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的惊讶完全在夏洋的意料之中,他就是想看到杜鹃的这种变化。他还故意不急于回答。
夏洋把手往上一扬,示意服小姐拿瓶蓝带啤酒过来。
杜鹃正焦急地等他回答,到底谁如此大方,她一时间真是无法去猜。她盯着夏洋的嘴巴,等待他口中吐出送礼物的人的名字。夏洋偏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服务小姐穿着黑色吊带裙,外罩了一件红色的镂空披衫。雪白的肌肤隐隐约约透露出来,性感迷人。她就站在夏洋的身边,左手把杯子倾斜而扶,右手抓紧啤酒瓶,缓缓地把啤酒注入杯中。啤酒往杯里注满了,那气泡也没怎么冒。杜鹃好奇地盯着服务小姐这个小心翼翼的动作。
服务小姐倒了满满的一杯啤酒给夏洋,就要往另一个杯子倒了。杜鹃见状,慌忙叫道:“啊!我不喝啤酒!”声音似乎略带了点惊恐。夏洋呷一口啤酒,看着杜鹃这个小女孩般的举动,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好象带点儿嘲讽:女孩子就是不能喝。
服务小姐马上说:“那靓女就吃点别的吧。我们这里有饺子,炒螺,各种甜品,还有各种野味小粥……”
还没等她说完,杜鹃就打断她的话.
“要一碟子煎饺子。”
“小心!吃多了长痘呀,我的靓女。”夏洋说。
杜鹃不理他。
“是学校教英语的那个金凌送的手机。”
待到杜鹃大概都把这事儿忘掉了,夏洋才冷不防地说了这句话。
杜鹃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叫道:“金凌送手机给你!”
话一出口,杜鹃马上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连忙捂住嘴巴,向四周看看。所有的人都没空注意她。尔后。杜鹃才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小声问夏洋;
“你们已经不是一般关系了吧?”
“我们会是什么关系?难道我会跟她拖手仔?”
夏洋很严肃地说话,似乎很不高兴说这些话。
“那你怎么要人家女孩子的东西呢?脸皮也真够厚的。”杜鹃说。
“没有啊。我后来把手机还给她了。”夏洋告诉杜鹃,但说得一点也不轻松,“金凌哭了。可我没办法。”
杜鹃听了着两截话,先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来,接着就有点替金凌难过起来。
“其实金凌这人挺好的,再说人家也是镇委书记的女儿,身份高贵。”
夏洋不高兴听到杜鹃这样的话。她话音刚落,他的话就冲出来了。
“我就是看不惯那些自以为鹤立鸡群、招摇八卦的女孩。一有空就象苍蝇抱臭蛋一样粘在麻将桌上。”
其实,杜鹃就很不喜欢这样的人,有时她就很不乐意与金凌这类人打交道。
“鹃儿,我觉得很尴尬,以后不知道怎样面对她才好?”
