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崔耀文正在大书堂内批阅文试的卷子。
秋意澜,江萍儿,花映红,叶之舟,洛万通,也在帮忙。
忽听花映红莫名笑起。
批阅文试卷子,如此一件枯燥之事,居然还能笑得如她一般,实在让人好奇。
叶之舟道:“映红师妹,因何笑得这样开心?”
洛万通道:“依我看,她准是走神,想起什么有趣之事了。”
花映红道:“你们看看这篇文章,他可真是大胆,大家都在想尽办法的赞美,只他一个满篇的抨击之词。”
洛万通取来卷子,见是余默然的文章,仔细看了一遍,看完不语,似有些担心。
叶之舟拿起卷子看了看,道:“嗯,是有些铤而走险,不过,写法新颖,也算难得。”
崔耀文抬头,疑惑道:“哦?给我看看。”
话落,取来卷子细看,不由得一笑,道:“骂得好,骂得好,匠心独具,与众不同。”
江萍儿也取来看上一遍,看完不语。
秋意澜也看一遍,眉头一皱,道:“他这篇文章大意是说,梅花最是该骂,骂梅花不解春风情,不合秋月意,活该它独抱孤贞,傲雪凌霜;而竹子最是可恨,恨竹子虚怀若谷,徒有高节,却不懂桃李芬芳,不知百花烂漫,纵然四季长青,也活该它孤守岁月;不仅如此,他还说松柏最是可怜,可怜松柏不与花树为伍,不住人间广厦,偏偏喜欢扎根悬崖峭壁,翘首望天,活该它据守山巅,受尽风雷雨雪。”
稍顿,又道:“耀文师弟既是夸他骂的好,那便先说说你的想法?”
崔耀文道:“依我看,文章处处虽在抨击,可抨击之下,却尽是夸赞之意,反而更能彰显出岁寒三友的高尚品质,赞美之词终有个高度,也难免让人觉得生硬,可这篇文章,则不然,通篇读完,教人有意犹未尽之意,足见他才思敏捷,匠心独具,难能可贵。”
花映红道:“嗯,岁寒三友的苦楚和品质,跃然纸上,鲜明对比,字里行间,处处都透漏着因爱生恨的意味,为爱说爱,难免平庸,因爱说恨,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惯了那些一味夸奖的文章,再看这篇,着实让人喜欢。”
洛万通顺势道:“非但如此,他这篇文章,借物喻人,也道出了许多修仙之人的辛酸苦辣。”
江萍儿点头,道:“如此说来,确是独具一格,引人深思。”
秋意澜稍加思索,道:“嗯,既然你们说好,那便是好。”
叶之舟道:“掌门师兄不喜欢?”
秋意澜稍顿,将卷子递出,道:“岁寒三友,向来都是文人雅士的精神象征,他这篇文章,一语双关,难免不会让人生疑。”
四座稍作沉思,似有些认同。
满篇抨击之词,难免会让人借以为,这就是他心中所想。
文章本是墨水,可它的含义随风。
花映红拿回卷子,听此一言,不好下笔打分,道:“那依你们看,这文章,我该给几分。”
洛万通道:“文试由耀文师兄主持,就由他决定吧。”
崔耀文略微沉思,道:“这一篇赋,结构明朗,语句连贯,对仗工整,韵脚无误,而且,合乎主题,文笔新颖,就……给三十八分吧。”
已是高分。
四座并不在意,继续阅卷。
花映红见此,大笔一挥,给了三十八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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