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的按动数字键,输入了施展的号码,然后小心按了绿色的拨出键,不大功夫果然听到thinkofme悠扬的歌声响起。
那歌声悠远宁静,轻柔的嗓音百啭柔肠,不经意中带出些沧桑感,施展安静的听了一会儿,“还不错。”
她顿了顿,怕袁枚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这铃声。”
袁枚顿时心花怒放,一双弯弯的眼亮晶晶的,笑得几乎快要找不到了,“你喜欢就好。”
吴觉心下一沉,这样低眉温和的美洲狮,和记忆中的美洲狮,是完全不同的。
这三四年中,她真的变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
子不思我(二)
这夜吴觉就在孤独园精舍住下,玛歌清理了个僻静又安全的房间给他,见到他桃花翻飞的样子,为了免他作怪,特地调了个年老丑怪又耳聋的太婆伺候他起居,让吴觉倍感郁闷。
至于古汉语文学教授,在亲眼见到伺候吴觉那太婆的风姿后,宛如得胜的公鸡,跟着施展趾高气昂的走了。
这夜他睡得香甜之际,中途虽然被抱月狮子胸口碎大石的压迫了好几次,也只不过伸手将它推到地上,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爬起来给它装狗粮,顺便收拾它。
睡得好,精神就好,次日早晨,古汉语文学教授起了个大早,做了火腿三文治,又新榨了橙汁,热了牛奶,等施展来用早饭,见她眼下有些隐约可见的淤青,不由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
施展嗯了声,低头默默喝牛奶,察觉牛奶胡子在她嘴边糊了一圈,遂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
袁枚登时有些受不住诱惑,不住的吞口水,巴不得自己是那圈牛奶胡子。
“那个……那个,一会儿要去哪里?”
施展颇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昨天不是说好了?我和张剑之去提审高长庚,你带着吴觉四处逛逛。”
袁枚哦了声,鼓足了勇气,问道:“施小姐,你可以不可以留下我的电话号码?”
施展眼波动了动,“不用。”
虽然是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古汉语文学教授的一颗老心,其实有点被伤到了。
“为什么?”
施展奇怪的看着他,“你被张剑之抓过不是吗?你在警局录口供的时候,难道没有提供电话号码?”
袁枚呆呆的看着施展,“可是,就算张剑之有我的电话,也不代表你有啊。”
施展揉了揉额角,耐着性子道:“我已经说过了,今天会和张剑之去提审高长庚,你认为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有你的电话跟我有你的电话,有什么区别?”
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嘟哝了一句。
“什么?”
他幽怨的看了一眼那不解风情的笨头狮,“我说,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奈何奈何。”
你要是想念我,就赶快提起衣衫涉水来找我嘛,你不想念我,我也没有办法。
美洲狮正在喝橙汁,听到这一句,险些当场呛死在那里,“你……”她突然也有点脸红,这人,还真是敢说。
袁枚脸也红红的,突然发现,学个古汉语文学,其实也不错。最起码当他想说些肉麻得让人呕心的话时,能找到很雅致又很的语言表达。
事情开了个头,后边就好办了,他厚着脸皮继续游说,“施小姐,你还是记下我手机号码好不好,或许,我中途会想要发个短信给你,汇报下不方便给外人知道的消息呢?”
施展瞪了他一眼,等脸上的红潮退下,才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摸出来,放在桌上。
袁枚眼前一亮,连忙欢欢喜喜的拿过去,仔仔细细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过一遍,又认认真真的检查过一遍,确信是不会出错的了,才还给当事人,末了还赞赏一句,“你的手机外形,很适合你。”修长的机身,银灰色钢体打造,贴着一层薄薄的保护膜,有一种金属所特有的冷峻的质感。
施展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很头痛。
她有预感,自己可能摊上麻烦了。
因为涉及谋杀,海军医院刑事侦查处在做简单的讯问之后,就将高长庚转移去了位于火烈鸟岛的海军罪案调查处,交给罪案调查官处理。
张剑之费了些周折,从东区公安局内部取得了有关的证件,赶在早晨九点,带着施展,通过层层关卡,上到火烈鸟岛,和罪案调查官一起,提审高长庚。
两方人马对手上已有的资料做了简单的分析和比对,拟定了初步的讯问方案。
但是这方案稍后被证明都是不必要的。
高长庚异常的干脆,“你们想问什么我都知道,我也愿意交代,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他顿了顿,“你们都出去,我只和施小姐一个人谈。”
张剑之一口否决,“不行。”
他不知道高长庚会耍什么花招,施展连续两度遇袭让他心有余悸,再不敢轻易放她一个人办案,哪怕是在戒备森严的罪案调查处,哪怕头顶就有监视器。
高长庚苍白如纸的脸连一丝表情也没有,“随便,要么让施小姐和我单独谈,要么,什么也不用谈。”
调查官沉吟了阵,用眼色征询施展意见。
“行,我和你谈。”
张剑之忙道:“不行!万一中途又出什么岔子……”
施展笑了笑,拍怕他的手,“放心,没事。”
却在这时那远在陆上的男人发了条短信来:我们在文学院参观古代藏书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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