夏洋象个小孩,向杜鹃讨教。
“尽量避开她。”杜鹃似乎毫不思虑地说,“不过,我想她也许以后都不想见到你了,说不定她现在就恨死你了。”
杜鹃似乎是故意夸张地吓唬夏洋,她的话让夏洋打了个颤。
服务小姐端上一碟香喷喷的煎饺子。杜鹃开始啧啧地吃着,还不停地夸着这饺子好吃。她那血红的小嘴唇在动着,腮帮鼓鼓的。夏洋夏洋这样看着杜鹃,心里被她填得满满的,什么也不去想了,只要能和杜鹃在一起就应该是幸福的。但转而又矛盾起来,真的能这样过一辈子吗?爱情真的能够消除自己内心对现实的不满足吗?夏洋就时刻都想着改变目前的困境,只是现在他又似乎没有横下一条心的勇气。他在犹豫不决又或者在等待成熟的时机。他想过一种他认为有所追求而又能满足精神与物质需要的人生。
5
冬的气息到处弥漫着。小镇的冬天是灰色的,一切的生机骤然消失。只有太阳依然从十里画廊的山巅上喷薄而出,静静的照耀着北哥河上。北哥河的早上是热闹的,洗衣妇们还是天天聚集在这里洗衣,还是八卦着各自所知的旧闻新趣,聊着别人的痛痒之事。
小镇的街道出现一种空前的寂静。只有寒风在各条街里穿梭,刮起一些纸屑和颜色胶袋子在自由地飞舞。偶尔会下场冰冷的雨。小镇的冬天是最最难熬的。士多店、冷饮室、水果档在整个冬季里生意惨淡。他们此时也只能适时地推出一些小食,比如煲一大锅热气腾腾的萝卜、豆腐炸、鱼丸子,曰之为“杂什煲”,以招徕爱好零食的学生们。
学校放假了,夏洋便变得更是无所事事,精神加倍的空虚和焦躁。他想了许多要做的事情,但最终不了了之。一个人抱着吉他时而幽怨几声。杜鹃却闲不下来。因为镇上有一台春节晚会,杜鹃需要回园跟同事们一起带小朋友排练几个充满童趣的节目。她自己也有一个独舞需要练习好。
杜鹃邀请夏洋也参加晚会演出,夏洋没有心思,也不屑于这种表演。他实在无聊得很,想来想去能做的事情也只有打篮球了。于是,他就跟几位同事一起加入了“盛发”球队。这是一支实力雄厚的的球队,是一些腕儿赞助组建的。老板希望球队能在春节篮球比赛中夺回来他们的大部分“赞助费”,这样他们才不至于为赞助这次活动而亏得太多。球员们也不想让老板失望,同时他们可以得到更多的赏钱。球员们每天下午都在卖力地练球,或者跟别的球队打友谊赛。
夏洋终于能有点快乐和阳光了。
6
临近春节的时候,小镇便变得出奇的繁荣热闹。各种年货琳琅满目,摊档满街都是,塞的一些店铺出入不便,生意大受影响。夏老今早就跟在他店铺前卖春联的年轻人大吵一顿,最后还劳驾工商所的人员前来调解。
“夏记五金店”在这段时间入足了货。人们都会趁着春节到来前给新居赶紧装修完,又或给家中的一些东西修修补补。如此一来,一向”信誉第一,顾客至上”的老字号“夏记”的生意远比平日兴旺。夏老一个人自然是忙不过来,他的小女儿夏洁在这段时间,天天到店里帮忙。
话说到这夏洁,她才二十八岁,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她是夏家唯一的女儿,上有两个哥哥夏江和夏海,下有一个弟弟夏洋。夏洁有着母亲遗传给她的美丽脸孔和标致的身材,从小活泼可爱,深得父母宠爱。不幸的是在夏洁刚上完小学的那一年,她年轻温柔的母亲便离世了。那年夏洁才满十三岁,还是个撒娇的孩子。母亲去世后,父亲起早摸黑地忙碌着店里的生意,家里脏乱得不成样子。而夏洁偏又头发越长学习成绩越差,还差点让学校留级,夏老也认为女孩子没必要读太多书。在这种情况下,夏洁便辍学在家。家里的活儿全都让她一个人扛下。从那时起,夏洁就练成了一个勤快,懂持家的女孩,比同龄的孩子要早熟。
当夏洁长至十六岁,已经是个玉立亭亭的大姑娘,脸蛋儿越发白皙漂亮,人见人爱,远近闻名。这时的夏洁成了众多小伙子的追求对象,一些有钱有权的人家也托人来说媒。夏老不是那种利欲熏心的人,见女儿还没长大成人都一一谢绝了。他很心疼小女儿,为了这头家,她实在太辛苦了。他也希望等女儿再大些,能嫁上好门家,过得好生活。
