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声音里有些微微的笑意,“给你打电话的是谁?你是在学校请病假出来的?”
袁枚点了点头,干笑着说道:“他是我们系里的雷主任,人挺好,就是嗓门大的要命,我前几天给他打电话,说我手臂骨折了,医生要求静养。”
施展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亏你想得到。”
袁枚看得心痒痒的,真想去摸摸她笑盈盈的脸,他大着胆子,盘算要如何将这小美人拐到手,“施小姐……”
施展应了声,说道:“你去上课吧。”
“啊?!”
这话如同一瓢冷水,将可怜的男人从头淋到了脚,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约会长了翅膀要飞,袁枚简直要抓狂了,“施小姐,其实……”
那美洲狮却优雅的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的说道:“说起来,我也有好几年没回过学校了。”
袁枚眼前一亮,慌忙顺杆儿往上爬,“其实天底下的学校都差不多,法学院,文学院,也没什么区别。”
美洲狮斜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接了一句,“是吧?”
袁枚点头如捣蒜,“是的呀,左右你上午也没事,要不,就去文学院转转?”
美洲狮歪着头,“顺便再听你讲堂课?”
袁枚干笑,“如果可以的话。”
美洲狮修长的凤眼露出漂亮的火花,“你们系的课程允许人旁听?”
袁枚一颗头点得几乎要掉下来了,“允许的!”关键时候怎么能掉链子,不允许也要整出个允许来。
美洲狮似笑非笑的又问了一句,“不会添麻烦?”
袁教授挺直了胸膛,大声的回答道:“不会!”
施展终于忍不住笑了,“好。”
袁枚一双清朗如明月的眼,登时就高兴得找不到了。
放假,可真是一件惬意的事啊。
对张剑之来说,高长庚的案子,其实他不是太想划来自己跟,一方面是因为他本来就已经忙得四脚朝天找不着北了,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和国家机关的人打交道,一般都繁琐,很难在短期内结案,他每季度可都是有绩效指标的,因此这种公务员犯罪的案子,能不接,他都尽量不接。
他把这意思委婉的表达给了调查官,对方也没有异议,“行,就由海军罪案调查处做罪案笔录和侦结,再移交地方检察院起诉,不过这就需要花点时间了。”
“没问题,你们慢慢走流程。”
事情协商清楚,他离开罪案调查处,刚刚走到大门口,就接到吴主任的电话。
“主任,有事么?”
吴主任在电话中沉沉的说道:“高长庚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张警官,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想见他一面。”
张剑之皱眉,“他人眼下在海军罪案调查处,可能不方面见。”
吴主任道:“我知道,施展告诉我了,我的意思,你能不能将他这个案子接手过来,带他回陆上,我跟他共事十二年了,我了解他,不管他做什么事,都有他的理由,施展说了,他虽然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实,但始终问不出犯罪动机,也许我能帮上忙也说不定呢?我知道这样做增加你的工作量,但能不能请你体谅下我作为他老领导的苦心?”
张剑之苦笑,“我刚刚才把案子交接给罪案调查处的人。”
“那能不能麻烦你再把案子要回来呢?”
张剑之叹了口气,“行,你等我,我现在去办手续,把人带回陆上,最迟下午你可以见到他。”
“能不能上午,我约了施展下午谈案子,在这之前我想先见一见高长庚。”
“恐怕不行,罪案调查处的流程很复杂,手续一箩筐,我尽量吧。”
“好吧。”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那个……主任,住在你隔壁那个小姑娘情况怎样?”
吴主任愣了楞,大约是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你问的是朱雀?”
张剑之干笑了两声,“就是那野猴子。”
吴主任微微一笑,“她刚刚还在我这里,吃了半个西瓜,活蹦乱跳的。”
张剑之低低骂了一句,“个大吃货,就知道吃。”
袁枚十四岁上大学,二十四岁开始教书,二十七岁晋升教授,四年职业生涯,有许多课,自觉讲得很精彩,欲罢不能,但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简直巴不得时光停留。
多了一个听众,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紧张,哪想到一站上讲台,随着底下的人一阵鼓掌,他就开始亢奋了,那些憋在肚子里的诗词歌赋,就好像长了腿一样,管也管不住的,一路飞奔着从他口中窜出来。
四十分钟里他讲得相当尽兴,尽管没有备课。
等到中场休息,女同学们一窝蜂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又争先恐后的说道:“袁教授,你最近都去哪里了,也不来学校上课。”
“是呀是呀,我们文学社举办的诗词歌会,因为请不到你做评委,参赛选手水准大失呀呀呀呀。”
“外语系出了个系花,写了个狗屁不通的骈文体,拿到文学院来耀武扬威,可气死我们了。”
都是花骨朵儿一般的姑娘,象牙白一般的皮肤找不到一点瑕疵,精致的眉眼明媚如同二月绽放的玫瑰,花团锦簇一般围在清俊儒雅的男子身边,着实是美景如画。
从前这些阵势,甚至比这艰险十倍的阵势,袁教授应付得都是得心应手的,但是今天他却有点慌张,偏偏学生中有几个尤其高挑的,悲催的堵在他左右和正前方,加上一群吵吵闹闹围着他团团转的小姑娘,他不仅举步维艰,就连用眼光搜索下那个挂心不已的人,都困难得要命。
他口中敷衍着,伸长了脖子,一脑袋的汗,到处张望。
没有人,那个苗条的,纤秀的,笑容清淡秀气的姑娘,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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