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粒米未进的第六天,她是刚梦醒,或是仍在梦中,恍恍惚惚,朦朦胧胧,已忘记自己是谁,活着的滋味又是什么。
一众密闭的黑暗中,门开后的微弱光线是她灰暗人生的一道曙光,那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是来拯救她的神祗,还是解脱她的死神。顾不得了,哪怕只是饥饿产生的幻觉,也要拼最后一次。
她想要站起来,努力许久,最终只是从沙发掉落到地板上,实在是没有力气,浑身上下皮肤与肌肉似乎早已不属于自己。她几乎是匍匐着一寸寸向前爬,像一条狗,一条吃不饱的死狗,尊严、骄傲那是什么,那又算什么?此刻只要谁肯给她一口吃的,叫她跪下舔鞋底都愿意,噢,听说皮鞋也可以果腹,也能让她撑过一时。
一分距离,艰难地抬起手,终于抓住他深灰色裤腿,想发声,讨一口吃的,却咿咿啊啊,说不出正常字句。
“在天台上不是很神气?现在饿成这副样子,给你枪也扣不动扳机,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她已经抬不起头,去看高处,那张面白如纸的脸孔,居高临下的姿态,掌控一切的语调,仿佛她是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小虫,存在的意义只是他的喜好。
“求求你…………求求你…………”
霍展年笑着,膝盖点地,蹲下*身子,附在她耳边说:“求我什么?嗯?求我一个重伤未愈的人为你做什么?”
“我错了…………我以后都听话…………我想吃饭……干爹,我想吃饭…………”大颗大颗的眼泪坠落,她已经彻底被击垮,被摧毁,被泯灭,从此再无尊严,无自我地活着,宁微澜不是宁微澜,只是隔岸灯火,霓虹陷落,一抹他人肩上的装饰而已。
霍展年满意地笑,温柔地将她扶起,理了理她散乱的脏污的头发,抚摸着他曾隔空描绘过无数遍的脸,低声说:“饿了这么久,不能吃太多,要先用流食让身体适应,不然胃出血又是大麻烦。好了,你看你——”似感叹,教育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慈爱宽容,“乖乖听话不好吗?一定要闹成这样,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她在他怀中闭上眼,久久地,只剩下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是个禽兽。。。。
、62孤星
是地狱也是天堂。
金新月湿热躁动的空气中;杀人与被杀不过一线之间;每一天都当做末日放纵,情与欲失去底线,拥有更多、享用更多才是终极奥义。
金钱、权利、女人,男人的所有欲*望在这里;都将得到满足;前提是——你足够强大;足够冷血;不折手段地活下去。
七月,正是蚊虫肆虐的时候。白色的蚊帐已发黄;懒洋洋一层层挂在床边,屋顶一盏老式日光灯;照得简陋房间一片惨淡光景。卫生间里淅淅沥沥流水声断断续续响,他光着上半身,古铜色皮肤包裹着一块块饱胀肌肉,却遮不住皮下粗壮的脉络,低头翻书的瞬间,留给从洗手间里探出身体的玲,一个诱惑至极的背影。
“吱呀——”老旧腐化的门发出一声缠绵呻*吟,一只脚迈过湿哒哒地垫径直才在冰冷粗糙的木质地板上,浅红色指甲油接近斑驳,麦色小腿结实紧致,墨色图腾蜿蜒妖娆,是针尖刺破皮肤留下的永久不灭的痕迹。“阿炎——”她伸手,从背后环住他肩膀,丰满柔软的胸便如此紧紧贴着他,勾引着,撩拨着,是玲的专属方式,咬着他的耳朵,不断向前,用他宽阔坚实的后背碾压者亟待蹂躏的乳*房,“又读书?读书最没有意思。这次去了那么久,阿炎都不想玲吗?想念玲的身体,玲的□,还有玲的……嗯……这里……”她早已习惯这种事,抓住他的手便往□的下半身送。
在这里,生存法则最粗暴也最直接,只有最强的男人才配拥有最漂亮的女人。玲曾经是孟邦大人的宠物,自从阿炎出现,她便被当做礼物或者说监视者送给他——年轻,蓬勃,充满力量与神秘感的男人。
就连伏案温书的动作都性*感得要命——她张嘴,不轻不重地啃咬着他的肩胛、脖颈,进而是耳垂,一双细长的手向下,抚摸他那位怒涨的小兄弟。“怎么?出任务受了伤,女人都上不了了?”
他腰上缠着绷带,三天前子弹穿过皮肉,人肉烧焦的香味,如今还记得。
一笔画错,他终于扔开原子笔,一把扛起全身赤*裸的玲,重重扔在小床上,屋顶那只日光灯也在晃动,忽而明灭,照出他的脸,英气勃勃的五官,一道狰狞的疤痕穿过眉骨,险险错过眼角,窜进乌黑浓密的短发里。
“你太吵。”他拉开拉裂,放出凶兽。
“我就爱闹你。”她敞开腿,发出邀约。
一沉腰,猛地闯进去,玲舒服得尖叫,细长的腿更盘紧了他的腰,蛇一般勾人。
可怜身下小床也是个不中用的老家伙,他每每往前一寸,小床就跟着玲一齐呻&吟,哼哼唧唧,像是有旁观者,三人行,越发刺激。
事毕,玲瘫在床上没力气动弹,而他还却还能下床去冲洗,冲掉一身黏腻,又能清清爽爽出来,继续坐在枣红色破书桌边翻他的书。九月就要交毕业论文,等飞回伦敦戴上眼镜,他仍有职责未完成。
玲说:“阿炎,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在这里,居然还能像好好学生,杀完人又回来读人人平等?阿炎你为什么不能和孟中、tan他们一样呢?”
阿炎破天荒地从那堆英文字母中抬头,瞟她一眼,说:“我和他们一样。”
玲急着反驳,“不一样的,阿炎你好像随时准备离开这里,离开玲。”
“首领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首领叫我读书,我就去读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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