夏洁的大哥夏江刚过二十又一时,就在父亲的安排下与一位样貌可人的女孩春红结了婚。春红是个平常百姓家的女孩子,她的家人曾千方百计地替她找个好门户。如今,她终于从一个农村姑娘荣升为一名镇上的妇人,洗脚上田,一生衣食无忧。春红倒是个势利之人,她常常劝夏老趁早让夏洁嫁个名门望族,既光耀门面又令小女享尽荣华富贵。
可是夏洁偏偏就不争气,十七岁那年她就无法逃过情窦初开这一劫。那年她与镇郊罗髻村的陈大强私下成了家,把堂上老父弄得又气愤又心痛。
平日里,夏洁忙完家务活有空就到店里帮帮忙,实际上是想到公众场合露露面。美女嘛,总爱出风头有人夸。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因为家父有钱,夏洁几乎每天穿一套不同的衣服。反正是衣服多得一个月也不会穿重复。那些到“夏记五金店”的客人,一半是来赏美人的。而那些想碰碰桃花运的小伙子常常凑到这里来与夏洁东拉西扯。罗髻村的陈大强就是这样常到“夏记”碰运气的人。
陈大强家中无父母,只有一个大哥名叫大牛。说到他家条件,可谓家徒四壁。夏洁之所以会死心塌地跟着陈大强,是因为大强的嘴巴能把方的吹成圆的,黑的说成白,没的夸到有,就是树上的鸟儿也给哄下来。夏洁是让大强的话,甜昏脑了。大强的语言能力是天生的,无论对任何人他都能夸夸其谈。说他能说会道也好,说他会吹也好。那些懵懂无知的女孩最爱听他的甜言蜜语或者说是花言巧语。而且,这陈大强长得高大英俊,是女孩子心中理想的白马王子。夏洁在众多女孩子中能让大强选中,除了她的美貌外,更让大强爱屋及乌的是他将得到一位有钱的岳父。当夏老知道爱女与大强恋爱时,大强这位情场高手早已把自己的女儿占有了。直到有一天,女儿不顾一切住进了大强那间四壁空荡荡的破屋时,夏老气得晕了过去。从此,夏老身心明显不如以前。夏洁也知道自己辜负了老父,心里十分惭愧,但是年少无知的她以为真的可以有情喝水饱。很快,夏洁接二连三地生了三个孩子,这更让夏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在众人眼里一个本来有着富贵之命的女孩一下子变成了下等的村妇,春红就是越想越不明白,骂她没出息,不长脑子。
夏洁的命确实不好,大强一点也不争气。他依然本性难改,好吃懒做,嗜赌如命。夏洁只能抱怨自己命不好。万般无奈的夏老,惟有让女儿到店里帮忙做生意,给她一点生活费养小孩。大嫂春红和二嫂阿莲心里真不是滋味,她们对这泼出去的水总是回娘家沾这沾那十分不满。有时,春红对夏洁会说些难听的话。像今早,春红到菜市场买完菜,顺便到老头子这边转转,一见夏洁就说:
“唷!就要过年了,这年就在娘家过了呗,反正老头子是吃不光的。”
这声音高高尖尖的,让人听了就难堪,但是夏洁也只能忍着说:“不了,我家的年货也快办齐了。”
春红白了夏洁一眼,挺起大胸脯走出了“夏记”。
夏家的人怎么也不会喜欢夏洁的夫家。除了对大强恨铁不成钢外,也觉得大强的哥哥大牛让他们蒙丑。
说到大强的哥哥大牛吧,确实是不招人喜欢。虽然他不是什么好恶好逸之徒,但是也不见得有什么地方让人瞧得起。
大牛就是不如大强命好,长得虽然也挺壮实,但是就没有大强的英俊潇洒。他的两个眼珠又大又往外凸出,也真像牛的眼睛。他也有着牛的勤劳,每天一大早就到镇上杀猪卖猪肉。大热天的时候,他爱把蓝背心脱下来搭在肩头上,赤裸着沾着猪油猪肉味的身体在太阳底下发亮。脚下哒啦哒啦地拖着一双沾满猪血腥味儿的人字拖鞋。常见他嘴里叼着一根灰油油的牙签。其实牙齿缝里的渣滓早就干净了,他还是习惯地叼着牙签,就像叼着烟一样。还不停地跟人说话。他满口的牙齿也给烟熏黄了。
