合影。”

“天呐。”

我们兴致勃勃地参观各种奇怪的机械设施,“太阳神车”、“水晶云翼”、“丛林飞车”……好几种不同的云霄飞车,我问她喜欢坐哪一辆?她看了看下面排了两公里的队伍,说人太多了,去玩一点冷门的。

于是我们去坐了一个小孩子才坐的只比旋转木马冒险度高一点的项目,那里排队的人特别少,机器一开动,她就尖叫起来,所有人包括小孩都用很奇怪的眼光看她,我连声安慰却丝毫不能减低她的恐惧。

接下来,我一个人大呼小叫玩着各种项目,她在下面捧着可乐等着。

我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慢慢我发现更多的细节。她原本说过她喜欢体育,但她几乎没有拿得出手的,她说过她羽毛球很厉害,后来才知道原来厉害是指“经常会把球打飞到屋顶上去”;象棋她说是强项,我兴致勃勃告诉她,我当年可是中学下遍全班无敌手,后来找不到敌人,害得我一直没有能“更上一层楼”,我屁颠屁颠买来了象棋摆好阵势,才知道她仅仅是“知道规则”而已;但我是个真正积极热爱体育事业的人,大学时期,我参加过院足球队前锋,兼系麻将队主力,同时反恐精英也号称第一把枪,我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和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同样都有一种蔑视的心态。

“你等着欣赏我的倒挂金钩吧,”我把于小可安置在足球场铁丝网后的一个座椅上,“无聊的话你就自己散步,看书什么的。”

“你去吧,快去吧。”

我穿着一身白色英格兰球衣上了场,塑胶草地在太阳下有种不可思议的绿色,我们正式地列队进场,双方队员在裁判的指挥下互相握手致敬。比赛正式开始,韩国人操着一口听不懂的永远像是在吵架的鸟语,球风也非常彪悍,场上剑拔弩张,兔起鹘落。

那是我加入的“年轻帮”足球队对望京“韩国三星”足球队的比赛,年轻帮是一支混迹了摇滚乐队和经纪人的球队,连快男都有,是章一韬介绍我进去的,

那天章一韬突然来找到我:“你有十个纹身吗?”

我摇头。

“你身上打过十个以上的洞吗?”

我摇头。

他的眼神开始否定我,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那你有十个以上的妞儿吗?”

我点头。

“欢迎加入我们摇滚球队。”

太阳下,我卖力地奔跑,抢断,过人,射门,像是一头猛兽。我得到一个传球,带球晃过了一个防守队员,同伴大声喊我的名字让我传球,我看了一眼他的位置,比我好,我做了一个传球的假动作,又过了一名队员,面对守门员,大力抽射,球飞进网窝,我奔跑着庆祝,队友指责我没有传球,我的眼睛余光瞟了场边的于小可一眼,她正在聚精会神地打电话,压根就没看到这边的一切,我有点隐隐的失落。

中场休息的时候,大家掀起衣服开始谈论前几天又去哪打了个洞,我过去和她聊起球赛,她连连夸我踢得好。

我为这种虚伪而感到不爽和难过,但我没有表达出来。

我知道她并不喜欢看球,从她每次看电视换台我就知道,真正的球迷看到足球会眼神一亮。

此外,我发现我们在文艺作品上爱好也不尽相同,我欣赏电影经常是帮一个好片挑错,帮一个差片找好的地方,这样比较省力,因为给好片找优点和给坏片找碴那都非常费劲,还不如说此片除了这个地方有点小毛病,其余一切都好,具体不一一表扬。

“我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如何爱你?我默默忍受,饮泣而眠?我高声喊叫,声嘶力竭?我对着镜子痛骂自己?我冲进你的办公室把你推倒在地?我上大学,我读博士,当一个作家?我为你自暴自弃,从此被人怜悯?我走入精神病院,我爱你爱崩溃了爱疯了?还是我在你窗下自杀?明明,告诉我该怎么办?你是聪明的,灵巧的,伶牙俐齿的,愚不可及的,我心爱的,我的明明……”

台上一个面黄肌瘦的麻秆一样的年轻人正在歇斯底里地说着一大段内心独白。

“操,你们家求爱的时候是这样歇斯底里?”我清晰地听到心中的老男孩咒骂了一句,“芙蓉姐姐都会被你这样吓跑。”

我借口上厕所去剧场门口抽了小半盒烟才回到座位,话剧已经接近尾声。

我们有过几次有规模的争吵,有一次我抱怨北京堵车,去见一个朋友至少要浪费半天时间,一天只能跑一个饭局,而在湖南,一天晚上可以跑三四个局,她听完我半天的描述,冷冷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回南方,噎得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就大部分时间来说,她是一个极度理智的女孩,在我见过的女孩中,至少可以排前三,她对问题的看法非常本质,这也许就是她不爱浪漫,不爱情调的原因,虽然缺少了一点小女生的可爱,但也减少了非常多的麻烦,至少她不会像别的女生那样,缠着我要浪漫,要激情。我们俩像两个空手套白狼的人一样,只要一个沙发,两人就能聊到high。她说了,我们这种说话说high的方式非常绿色健康,如果能推广开了,那毒品就不禁而止了。

尽管如此,她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字,仿佛这是一个可耻的字眼,我也从未说过。我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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