听说大牛以前有个老婆,挺漂亮挺麻利的一个外地姑娘,是他早年下海打工时带回来的。后来不知何因,那姑娘借口外出打工了。这一去便杳无音信,留下大牛这个苦命汉在苦相思。可是这么多年来,又不见得大牛怎么受伤。他依然是开朗的,没见他有什么忧愁。同时,也不见得有什么追求。反正天天卖猪肉,天天与人说说笑笑,有时赌一下小钱。似乎是光棍一条还好过,没有人管,也用不着养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大牛光棍一条,天天在街上买猪肉,所以他的一日三顿都在街上的饭店里解决。大牛曾一度天天光顾春风饭店,因为春风饭店里的一位女工银让大牛十分心仪。银是邻镇人,刚好十八出头。她的样子不怎么漂亮,塌鼻子,矮个子,可是也算身材结实丰满。大牛看上了这小姑娘,老想办法接近她。只是哥有情妹无意,银连瞧也不瞧他一眼,人家嫌他老嫌俗。大牛偏又口不遮掩,见人就说起银来,于是熟悉人都喜欢取笑他俩。有一次,与大牛在饭店共餐的朋友就在众目睽睽下把银笑哭了,这叫大牛好心痛。也许是因为这个,银不久便辞工了。听说后来也下海打工了。
大牛再次失去心爱的人,他有点丧气。
好心的“媒婆仙”(余杏子的阿妈)便把镇上的寡妇爱玉牵线给大牛。爱玉也只三十来岁,她守寡多年了,拖着一女一儿。她的生活并不困难,丈夫撒手人寰时,留下一栋楼房和一笔钱。楼上多出来的房子租给人住,收点钱。她在楼下开了“儿童时装店”,生意不错。她不等男人来养,也不打算再嫁。只是经“媒婆仙”一说,也就心动了。因为这大牛年龄跟自己差不多,更没有拖儿带女的麻烦和顾虑。但不知怎的,爱玉的一双儿女就是不喜欢大牛,死活不让妈妈跟大牛。可是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更让人津津乐道。
听说爱玉的一双儿女去上学后,大牛便迅速闪进爱玉家,有时又鬼出神没地从爱玉楼宅里蹿出来。街上的人都兴味地论着这些偷情男女的新闻。久而久之,这鲜艳的事儿就不稀奇了。人们说多了便觉得毫无趣味,到后来说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大家似乎都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寡妇和寡佬偷情远比有夫有妻的人干这事平常,没有什么值得大家大惊小怪的,也不觉得是伤风败俗的事。
然而,夏家的人就觉得这样的一个大牛,大牛的这些事,都让他们不光彩。
7
过不了几天就是春节,集市一天比一天繁荣,街上涌动的人头一天比一天密集。各种卖年货的摊档占据了整条街道的三分之二,人们艰难地挪动每一步,像蜗牛爬行一样,慢慢地,慢慢地前进,谁也急不来。耳边是闹哄哄的一片嘈杂声。居然还有人开着摩托车从街中穿过,不停地响着刺耳的喇叭,人们不知如何躲闪。有人的鞋子被人在脚后跟踩掉了;有人的衣衫被别人的篮子勾住了;有人大大的吸了口二手烟,不停地咳嗽;有人一听到铃声就摸自己的手机;最可怜的是有人的财物不翼而飞了,小偷最爱在这个时候作案。
太阳还没有从十里画廊的山峦后面爬起来,街道的店铺和档口就开始张罗了。夏老昨晚吩咐过夏洋,要他今天在店里帮忙,别整天在房里赖着。每年这个时候店里的生意就特别的好,一年到头也只有趁这个时机能多攒点。夏老想让夏洋在店里收收钱,学着做点生意,锻炼一下。更主要的是他想让自己的客人认识他的小儿子,一个长得十分帅气,有魅力的小伙子――未来的生意掌管人。
夏洋在床上赖到八点多,夏老又一次上楼催促了:
“洋,太阳就快上中天了,还不快点!”
郁闷!夏洋十分不情愿到店里帮忙,他对做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宁可呆在房里闷弹一天吉他。但是父亲年纪大了,又不得不暂且安慰安慰他老人家。
父亲的竭力叫喊声再次从楼下传上楼。
夏洋只好应着:“来啦!来啦!”其时,他还在对着镜子刮胡子。他不想杜鹃见到他那懒样子――连胡子也不刮。夏洋是个爱收拾得干净利落点的小伙子。他不以为留胡子是有男人味的表现。相反,他是那么的讨厌父亲下巴的那络长得往下垂的胡子,有点似封建社会的地主佬,让人觉得严肃,不容易接近。甚至夏洋觉着父亲的胡子脏死了。
夏洋连早餐也不吃了,没心情吃。他在店里忙着,可是满脑子想的都是杜鹃。虽然他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得体,是让杜鹃看到他并不糟糕的样子。但是他又祈祷杜鹃千万别来这。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在店里忙得昏头转向。
镇上的春节联欢晚会安排在大年初三晚才上演。杜鹃的独舞《半个月亮爬上来》已经排练好。她今天回园是帮助小朋友排练节目。这群淘气的小朋友还必须抓紧时间去练习。老师们这段时间排练节目比平时上课还辛苦,毕竟是小孩子需要很有耐心。有的小朋友太不专心了,不是要去撒尿就是站着吮吸手指。再不然就是在练习舞蹈的时候不小心互相碰了一下,便又开始一场打骂战,闹哄哄的,耽误了不少时间。园里的老师都在咒骂主办这次晚会的单位和领导,害得她们连过年都没空。她们还是最关心地聊着这次活动能给她们多少“利是钱”,有没有机会到镇上的星级酒楼吃餐来表示慰劳。而杜鹃不在乎这些,她把这难得的活动当作一次锻炼和展示才华的机会。她终于有机会让小镇的人们一睹自己在舞台上的风采,终于有机会为小镇干点跟文艺有关的事情了,这也是她回小镇工作的一个心愿。因此,她热忱地投入这次活动,并热切地盼望晚会早点到来。
原本温晴的天空到了下午四点左右,突然阴沉下来,刮起一阵大风,还下起小雨。气温的骤然下降,担心小朋友们会受冷,园里早早就结束了今天的排练。杜鹃也赶紧回家。
天气的骤变,赶集的人也纷纷散去,街道畅通了许多。
杜鹃经过街道篮球场时,还聚集着一大圈男女老少在看球赛。比赛精彩极了,人们依然冒着小雨看得兴致勃勃。两支实力不相上下的球队在打友谊赛。到了春节他们都要参加大联赛。那时才是一次真正的较量,才是让人瞩目的大型球赛,是小镇过春节的最盛大的事情,许多私企老板都赞助了这次球赛。
杜鹃在篮球场外看不到夏洋,听到几个观众在谈论某个球员摔破了额头,正在医院里缝针。杜鹃马上转进医院,看见受伤的人是夏洋的同事小山,她才放下心来。
小山一见杜鹃,就告诉她夏洋今天在老父店里忙生意。
杜鹃简直不敢相信夏洋会转性子,她甩着马尾辫快步向“夏记五金店”走去。
夏洋正在给一位顾客量着地胶,一见杜鹃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夏洁以为杜鹃是来买东西的,连忙上前热情地问:“靓女,想买些什么呢?”
杜鹃一时真不知如何回答,夏洋差点笑出声来。见杜鹃那窘样子,他忙说:“今天怎么不去排练节目呢?”
“结束啦。”杜鹃说。然后,走近夏洋小声说:“不打球了,做生意呀,少见!”
“就今天不打,天天都打球,累着。今天歇会。”
杜鹃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是夏洋说的吗,就这么打一两场球他会累着。她听得把眼睛都瞪圆了,盯着夏洋。他似乎有点心虚。
这个时候,夏洁似有所感觉到什么,她不声不响地走开了。这多像她当年与大强一起的情景,那个时候不知有多甜蜜。
夏老并没有那么敏感,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热情开放,哪像他年轻的时候,连跟女孩子说话都不敢。他关心的是杜鹃阿妈。他从店子后面的仓库出来,一见杜鹃辟头就问:“阿妈好吗?”
多亲昵的称呼,夏老把杜鹃当是自己的女儿一样。
杜鹃也很有礼貌的回答:“我阿妈很好,谢谢夏伯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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